綻放在人間四月天

煙雨江南,荷塘風語,池邊的青苔正冒著水珠在雨後純淨地生長著,池中的蓮花清澈而高遠地綻放著。有人說,只有在每年的四月天裡,當微風過塘,蓮花會幻化成了一個清冷淡雅,出塵優雅的文藝女神,她燦爛的笑容中透著無限的青春朝氣,曼妙無比。

綻放在人間四月天

她叫林徽因,一位住在民國的翹楚,一個攜帶著芬芳的靈魂。她是位冰潔的女子,無論人世變遷,她都葆有美麗的容顏。她是位理智的女子,不論面臨何種誘惑,終能全身而退。她也是位傳奇的女子,詩歌、散文、戲劇、翻譯、繪畫、建築設計等方面都有極為傑出的成就。

她有著相對抑鬱而黑暗的童年,只因為生母纏過小腳、不懂詩書,無法在精神上與其父,民國才子林長民,相契合。然而,她並不消沉。是書讓她看到了光芒。現在,人們所見到林徽因的優雅,都是她厚積薄發的沉澱,因為“一個人的氣質裡,藏著她讀過的書”。

她的舊照片給人一種淡淡的感覺,眉目淡淡的,神情淡淡的,看人的眼神也是淡淡的。她的文字也是淡淡的,如輕語在耳,卻娓娓道來。正是這樣淡淡的女子,蘊藏著堅毅的性格,她是繞指柔和百鍊鋼的合體。

綻放在人間四月天

街上沒有光,沒有燈;外邊有雪夜,有泥濘;不夠明日米糧的小屋,靜守著微光。如此的生活,靠什麼支持生的膽量?這是她通過《微光》向世道發問。她將自己比作《蓮燈》,她說:如果我的心是一朵蓮花,即使是“那一剪光”,也要驕傲地“捧出輝煌”,即使不得不“隨命運的波濤”浮沉。她將自己對人生的感悟表達地淋漓盡致:主宰不了命運,但要盡力而為;決定不了結局,但要活好過程。這是她的詩歌,靈魂的吟唱。

春初的日子,一片橙黃的陽光,在光影變換中讓“晶瑩”和“絢爛”交織。如“花影浮動”,如“暗香吹拂”,如“琤瑽的泉流”“斷續的琴聲”,那些不易捉摸的陽光,讓原本孤獨寂寞的情緒不自覺地變成了悠然的愉悅,而這一切,都源於那《一片陽光》。這是她的散文,靈性的飛揚。

有位名叫鍾綠的女子,她有著超凡脫俗的神韻,高貴典雅的氣質,自然純樸的性格,神秘浪漫的氣息。她薈萃了東西方藝術一切美的精華,是系裡最標緻的女生。除了容顏,她還多才多藝,性格開朗樂觀,為追求自由和愛情,寧願與母親決絕,獨立出來艱苦地半工半讀、多處流落;她不願褻瀆藝術的神聖,辭去在工廠繪製玫瑰花這種“逼迫人家眼睛墮落的差事”;她歷經坎坷卻從不抱怨,總認為幸福和辛苦都那樣均勻地放在天平兩頭…如此種種,都在《模影零篇·鍾綠》中。這是她的小說,生命的體驗。

綻放在人間四月天

沈二哥:人活著的意義是在能體驗情感,能體驗情感還得有智慧有思想來分別瞭解那些情感,自己的或別人的…適之先生:那天聽講的人都高興得了不得,那晚,飯後我自己只覺得有萬千感觸,倒沒有向你道謝,要是道謝的話,“謝謝”兩字真是太輕了…孟真先生:深覺抗戰中未有貢獻,自身先成朋友及社會上的累贅的可恥…這是她的書信,真情的流露。

大戶人家的丫頭梅真,天資聰慧,性情活潑,很討二太太喜歡。二太太讓梅真同自己的女兒們一起上學讀書,引起大太太不滿,也令李氏前妻所生的大小姐又妒又恨。然而四小組卻與梅真相處融洽,宛若姐妹;二少爺又與梅真互相愛慕。故事寫到第三幕便戛然而止,也成了遺篇《梅真同他們》。這是她的劇本,人性的解讀。

王爾德的《夜鶯與玫瑰》已是耳熟能詳的故事了。當她還是個中學生時,也嘗試了翻譯這部作品。可喜的是,譯筆的典雅、秀麗,讓這個神話增添色彩。“那卓絕的玫瑰於是變作鮮紅,如同東方的天色。花的外瓣紅同烈火,花的內心赤如絳玉。夜鶯的聲音越唱越模糊了,她的雙翅拍動起來,她的眼上起了一層薄膜。她的歌聲模糊了,她覺得喉間哽咽了。於是她放出末次的歌聲,白色的殘月聽見,忘記天曉,掛在空中停著;那紅玫瑰聽見,凝神戰慄著,在清冷的曉風裡瓣瓣地開放”…這是她的譯作,才情的釋放。

林徽因,四月天是她專屬名詞,她宛如開在四月天的蓮花,從泥濘不堪的淤泥中破土而出,中通外直,不蔓不枝,她靜靜地開著,淡淡地開著,傲嬌地,保持著一顆赤子之心,露出的“尖尖角”,從不理會“蜻蜓”的誘惑,默唸著心中的“菩提”。

“一身詩意千尋瀑,萬古人間四月天”金嶽霖在林徽因的追悼會上題寫的輓聯,是這位傳奇女子一生的寫照。這位奇女子將一生短短的51個春秋活成了一束光,穿透時間和空間,從民國直射至無限的未來,照亮人生路,點醒夢中人,讓眾多女性在她身上看到了女人要活出高級感,要活出價值感,要活出真我,活出自我。

綻放在人間四月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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