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隨想(二) 那些年我們曾經走過的路

有的路走過了也就過去了,有的路走過了就忘不掉。

家鄉村頭的那條路就是這樣,雖然現在已沒入荒草,少有人走,但卻深深的印在腦海裡,一刻也不曾忘懷!

村子以湹河為界,南北兩岸30年前都是生產隊的田地,因為是丘陵地所以是層層的梯田。

村子向東是一條大車路,沿著它走下去也就出了村子,走親戚、上學校、到鄉上、進縣城到更遠的地方都要經過這裡。

說是大車路,最寬處也不過三四米寬,路兩側都是莊稼地,地頭沿路兩側生產隊種著兩排泡桐,等我看到它們時,已經有碗口粗了。春天桐花盛開,桐花的香味隨風而來沁人心脾,只到現在,不管在哪裡聞到桐花香,腦海裡總會閃現出村口哪條桐花盛開的路。

一陣風吹過,總會有幾支落到地上,找支新鮮的拾起來,摘去花蒂放到嘴裡咂咂,那花蕊裡殘留的花粉竟也很甜,吹一下,“嘟嘟“的聲音,會讓小夥伴們認為,和柳笛一樣那也是春天的聲音。

泡桐的葉子很大,到了夏天,路兩側的它們都向對方伸長了臂膀,如臂的樹枝相互交錯,把路遮得嚴嚴實實。放學路上下雨了,沒帶傘,小夥伴們會快速向這跑,進到這段路上,一般的雨是淋不透的。

即使冬天葉落盡了,寒風中搖曳著的枝幹那咯咯咯吱吱的聲音,也像一支冬日暖歌,伴隨著上學路上的小夥伴們,歡快的踩著樹影一路掠過,把寒冷遠遠丟在掛著霜花的麥田裡。

正像那首歌裡唱的,“一條路,落葉無語,走過風走過雨"……

從這條路我第一次走進學校,第一次走進縣城去接觸村子以外的世界,只到一九八七年,我從那裡走進部隊……

兩年後的一九八九年,我第一次探親回到家鄉,再踏上這條路的時候,卻感到即熟悉又陌生了。眼前,那往日眼中高高的山嶺矮了,那條桐花盛開的路窄了,那粗壯的泡桐細了。是它們變了?好像沒有!是我變了?這兩年身高變化也不大,不至於!

多年以後才發現,它們沒變,我也沒變,只是我沿著這條路走出村子後,眼中的世界大了,村子裡的一切自然就小了。

以後,我們也許還會走的更遠,眼界會更高,視野會更寬,正如現今的人類已步入外太空,地球也變小了一樣……但無論走多遠,都不應忘記來時的路。

願我們不忘初心,繼續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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