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湖夕陽

散文//沙湖夕陽

作者自拍照

七,八月份,正是多雨的季節。淅淅瀝瀝的小雨,從昨天晚上開始下,一直到今天中午,還沒有停下的跡象。

還好,這次我們是開著房車旅行,可以在車裡坐著或躺著,邊吃飯或邊飲茶,邊欣賞車外的風景;翁牛特旗的沙漠“玉龍沙湖”。

雨落在車頂,車頂發出拒絕的回聲,落在沙漠之上,黃沙接納無聲。

我喜歡沙子,喜歡在海灘上戲沙,喜歡海灘上的沙粒,將我的雙腳打磨。喜歡聽,一波波海浪在我的腳下蕩起歡歌。

這裡的沙子,比海沙還要細膩,柔軟。這裡的水不是從腳下湧起,而是從天上而來,在這樣的水中戲沙,將是一種怎樣的感覺?已過垂暮之年的我,此時已不敢多想,只能任由雨滴在我的目光中飄落。

我沒有見過沙漠。沙漠在我的想象中,是何等荒涼,而這裡的沙漠不是。

沙漠旁一幢幢高,中,低檔賓館,令人驚歎的大型停車場,無不顯露出這裡的繁華。而沙漠外圍的大門,一道道鐵絲網,又賦予這裡的沙漠“一種尊貴。”

是啊!或許這裡是離京津地區最近的沙漠。如果是;在曾經的沙塵暴中,我是必被這裡的沙砬親擾過。

或許這也是一種緣分。假如這裡不是沙漠,而是普通的綠洲,還會有人把它關在門裡嗎?我還會刻意來到這裡嗎?

中午吃過午飯,躺在床上,我打開矛盾先生的散文集。當我讀到《談月亮》一文時,裡面的一段文字將我深深吸引;“有一次月夜,我同鄰舍的老頭子在街上玩。先是我們走,看月亮也跟著走;隨後我們就各人說出他所見的月亮有多麼大。“像飯碗口”,是我說的。然而鄰家老頭子卻說“不對”,他看來是有洗臉盆那樣子。 “不會差得那麼多的!”我不相信,定住了眼睛看,愈看愈覺得至多不過是“飯碗口”。 “你比我矮,自然看去小了呢。”老頭子笑嘻嘻說……”

難道一樣的月亮,在不同的年齡段,不同的高度,真的能看出如此差別嗎?

我有些困了,不敢對大師的文字不敬,我想等我精神好的時候再看。合上散文集,我漸漸進入夢鄉。

一覺醒來,雨停了。透過車頂上的天窗,我看到;夕陽已將天空映紅。

這裡的天氣,沒有家鄉伏天的悶熱難耐,雨後還顯得有些涼。我披上一件外衣走出車外。

散文//沙湖夕陽

作者自拍照片

雨後的玉龍沙湖顯得異常安靜,若大的停車場裡,只有我一個人,靜靜地獨享夕陽。

站在停車場裡。這是我第一次感覺到;夕陽是如此紅,如此柔,如此美,如此地悲壯,似燃燒的瀑布從天而降。

而這裡的一切,又將夕陽昇華。

雨水清洗過的公路,身邊的停車場,開始泛起金紅色的光芒。一座座沙山,連綿的沙丘,宛若舞向空中的綵帶,在地平線上飄蕩。

這是陽光走進黑夜,噴薄而出的火焰,是陽光留給大地,最美的一抹絢麗。

我想尋一片沙漠走一走,但通往景區的大門已經關閉,我只能沿著鐵絲網前行。當我走的有些氣喘吁吁的時候,恰好有一處比較矮的鐵絲網;我從上面跨了過去。

這是一個危險動作。鐵絲網的另一側,是一條很深的溝壑,溝壑堤岸只夠一個人行走。如果我的動作稍大一些,或許會跌進溝壑。

行走在溝壑邊緣,我不但沒有害怕,還心生一種榮幸,彷彿腳下的每一砬沙子都是黃金。

沿著溝壑沒走多遠,公路對面的客棧裡,傳來駱駝的叫聲。抬頭望去,幾乎每家客棧的院子裡都拴著駱駝。

駱駝是為沙漠而生,又被喻為沙漠之舟,一直與沙漠相伴相行。而這裡的駱駝,顯然只是一種向徵。如果沒有,是必會使景區,缺少一些歲月感和畫面感。

踏著夕陽歸去。 一陣陣駱駝的叫聲, 沒有把我喚進客棧,而是在我的腦海裡產生共鳴。共鳴聲將這裡的時代氣息依次盪滌,隨之湧現出一幅古老的畫卷。

一行行者,他們騎著駱駝身披夕陽,漸漸越過黑夜的門楣,走向大漠深處……

從前有一句口號“要讓沙漠變綠洲!”沙漠能變成綠洲嗎?或許有的已經改變,有的卻無法改變,有的又不能改變。就象這剛剛下過的雨,人們即討厭它,又離不開它,有時還要乞求它。

我本想在這裡住上二天,買上門票,到沙丘上打打滾,撒撒野,或租個駱駝,往沙漠深處走一走。

回到車裡,我突然改變了決定。決定明天迎著晨曦離去,去往另一個沙漠,講一講另一個沙漠的故事。

2019.1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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