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工智能簡史-中國古代

木偶

更令人難以置信的是,比唐朝早1600年的周朝就記載一個與真人無異的“機器人”。公元前963年,周穆王擊敗犬戎之後,帶領大批人馬路過崑崙。中途,他遇到了一位名叫偃師的工匠要求獻藝:“小人做了一樣好東西,請陛下一觀”。周穆王說:“你明天帶過來,我們一起看。”第二天,偃師帶了一個“人”來見面。周穆王問他:“這是誰?”偃師回答說:“這是一個人造人。”穆王十分好奇,驚訝地看著它。只見它爬行、跳躍、向上和向下看,與真實的人完全一樣。碰一下它的臉,它就會隨著旋律一起唱,舉起它的手,它會隨著節拍跳舞。於是周穆王叫來後宮嬪妃一起欣賞它。可是大家都沒想到的是,“機器人”舞的興起,頻頻給嬪妃們“拋媚眼”,周穆王看到這種輕佻的行為非常生氣,命人把“機器人”拉出去斬首,偃師大驚失色,連忙把機關拆開來給周穆王檢視,原來就是用皮革、木材、膠水、油漆做的。穆王仔細看了看,身體裡不僅內臟充滿了腹腔,甚至骨頭、關節、皮毛、牙齒,一應俱全。周穆王移除心臟,機器人就不會說話了;再拿掉肝臟,眼睛看不見了;腎臟被移除,結果無法行走。周穆王稱讚:“人之巧,乃可與造化者同功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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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偶

木頭人

令人難以置信的是,機器人在中國古代便有著驚人的表現:3000年前,機器人曾經為周穆王跳過舞;1300年前,機器人曾為唐玄宗斟酒。到底中國古代機器人有多強?為什麼它們都消失了呢?從東漢到魏晉南北朝,都是古代機器人的井噴時期。文獻中的相關記錄是有很多記載的。如:自動拜佛的機器人:十六國後趙的御史記載:木頭做成的和尚,一隻手掌立於腹前,,身後還圍坐了十多個木頭和尚,大約兩尺高,披著袈裟佛前叩拜,用手將香插入香爐,跟常人沒有兩樣。——晉.陸翽《鄴中記》;施祖咒的機器人道士:南朝時期,陳叔堅與陳後主有矛盾,便刻了一個穿道士服裝的木頭人,在內部設定機關,終日在日月下詛咒後主。——唐.姚思廉《陳書》;諸葛亮家的機器人廚師:三國時期,有人偷窺諸葛亮家的廚房,看到有一個木頭人在磨磨,速度飛快。——明.楊時偉《諸葛忠武書》;據歷史學家朱大渭統計,這段時期的各類機械人共有91個之多,且類型多樣,包括:唱歌跳舞木人、雜技表演木人、看門人木人、砍小麥木人、提木木人、勸酒木人、定時鼓樵木人、舂米磨面木人、捕木木人、佛教木人、道教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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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頭人

木牛流馬

蜀國多山地,道路艱險,糧食運輸難成了蜀國軍隊作戰的問題。諸葛亮為此發明了木牛流馬。它的特點是載重量大(四百斤以上),行程遠(日行三十里),人工智能(不需要人工干預,自主完成)。後來,南北朝的祖沖之造出木牛流馬的記載為自動機械的觀點提供了佐證,這是關於木牛流馬的一個主要觀點,認為三國時利用齒輪製作機械已為常見,那麼我們後世所推崇的木牛流馬,極有可能就是一種運用齒輪原理製作的自動機械。關於自動機械的這個說法,嚴格一點應該是半自動,如同先前那句人不大勞一般,機械本身具有一定能力,但需要人為施壓才能運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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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牛流馬

酒山

開元末年,唐玄宗開始沉迷於聲色犬馬,偏愛楊貴妃和李林甫。上期說到的馬待封抓住了重新進宮的機會,開發了一個複合的“酒山”。這是一個自動化的“勸飲機器人”。主要部分是一個直徑為4英尺5英寸的木盤,盤子下面有一隻大烏龜。這座山是空心的,裡面灌滿了酒,外面覆蓋著一層彩繪布,山上有酒池環繞著山脈,池中用鐵製成的荷葉、荷花起到果碗的作用,裝滿水果、乾肉等配菜。在山坡上盤著一條龍吐酒,將酒吐在下面荷葉上的玻璃杯裡。這時,被倒酒的人就得快點喝上一杯了,不然山上的亭子會“走出”一個衣冠楚楚的“勸飲使者”,拿著板子不停催促,直到把酒飲盡放回荷葉上才作罷。截止宴會結束之前,這個週期會一直重複,即使你故意搖晃酒倒回酒池也不行,因為酒池有一個洞連接到山上,不喝光最後一滴酒,這臺機器就不會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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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山復原圖

唐玄宗見多識廣,對馬待封的“酒山”是不削一顧的,更重要的是,唐玄宗可能對娛樂機器人保持警惕態度。因為他們家在這方面,祖上就有教導,貞觀七年(633年)工業部尚書段綸推薦了一位類似馬待封的才華橫溢的工匠給唐太宗。唐太宗問他會什麼技藝,段綸說他會製作木偶。沒想到太宗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訓斥:“你一個堂堂的工部尚書,推薦的人才應當做點為國為民謀福祉的正事,結果一上來就做這種玩意兒,不是在鼓勵百工作這不入流的技藝供人玩樂麼?”事後“開除”了段綸,並禁了木偶這門手藝。

古代的各種學科之間也存在一種“鄙視鏈”:舞文弄墨的文科生,看不起動手操作的工科生。尤其是儒家,這是一種“反智主義”,禁止人們發明創造,實際上是一種追求社會穩定的愚民政策。到了當代,理工科受到了社會主流文化的重視,與古代正好相反。如今,機器人正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取代人工,對人類的生活方式造成巨大的改變。隨著這些“不入流的技藝”大放異彩人們的道德和心智卻並沒有墮落,這也許是先賢諸子們沒有想到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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