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學生不會錯,壞學生沒錯也成主犯?為了好學生人設,老師妥協了

小樂春節回家時偶遇一小學同學,裝作有意無意地問起小武的情況,朋友瞪大了眼意外地看著她,直直地叫起來:“你居然還記得他?!”於

她來說,小樂是屬於那種值得她尊敬和喜愛的好友,而小武不過是個劣質的差生,若非小樂提問,她認為他們之間是不可能有交集的,這種人也是不必再聯繫的。

小樂輕鬆地化解了她的疑惑,邊聊邊思索的腦海中,依然還不時浮現那個熟悉的名字:小武。

是的,小樂對小武有愧歉。而小武本人並不知情。 他怎麼會知道呢,以他的魯莽和遲鈍根本就不會想到昔日他所受的冤枉中,有一件是因小樂而暗中加諸於他身上的。

即使當時他知道是事情因小樂而起又如何?沒人會相信他的話,甚至恐怕連他父母都不會相信,因為他前科累累。

沒錯,當時的小武年紀雖小,卻是公認的壞透了的惡小孩。那時小學五年級,小樂連續六年擔任班長,在學校內很有名氣,在老師心中也極具好感。所有人的眼中,小樂是個品學兼優的“優秀班幹部”和“三好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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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學生不會錯,壞學生沒錯也成主犯?為了好學生人設,老師妥協了

班主任姓曾,是個肥胖的矮個子中年男人,因禿頭被學生戲稱之為“地中海”。但他為人和藹,脾氣溫文,倒也不曾因被同學暗叫“地中海”而對學生大發雷霆。地中海對小樂很是寵愛,以致有不少學生認定了他把小樂當女兒看待。他沒有女兒,只有兩個學習極差的不爭氣兒子。小樂可以從他對她偶爾闖了禍的包容中看出他是真的很喜歡她,即使那時的她仍不失調皮和搗蛋。

而小武是班中最惹人反感的學生。他逃課,曠課。不交作業是常事,即使來上課,也多是趴在桌上睡懶覺,成績當然永遠是倒數第一名;他個子矮小,相貌不佳,整個人看來象只瘦弱的小老鼠;他性格差劣,罵人打架欺負女生,偷東西,在同學看來無惡不作的小壞蛋。

小武從二年級開始便一個人獨座,他的座位始終在教室最後一排。沒有人肯和他同桌,也沒有學生肯主動理會他,他自然沒有朋友。每每上課時從後面傳來搗亂的叫囂聲,只會讓大家更加討厭小武這個人。

如此強烈的反差,正常情況下小樂和小武是不可能有交集的。地中海甚至對小樂說不用理會小武,如果處理不好,可以讓男生班幹部和小武“硬碰硬”。但小樂畢竟是班長,而且自認是疾惡如仇的班長,於是便免不了和小武有衝撞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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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自習課小武欺負一個女生,把女生弄哭了。小樂走到他桌前拿眼瞪著他,而他也回瞪著小樂。頓時火起的小樂不管三七二十一地走上前去用力擰著他的耳朵不放(當時小樂比他還要高)。也許力氣實在太大,也許小武心虛,也許還有別的什麼,小武咧咧牙直叫痛,竟然沒有還手,後來在小樂的強迫下他當著眾人的面乖乖地保證不再欺負本班的女生。

當然要小武從此變好是不可能的事。他依然逃課依然使壞,依然是教師辦公室的常客。但他不再欺負本班女生卻是個不爭的事實。只是老師們不會留意這一點,他們在提及他的時候都免不了皺眉和嘆氣:這是一個無藥可救的壞學生。

小樂對小武當時的所作所為並沒有仇恨,有的是不屑和討厭。偶爾在校道上遇上小武,他熱情地衝小樂喊班長,小樂也裝作沒聽見地擦身而過——她根本就不想和他有實際性的接觸。

然而沒有想到的是,半年後小樂闖禍了,而且不輕。小學五年級後半學期,因為看見已退休的李老師家中的葡萄又黑又甜,一幫小鬼貪饞不已,終於無法自制,由小樂領頭,帶了三四個男女同學趁夕陽西下李老師外出未歸之際,偷偷地潛入了李老師院子的葡萄架。

正在吃得盡興時,被李老師的鄰居覺察。大家自然慌不擇路,越牆而出,忙中出錯,不小心把李老師支撐葡萄架的大木枝連根拔起。小樂她們在葡萄架搖搖欲墜中逃跑成功,但都有一個共識:葡萄架肯定倒塌了。

李老師回來後惱怒之極,“一狀”告到了校長室,聲言一定要將肇事者揪出來狠狠批判教育一番。小夥伴們害怕極了,紛紛跑來找小樂拿主意。小樂也免不了心慌意亂,最後決定直接找地中海承認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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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樂去到班主任辦公室時,地中海已經坐在椅子上噼裡啪拉自顧自地罵開了,罵到最後,罪名理所當然地落到了小武身上。

“老師,如果不是小武乾的……” 小樂在旁嘗試插嘴。

“不可能!一定是他,除了他還有誰這麼壞!”

壞?小樂幾乎不敢看地中海的臉。“也許不是小武做的……”

“不是他,你倒說說會是誰幹的!”

“我……”小樂支唔著。

地中海從小樂的支唔中覺察到了什麼。他臉色頓時一變,驀地從椅子上站起,瞪著她好久,臉色由紅變青灰。小樂屏住呼吸不敢說話。

“你應該知道,你是今年學校推選出來準備參加鎮‘優秀學生幹部’和‘三好學生’競選的第一人選。”地中海從他的抽屜中拿出一份名單。小樂的名字赫然排列在首位。小樂看著他束手無策。

地中海無奈地掃了小樂一眼,低下頭又想了一會。再抬頭時衝她揮揮手,“你回去吧,我知道應該怎麼處理。”

小樂不敢多言,不安地退了出去。

隔天,學校傳出消息,說李老師家的葡萄架是小武推倒的。地中海親自帶著小武到李老師家賠禮道歉,而李老師看在地中海和學校的面子上,對小武狠狠地罵了幾句便作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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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後,小樂獲得了鎮政府頒發的“優秀學生幹部”和“三好學生”的雙重獎勵,校長在校會上頒獎給小樂,並讓全校的學生向她學習。小樂站在領獎臺上,覺得自己象被狠狠地颳了一個耳光,恨不得有個地縫鑽進去。

六年級伊始,小武退學了。據說他父母見他不長進,讓他跟親人外出打工了。

一年後,小樂跌碎所有人的眼鏡,在升中考試中失敗而歸,沒有如校方和家人期望地考上市重點中學。

從此小樂再沒有看到過小武。初二時某次在街上意外偶遇他,他已變得又高又黑又壯。他跑來跟小樂說話,小樂竟呆住不能言語,待回過神,發現小武已不知去向。他這一走,便如同消失在小樂的生命中一樣,再無法聯繫上。

流走的歲月或許能沖走一些記憶,但有些事情有些人卻會長留心頭。悶在心裡的罪會成為傷口,只有掙脫出去,才能成為出口,化為淡淡的痕跡。

但小樂無法擺脫小武在心底的烙痕。她相信小武這個名字,仍將在她的腦海佔據相當長的一段時間,或許,會是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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