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越王錢鏐的第四子錢元璙所建的“登眺之所”

築樓鴛湖看煙雨 | 吳越王錢鏐的第四子錢元璙所建的“登眺之所”

錢元璙(像載《吳郡名賢圖傳贊》/清顧沅輯 孔繼堯繪)

南湖裡最具標誌意義的建築,非煙雨樓莫屬,而尋根溯源,煙雨樓的源頭當是五代時錢元璙在湖畔所建的“登眺之所”。


錢元璙(886-942),字德輝,初名傳璙,杭州臨安人。錢元璙是大名鼎鼎的吳越王錢鏐的第四子(一說第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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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鏐在位時,他做過宣武軍(今河南開封)節度判官、太傅、同中書門下平章事等官。錢鏐第五子錢元瓘繼位吳越王后,眾兄弟盡改“傳”為“元”,錢傳璙也就改名為“錢元璙”,升檢校太師、中書令、開府儀同三司。後晉天福七年(942),後晉封錢元璙為廣陵郡王,不及受命而病故。

有關錢元璙形貌性格的記載並不多,《吳越備史》中說他“儀態瑰傑,風神俊邁;性儉約恭靖,便弓馬”,相貌堂堂,風度瀟灑,謙遜節儉,英勇善戰,這錢元璙也算是人中之傑了。這大概不全是野史的溢美之詞,從一則故事中可見一二。

後晉天福二年,徐綰起兵背叛錢鏐,錢鏐派大將顧全武到揚州聯絡楊行密一起對付徐綰。為了表示誠意,錢鏐讓錢元璙一起去。這顯然是個很危險的事,錢元璙當年不過十七歲,卻慨然應諾,扮作顧全武的小僕前往。

路過潤州時,潤州團練使安仁義設宴招待,看到顧全武的貼身小僕一表人才、聰明伶俐,大為歡喜,要以十個僕人來換錢元璙。

顧全武含糊其辭,不敢多說,半夜裡花重金買通守城士兵,連夜過江。到了揚州,錢元璙向楊行密“指陳逆順之理”,楊行密“為之動容”,感慨地說:“生子當如錢郎,我之子豚犬耳。”楊行密不但同意與錢鏐結為同盟,還把女兒嫁給了錢元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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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元璙的政績主要體現在他治理蘇州期間。錢鏐定都杭州後,錢元璙以戰功遷蘇州刺史、中吳建武軍節度使,率兵駐守蘇州。

後又被封為檢校太師、中書令、廣陵郡王等銜。他統治蘇州三十年,“儉約鎮靜,郡政循理”,人民安居樂業。在經濟上,錢元璙“置都水營田使,疏導諸河”,“募民能墾荒田者,勿收其稅”,興修水利,鼓勵墾荒,實行了許多有利於生產發展的政策,使當時的農業、手工業都有了較大的進步,促進了吳地經濟的繁榮。

錢元璙及其子錢文奉在蘇州數十年,正是蘇州發展史上的黃金時期,可謂太平盛世,而錢元璙父子也因此而得以同祀滄浪亭五百名賢祠。

錢元璙在南湖畔建樓“以館賓客”,應該不是一時的心血來潮。從現在的眼光看,錢元璙可謂是一個狂熱的園林建築愛好者。

他在蘇州時,建起了蘇州史上最大的園林——南園。《吳郡志》載:“南園,吳越廣陵王元璙之舊圃也。老木皆有抱,流水奇石,參差其間。王禹偁為長洲縣令,嘗攜客醉飲,有詩曰:‘天子優賢是有唐,鏡湖恩賜賀知章。

他年我若功成後,乞與南園作醉鄉。’”可見南園當日之盛。蘇州的名園,如蘇舜欽構築的滄浪亭、范仲淹創建的郡學文廟,都是南園的一部分,南園之大可見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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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元璙何時在南湖邊建樓已無可考證,但肯定是在其統治蘇州期間。

《十國春秋》說:“元璙作金谷園以娛老,又建煙雨樓於滮湖之上。”明萬曆《秀水縣誌》說:“元璙築臺鴛湖之畔,以館賓客。”

他在南湖邊築樓是為了“館賓客”,可見他長年住在蘇州,只是在公務之餘,邀上親朋好友,在南湖畔作幾日休閒之遊。

在其心目中,其地位是遠遠不及蘇州南園的吧。宋朝建立後,吳越國歸順大宋,保境安民,嘉興也因此而避免了兵火之災,而錢元璙在南湖邊的小築也得以保留了近二百年,直到金兵南下,才毀於戰火。

《吳越備史》中有一故事,說錢元瓘繼承了錢鏐的吳越王位後,

“兄元璙自蘇州入見,王(錢元瓘)以家人禮事之,

奉觴為壽曰:‘此兄之位也,而小弟居之,是兄賜之也。’

元璙曰:‘先王擇賢而立之,君臣位定,當恭守霸業,自為珍重。’王因相與泣。”

從這段記載看,錢元璙似乎並不像大多皇子那樣熱衷於爭權奪利,雖然他也是吳越王的有力爭奪者,但一旦失去,也能泰然處之,這大概是長年登山臨水,在大自然的陶冶中養成了寬廣的胸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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