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城記》精選語錄

在《雙城記》中,狄更斯用他精妙的語言描繪了法國大革命時期的歐洲社會,那個動盪不安富於變化的時代,理性被革命的熱情所吞噬,他看到許多的美德正在消失,為了呼籲美德,他寫下了這本被後世奉為經典的鉅著。下面是我從書中摘抄的一些個人認為比較精妙的句子。


《雙城記》精選語錄

《雙城記》


那是最美好的時代,那是最糟糕的時代;那是個睿智的時代,那是個矇昧的年代;那是信心百倍的時期,那是疑慮重重的時期;那是陽光普照的季節,那是黑暗籠罩的季節;那是充滿希望的春天,那是讓人絕望的冬天;我們面前無所不有,我們面前一無所有;我們大家都在直升天堂,我們大家都在直下地獄——簡而言之,那個時代和當今這個時代是如此相似,因而一些吵嚷不休的權威們也堅持認為,不管它是好是壞,都只能用“最”來評價它。


霧氣陰森森地在往山上游蕩,像一個負罪的幽靈,想要找一個安息之地而毫無所得。


任何一個人,對別的人來說,都是深不可測的奧秘和難解之謎。


我再也不能凝望那深不可測的水流深處了,在光線射入的瞬間,我曾瞥見深埋裡面的珍寶,以及其他沉入其中的東西。這本書註定了我在僅僅讀完一頁之後便會砰然合上,永不再開。當陽光在水面上嬉戲,而我茫然站在岸邊的時候,這水注定要被永恆的堅冰封死其中。


這也許是因為他們這些臺爾森銀行信得過的單身職員,主要操持的是別人的事;而別人的事,也許和買來的舊衣服一樣,穿脫都很隨便,用不著多動心思。


狹長彎曲的多佛鎮躲開海灘,像一隻來自海上的鴕鳥,一頭鑽進白堊質的山崖中。


這畫面,就像呵在姑娘背後那面陳舊的穿衣鏡上的熱氣,轉瞬就消失了。


街道又被愁雲慘霧籠罩,對這兒來說,這種悽慘的情景,比陽光燦爛更加和諧。


《雙城記》精選語錄


籠罩在聖安東尼聖顏上的烏雲,被倏忽即逝的一縷微光驅散了一會兒,如今又黑沉沉得聚攏來了——寒冷、骯髒、疾病、愚昧和貧窮,是侍候在這位聖者座前的五位老爺,他們都是有權有勢的王公貴族,特別是最後那一位。那些在磨盤下可怕地被磨了又磨的標準小民,在角落裡瑟瑟發抖,在門廊下踟躕徘徊,從窗口失神張望,在寒風中衣不蔽體地縮成一團。那折磨他們的磨盤,把青年人磨成了老頭,把小孩磨得臉老聲沉;無論在兒童還是成人的臉上,都深深地印刻著飢餓的舊痕新跡。飢餓到處橫行,飢餓被推出高樓大廈,鑽進掛在竹竿和繩子上的破衣爛衫;飢餓和麥稈、破布、木片、廢紙一起成了衣服鞋帽;飢餓也附在那男人鋸下的小柴片上;飢餓從不冒煙的煙囪上朝下俯視著,從滿是找不出半點可供充飢的殘渣餘屑的垃圾堆的骯髒街道上冒出來。飢餓刻在麵包店老闆的貨架上,存貨不多的每塊劣質麵包上,都寫著“飢餓”二字;在臘味鋪裡,每一根待售的死狗肉臘腸上,也有飢餓的印跡。在炒栗子的轉筒裡,飢餓的枯骨和栗子一起咯咯作響;飢餓碾成了粉末,撒在那一小蝶用幾滴捨不得放的油煎出來的帶皮土豆片上。

