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台南之问候安平

台南是台湾的发祥地,郑成功收复台湾后,便在台南开府设治,1683年,清朝平台,在台南设台湾府。

莫名会对这样地方有着天然的好感,当下不是原点,即便想探寻它过往的篇章,可能我们读到的也不过是只言片语。

台南的气温比高雄低了至少七八度,即从初夏的光芒回到春末的预热。

安平古堡和赤坎城都是台南久负盛名的古迹,曾经一个叫热兰遮城,一个叫普罗民遮城,荷兰人在台统治期间所建。

实在不应以景点来定义它们,两处遗迹,已标刻出台南的发展轨迹,“景点”所能承载的含义很有限,而这样的地方,是能够将历史与现实紧密交织在一起的枢纽。

也许古堡听起来更有神秘感和探究性,便心之所向,无往不至了。

从公交车站走到售票处,沿路特产小吃叫卖声不绝于耳,路过一家卖海鲜的,隐约感受到古城旧时生活面貌,没有吆喝,只有居民们默默收拾数以筐计生蚝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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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遮兰城几经修建和增加规模,一度成为荷兰人统治台湾的中心和贸易中枢,郑成功收复台湾后把热兰遮这个名称也一起扔进大海,城堡从此有了新的名字“安平城”。

仰望古堡内郑成功的雕像,英雄豪气踌躇满志,满眼对荷兰人军事实力的蔑视和收复失地的志在必得,起名“安平”是他对古城乃至台湾后世的期许,谁料身后竟是沧桑歧路不安平。

安平城在1873年遭受了英国人的炮火摧毁,城墙溃败,只剩一面断壁,日本人统治期间,连残垣断壁一同铲平,另起一座方形城楼,并建红砖的瞧望塔和海关宿舍,前者成了安平城的制高点,后者就是现在安平古堡的陈列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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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列馆里有荷兰时期热兰遮城的模型和各式各样旧时文物,详实的史记资料可以看成是安平历史之索引,但真正的古迹是城堡南侧的热兰遮城外墙遗址,也是“安平城”唯一可以凭吊之处。300多年过去了,树根长在了墙壁中,这座史迹墙也成为难得一见的雕塑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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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过去的海权年代,安平是具有军事作用的城堡,瞧望塔上有一处炮台遗址,上刻“嘉庆十九年仲冬奉敕铸造台湾水师协标大炮一位重一千五百斤”,可见其为明清时期守城的主要武力,虽锈迹斑斑却也不失古堡作为军事重地的肃穆,从斑驳残壁坚实的结构不难想象当年壮丽的堡垒景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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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平树屋是古堡中最独特的存在,时间的魔力附着在一个原本平常的建筑物上,满目沧桑和皱纹之下,是深藏在挣扎撕裂的树根中的沉重往事。

树屋的前身是英商德记洋行的仓库,后来又称日本盐业株式会社的办公室和仓库。二战结束后,安平制盐工业没落,此处逐渐荒废,但周围繁茂的榕树并没有停止生长,数棵榕树的枝丫与气根盘根错节,房屋原本结构被树根撕裂,连墙壁都攀爬了树根,树根逐渐成了墙壁主干。

借由木栈道深入树屋内部,恍然间,似有工人们搬运物资进进出出的景象在眼前,一米阳光透过树木穿进屋内,树影斑驳,光影交错,历史与未来一样崭新,而当下也许如过去一般古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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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运的事情有二,早上刚从成功大学逛过来,就遇到建筑系的学生们在树屋进行测量;在一处稍宽大的树屋内赶上了台南市文化局主办的小型演出,自弹自唱的三个女孩子稍显羞涩,但在这样的环境中听到现场歌声已是福利和满足,《热带雨林》仿佛更像热带雨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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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古堡后门出去便是热闹商业区,闹市中也有安静的小店和民宅,虽然很多房屋经过多番美化,但总还是能看出些许过去的蛛丝马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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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一家日本兄妹俩开的绘本小店,有趣的对联让人多看两眼,更有趣的是这样一本小册子,名叫《很有趣的台南》,兄妹俩手绘,有点浮世绘的风格,台南人的衣食住行便有趣地跃然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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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绘本上的各种美食才感觉口舌生津,想吃点什么。走到一家鲜芋仙坐下,这个东西我在沈阳从未吃过,甚至不知道它从台湾漂洋过海而来,点了一份比较基础配料的,大概50台币,分量足足,甜滋滋冰冰凉,红豆和黑糖的加入画龙点睛,很美。以至于后来在台中满大街找鲜芋仙,总吃不出安平的那口味道,也许因为有故事的加持才变得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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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安平回到市内,终于在傍晚吃到了一碗正宗的度小月担仔面,赤坎城附近的一家店,面积并不大,120年的美食传承,吃到的不止味道,而是一种记忆,如今,不管有没有“小月”(每年清明到中秋,多台风,打鱼的淡季),都能吃上这碗热气腾腾的小而美,留在汤面里的,多是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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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降临,神农街便到了可以掀开面纱的时候,这条分别有着昼夜两幅面孔的百年老街,每天18点到次日凌晨2点,两边的手工创意坊、小店铺才粉末登场,白天的时候则房门深锁,与普通街道无异,甚至有些破旧。难以相信,宽4米左右,长不过百余米的神农街,怎样做到车水马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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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人的回流,五彩斑斓的灯光,让街头巷尾有了生机。每一个历史与现实交错的时空,都会如梦如幻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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