中醫但能用藥,不知剖割去病——中西醫之別論

今日從唐宗海《中西匯通醫經精義》關於七方十劑的論述,覺得很有意思。

一是一些人認為,中醫只能開方子開藥不會外科,實際上是不懂。

二是一些人認為,很多病做手術就好了,實際上,不是那樣,臨床看到多少甲狀腺疾病做過手術不好的,依舊那麼痛苦。

三是臨床上很多奇怪的疾病找不到治療方法的,中醫都有。這是奇蹟。

為何呢?根本的問題沒有解決。今天看看這個文章,也很有意思,實際上中國並不是比西方落後,我們也有先進的理念先進的方法,只是有時候不讓發揮罷了,或者迷信於人,而忘我也!

中醫但能用藥,不知剖割去病——中西醫之別論



原文摘選:

內經所載只奇偶兩方,仲景之方,七法大備,雖其時無十劑之說,而十劑之法亦寓。自北周徐之才作十劑,後人又添寒熱二者。按證處方,可稱精細近出西醫,乃謂中國但能用藥不知剖割去病,抑知靈素針灸無剜腸剔骨之險,有起死回生之妙,尤恐術有未精,不肯多用。

且華元化亦有剖割之法,據元化所傳中髒經,豈能高出內經之上?後世不從元化之術,固畏其難亦避其險也。可知剖割粗工不及,針刺之妙而針法微渺不如方藥之詳,仲景獨以方藥治病,為至當也。

今人不考針剖與廢之故,偶見西醫剖割得效,奉為神奇,而不知其得失參半也。

四川某腦後頸上生一瘡,俗名對口瘡。此係發於督脈,督脈上頸貫腦,頸之能豎,督脈之力也。西醫不知,剜去其瘡填之以藥,謂即生肉,其人遂項折不能舉,三日而亡。陝客某病腹臌,西醫破其腹,流水兩碗,縫之旋愈。不久又臌脹,又破之,連破三次,臌脹復發。西醫以為不可治.夫不知水之何以生,而但知放水,此西人不講五行之過。故人謂西法精,而吾謂西法疏也。

予曾治總理衙門總辦章京,陳君蘭秋,名誠,肌膚甲錯.肉削筋牽陰下久漏,小腹微痛,大便十日一行,脅內難受,不可名狀。腰內亦然,前陰縮小,右耳硬腫如石。予曰:此腎系生癰,連及脅膜,下連小腹,故時作痛。再下穿漏,乃內癰之苗也。法當治腎係為主。陳君勃然起曰:西醫亦云,病在腰背筋髓內,所以割治三次而漏不止無藥可治也,大便不利可時服蓖麻油,故每八九日一服蓖麻油。今君言與西醫同.得無束手無策乎。

予曰:君在各國衙門,習見西人,以為西法千古所無,不知西人算學出於周髀,機器流傳出於般巧墨子。醫用剖割亦華元化之流派,不必西人果宗數子,而其法要不外是,中國人未深考。乃轉震而驚之,可嘆也!夫且君病西人知在腰內,試問君耳何以硬?前陰何以縮?大便何以不下?西人不能知也。

陳君曰:然,前問彼無以對。予曰西人不知腎系,即是命門;生出板油連網,即是三焦。腎開竅於二陰,故前陰縮而大便秘。三焦經繞耳,命火位當屬右,故見右耳硬腫。周身甲錯者,腎系三焦內,有幹血死膿也。按仲景法治之得效。大抵西人初創醫法,尚多未準故以試驗為衡,中國經數聖試驗準確。定出形性氣味,絲毫不差,為最精也。即如中國治胃,有以參益氣者,有以花粉生津者,有以二術燥土者,有以苓半利水者,有以姜椒溫中者,有以芩連清熱者,至於大黃攻胃之積,非補胃也。西醫補胃之濟,用黃連水官桂酒蘇打,如無蘇打用牡蠣粉,大黃末合用作水早晚服,謹按此方,寒熱並用,總主利降,以消食耳。西人見食消即以為補胃,豈不稍瘥?

蓋臟腑皮肉,西人知其層折,經絡氣化西人昧其指歸,是以用藥多未合宜。予之此說,人或河漢斯言?盍取西醫各書考之,且安得業算數汽機之人,盡如我之談醫,去彼之短,用彼之長,以我之長,益彼之短,豈不極人事之能,而盡造化之量乎?有志未逮.企予望之。

唐宗海《中西匯通醫經精義》關於七方十劑 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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