所有適合它停留的地方,它都流連不去。它棲身在一條臭氣沖天、狹窄彎曲和別的狹窄彎曲街道相連的街道上;街上擠滿衣衫襤褸、頭戴睡帽的人(西歐習慣出門必戴帽,橋那個人沒有出門戴的帽,故戴睡帽),人人身上都散發出一股破衣爛帽的臭味;一切看得見的東西都帶著悽楚的目光,看著這些臉帶病容的人。可是在他們那走投無路的神色中,還是流露出一種困獸猶鬥的情緒。


《雙城記》精選語錄


一束昏黃的燈光就在人們頭上無力地搖曳,彷彿是在海上。


總有一天,這一地區衣衫襤褸、骨瘦如柴的人們,會因為整日無所事事,腹中飢餓難當,而對那點燈人的行當琢磨起來,久而久之,就會想到要將他的方法加以改進,用繩子和滑輪把人吊起來,來照亮他們處境的黑暗。不過,現在這種時候還沒有到來;每一陣掠過去的法國的風,都只是徒勞地吹動了稻草人的破衣爛衫,因為那些歌喉婉轉、羽毛豔美的鳥兒,並沒有引起警覺。


這種人,在兩邊是深淵的羊腸小道上,最好不要和他狹路相逢,因為他是死也不會回頭的。


僅存的一點沒變味的好空氣,似乎都經過這裡逃之夭夭,而所有腐敗變質、令人作嘔的氣味,似乎都經過這裡緩緩爬了出去。


它已經完全喪失了人類聲音的活力和生氣,使人感到彷彿是一度嬌豔的色彩消退成了一點淡淡的漬痕。(馬奈特醫生)


他經常說完話就陷入迷茫狀態,要把他從茫然中喚醒,就像是要把一個奄奄一息的人從昏迷中喚醒,或者說是像是千方百計要想留住一個彌留的人的靈魂,希望他能最後到處某些隱情。


他那頭冰涼陰冷的白髮和她的光輝燦爛的金髮混在一起了,金髮溫暖,照亮了他的白頭,彷彿是自由之光照遍了他的全身。


《雙城記》精選語錄

每當僱傭一個年輕人進倫敦臺爾森銀行,他們總要把他藏起來一直放到老,像塊乾酪似的把他藏在一個陰暗的角落裡,直到他渾身有了十足的臺爾森味,長滿斑斑青黴。


不過那監獄卻是罪惡的淵藪,種種敗壞道德的事都發生在那裡,許多可怕的疾病,也在那裡滋生,這些疾病還由犯人帶進了法庭,有時甚至從被告傳染到首席法官大人身上,把他拉下了法官席。


除此以外,老貝利是個著名的鬼門關,一個個面如死灰的乘客,坐著馬車或大車,絡繹不絕地從這裡出發,顛顛簸簸地走向另一個世界。


只有那些使罪犯進去的社會之門,卻是永遠敞開著的。


大家呼出來的熱氣,像一排排浪,一陣陣風,一團團火,直朝他滾滾捲去。


如果鏡子能重現它所照過的影像,像大海最終要將沉沒海中的死屍浮上海面那樣,那這個令人厭惡的地方就會變成陰風森森,冤魂出沒的處所了。


《雙城記》精選語錄

這麼一來的結果是,把這個證人像陶器似的砸得粉碎,把他在這個案子中的作用,砸成了一堆廢料。

他的辯護詞像緊身衣似的一件件套在了陪審團先生們的身上。

最後,法官大人親自出馬,把那件緊身衣一會里朝外,一會外朝裡,可是千翻萬覆不離其宗,還是在為犯人剪裁壽衣。

打那以後,使他變得蒼老的沉思,或者說是憂慮的表情,便像一片烏雲似的籠罩著他。

嘈雜的嗡嗡聲衝到街上,彷彿那些失望的綠頭蒼蠅一窩蜂飛了出來,各自分頭到別的地方尋找腐屍臭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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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頓雖然成不了獅子,卻是隻極好的胡狼。

