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兵時的點滴往事

為防冠狀病毒,今年的鼠年春節,把人整得只能天天在家息著、憋著,哪兒也不能去。也因此,有大把的時間可以胡思亂想。

想著、想著,我想起了當年在部隊服役時的一件往事。

那是在七五底,我服兵役在杭州喬司。某星期天,自以為己卸下了“新兵蛋子”包袱的我,與朱姓戰友午後結伴上喬司鎮遊玩。

其時,我倆出得連隊,沿著機耕小道徐行,走了約半小時,待跨過公路,就離目的地不遠了,恰在此時,我倆幾乎同時發現了“新大陸”,原來,我倆過了公路沒幾步,頓見道旁有一個一畝左右見方的池塘。池塘深約二米,內中水己拷幹,滿是黑色淤泥,一看便知是附近的農民剛抽水捉魚,隨即準備清淤罷了。

我倆朝乾涸的魚塘一看倒不打緊,隨意一瞥,倆雙眼睛頓然放出了光芒。原來,沿著池塘邊的黑色淤泥中,有一條好大的漏網之魚,裡著泥漿在掙扎、翻動。哇塞!我倆朝四周一瞧,周邊沒人,這豈不天賜良機,千載難逢,我倆當時絲毫沒有顧及當兵的身份,說時遲、那時快,即俯身過去抓上,且將其作了戰術隱藏,標上計號,然後,繼續我倆的小鎮之行。

到達小鎮,因有魚的牽掛,我倆哪有心思閒逛,各人買了包煙,旋即返赴魚塘,按圖索驥,將魚逮上,悄然返程。

魚,長有五六十公分,估摸約三、五公斤,品種為烏青。可問題來了,手上拿著沉甸甸的魚,怎麼進連隊?怎麼吃?我倆頗費腦筋。

一路上尋思著:將魚交給連隊炊事班吧,心有不甘。想當年,咱當兵的伙食費人均只有0.47元/天,常態是蔬菜,偶見肉片,難聞魚腥,在這狀況下,上交?連隊共享?豈不白忙活。然而,不上交,在哪燒?如何吃?也使我倆頗費思量。

有吃難不倒上海兵。

我倆經過民主商議,決定先將魚隱藏於連隊左前方農田邊的小樹林裡,待連隊晚餐後,侍機而動。

當晚,連隊晚餐,我倆各自胡亂了事。豈料,連隊又安排各班要進行簡短班務活動,咋辦?只能乾著急。

好在星期天的班務活動也沒啥大事,不一會兒,即結束了,我倆竄到連隊營房西牆邊,進行了緊急磋商,然後進行了分工。

根據分工,我負責帶兩個茶缸及班用臉盆,然後掩護朱進入炊事伙房,搞點油、醬油及一把菜刀。

分工明確,說幹就幹。

不一會兒,我帶上“裝備”趕到連隊營房後排食堂前,朱姓戰友己在那裡等我。

這裡的夜晚靜悄悄。

我們順利搞到了為燒魚而所需用的菜刀及佐料,而後快速向藏魚之地運動。

那一晚,風高月黑,星光黯淡,寒風瑟瑟。這對我倆搞野餐有點天時地利。

我倆是何等熟練,先在小樹林邊的田埂邊挖個灶洞,然後一個揀柴火,一個洗將烏青。我記得,當時由於沒有案板,只能先將魚放在臉盆中切成幾段,然後拿到附近小溝胡亂一洗,灶洞上支上盛水臉盆,四五段切好的烏青放將進去,班用臉盒己顯滿滿當當,倒上原先準備的油、醬油,接著生火。啊!水在沸動,我倆的心也沸騰了。

約摸煮了二根香菸的功夫,激動人心的時候到了,我倆在野外幾乎難見光亮的環境中,大朵快頤,硬生生,活撐撐,三下五除二,把這三五公斤重的烏青給吃得乾乾淨淨,臨了,還各自喝了一茶杯魚湯。

那一晚,生活是多麼的美好。我人生才真正感到,我的嘴有多饞,青春對吃的渴望有多強勁,也才真正體會到,部隊的生活有多帶勁。

野餐結束了。我倆瞬間潛回連隊營房,帶出去的“裝備”迅速按部歸位。

其他戰友都沒注意我倆當晚行蹤。平安無事。

該睡覺了。連隊司號員吹起了熄燈號。我和著撐飽的肚子很快睡著了,那一晚,我睡得是那麼的美,夢裡不斷打著飽嗝,透著滿滿的鮮氣,引來附近村莊的狗汪汪直叫………。

2020.2.10日晚隨筆

當兵時的點滴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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