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時候，在北京皇城根腳下，有一個窮秀才叫阿刁，被四書五經讀壞了腦子，說話都是四六八句的，別人都笑話他迂腐，他卻還自鳴得意，認為自己天下文才第一。
快過年了，阿刁沒錢買米買面，就去隔壁黃大娘家去借。黃大娘說大過年的，你得說點兒吉祥話，讓我高興了，我就答應借你一些米麵。阿刁想了想，看到黃大娘家養了幾隻老母雞，於是就說：黃大娘家愛養雞，來年豐收慶有餘。黃大娘很高興，正要去拿裝米麵的口袋，卻聽到阿刁又說：明日找個好夫婿，全家開心笑嘻嘻。黃大娘不高興了，都多大年紀了還找個好夫婿，我閨女都懷著孕呢，一生氣把他趕了出來。
阿刁不甘心，又繼續往前走，來到了李大爺家。看到李大爺正在炸油條，就想要幾根嚐嚐，李大爺說大過年的說點兒吉利話不會嗎?說的我高興，給你幾根油條，說的我不高興，給你幾個耳光，你可想好了再說！阿刁一拍腦門有了：李大爺家炸油條，鍋裡熱油火上燒。千萬不要跟前站，燒了鬍子和眉毛。李大爺一聽來了氣，這也不是啥吉利話啊，大過年的這不是給我添堵來了？李大爺連打帶罵地把他轟了出去，阿刁繼續哭著鼻子往前走，來到了王姑娘的家。
王姑娘正在洗衣服，阿刁說明來意，並且說讓幹什麼都行，就是別讓他說吉利話，因為他已經被趕出來。王姑娘說那你就說說我長得有多好看，要是你說的好，我不借你米和麵，還得自己包多麻煩，直接借你餃子，你看怎麼樣？阿刁想了想，覺得這次得想好了詞再說話，否則還是和前兩回一樣的下場。阿刁眉頭一皺，計上心來，他說：王姑娘在洗衣裳，好似西施浣紗忙。王姑娘一聽，把她比喻成西施，嘴上不說可心裡樂開了花。阿刁一看，心裡有了底氣，下一句又不著調了：幸虧不到河邊去，免得失足見閻王。
王姑娘拿著搓衣板，追著阿刁打，阿刁這回被打得鼻青臉腫。灰溜溜地回到家，面也沒有一斤，米也沒有一粒，只好自己把門打開，蹲在門口喝風。他張開嘴大口喝著，覺得自己飽了，把嘴合上肚子又咕咕叫，只好把嘴巴張的更大一點兒。
有人在門口路過，看到阿刁的滑稽醜態，也給他編了四句：別人過年吃米麵，喝風確實很少見。吉利話都不會說，四書五經算白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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