你來教訓我就像教訓空氣一樣,你花的時間實在不值得。你自己要幹什麼,你就幹去。反正你老是佔先,而我總是落後。

黎明已經冷冷地從積滿汙垢的窗戶透了進來。

渾身是無用的精力,周圍是空曠的荒漠。


在索霍,田園氣息可以生氣勃勃地自由翱翔,不必像無家可歸的乞兒般無精打采地在教區流浪。


只有女人中才有這樣的人——她們為了純真的愛戀和仰慕,甘願俯身為奴,侍奉她們已經失去的青春,侍奉她們生來未有的美麗,侍奉她們從沒福氣受到的良好教養,侍奉她們慘淡一生中從來沒有過的光輝前程。


但他如此溫文爾雅,如此多情善感,一致對喜劇和大歌劇的傾心遠勝於對整個法蘭西的關心。(侯爵大人)


這股寶氣香風,煽動了遠處聖安東尼區的貧民和他們轆轆飢腸中的餓火。


即使在這個聾了的城市、啞了的時代裡,有時也還能聽到一些怨言,說那些王公貴族,時常在沒有人行道的狹窄街道上驅車亂撞,野蠻地危害小老百姓,使他們致傷致殘。但是他們只把這當成耳邊風,誰也不會去認真對待這種事情,因此,在這件事情上,倒黴的小老百姓也像對所有別的事情一樣,只好儘自己的所能來躲避災禍了。


泉水潺潺流動,河水湍急奔流,白天流入黃昏,城市裡有這麼許多生命按照規律進入死亡,時間不等人,那些老鼠(窮人)又在他們那黑暗的洞穴裡擠得緊緊的睡著了。


在這毫無生氣的土地上,也像在它上面耕作的男男女女一樣,全都有一種不願生長繁茂的模樣——萎靡不振,自暴自棄,枯瘦乾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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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低頭只是逆來順受,並不是為了討好逢迎。


黑夜彷彿一連幾小時斂聲屏氣,然後輕輕地長嘆一聲,接著又停止了呼吸。


對權貴的憎恨,就是下等人對上等人不由自主的敬畏。壓迫是唯一不朽的哲學。


貪婪地把別人的談話當酒吞著。


錢幣上的花紋已經磨得面目全非,就像從他們那破爛口袋裡掏出這些小錢的人的臉面一般。


整個世界,連同它所有的偉大和渺小,全都寄託於一顆閃爍的星辰。


他像堵沒有回聲的牆或者茫茫大氣,毫無反應。


某一方面受到強大的壓力,就必定要有與之相反的平衡力。


他安於當獅子的胡狼,就像真正的胡狼絕不想當獅子一樣。


連石頭裡的最後一滴血也給榨出來了。


絞架究竟要造多高才能起到水的作用,把這些烈火撲滅,長官們絞盡了腦汁,用盡了所有的數學方法,結果還是沒有一個人能計算得出來。


《雙城記》精選語錄


他那忠厚坦誠而又富有勇氣的臉上,有一層陰影,比吊燈所能投射的、、或屋子裡任何東西歪歪扭扭地反射出的更深更暗的陰影——這是恐怖的陰影。


沒有停歇,沒有憐憫,沒有和平,沒有片刻鬆弛休息,沒有時間的劃分。


我就像在兜一個圓圈,越是臨近終點,就越是靠近起點了。


白晝冷冷地來臨了,天上猶如出現了一張死人的臉,接著,黑夜連同月亮和星星,都變得蒼白,死去,一時間,彷彿天地萬物都歸死神統治了。


看著一個旋渦漫無目的地轉了又轉,直到最後被水流吞沒,一起帶向大海。——“像我一樣”


這急切渴望的聲音,明白無誤地只要血,別的什麼也不要。


由於人的惡習和疏忽引起的生理上的疾病,會不分貧富貴賤地使所有人感染,而由難以名狀的苦難、無法忍受的壓迫和毫無心肝的冷漠產生的心理的紊亂,同樣也會不加區別地侵襲每一個人。


那個悍婦的靈魂,也像硝煙一樣,在空中飄走了,她的軀體則躺在地上,沒有一絲生氣。


我看到前一個時代的罪惡,以及由它產生的這一個時代的罪惡,都逐漸受到懲罰,消亡殆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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