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邊境“抗疫”小城綏芬河

4月8日0時,“封城”76天的武漢宣佈解封,這意味著全國人民的同心抗疫取得了階段性勝利。但在千里之外,黑龍江邊境小城綏芬河,正開始打另一場保衛戰。截至4月13日,通過莫斯科—符拉迪沃斯託克—綏芬河路線輸入黑龍江省的新冠肺炎確診病例已經累計達243例,均為中國籍。

在特殊時期,國內航班較少,記者4月15日早上七點半先乘飛機到達哈爾濱,下午近四點乘動車前往綏芬河。在登上北京飛往哈爾濱的航班前,所有前往黑龍江的旅客都要在“龍江健康碼”的微信小程序上登記。這個小程序會根據填報信息分別列出綠色、黃色等顏色的健康碼,在省內進入任何一個場所都要出示健康碼。

見聞|到了,邊境“抗疫”小城綏芬河

下午近四點,記者乘坐的火車從哈爾濱開出,直奔邊境小城綏芬河。一路上,火車外的風景從平原逐漸變成山區。東北人天性豪爽,剛上車不久,座挨座的旅客聊起了家常。

有人說:“孩子今年上初四(當地初中四年制),眼看就要考試,到底啥時候開學?家裡的“神獸”實在管不了,上網課一點也不自覺,你一進屋,打遊戲的頁面立馬換成上課視頻。”

有人說:“小吃店一年租金5萬塊,每天營業額還不到以前的一半,賠大了。”

有人說:“我家姑娘告訴我,別讓我到處亂竄,現在輸入性病例又多了,外面不安全。我要是遇到高危人群,讓我集中隔離14天,我得憋死。”

火車經過一條條隧道,車上的乘客也隨著目的地的臨近一點一點減少,車廂七嘴八舌的聲音也小了起來。與記者同排的李女士恰好是綏芬河本地人,她告訴記者,4月11日剛從老家返回黑河市上班,但最近由於省內防控級別升級,因為是從綏芬河過來的,需要集中隔離,於是李女士決定還是回家隔離比較安心。

見聞|到了,邊境“抗疫”小城綏芬河

李女士告訴記者,綏芬河是個小城鎮,坐上出租車花費10元錢就可以轉遍整個城鎮。其人口大約7萬左右,其中大部分是外地人口,都是到這裡從事境外貿易買賣。早些年在這裡,木材、石炭等生意風生水起,但近兩年來,經濟有些蕭條,好多人輾轉去了俄羅斯。取而代之的是旅遊產業,可以從綏芬河口岸辦理臨時性限期證,有的可以去上三天,也有的到海參崴一日遊。

火車到達綏芬河已是晚上七點。雖四月已過半,但小城的天氣依然料峭。夜幕下的小城十分靜謐,晚上8點,街道上就沒有了行人,偶爾有幾輛汽車緩慢駛過。道路兩旁的樹上掛滿了彩燈,顯然是春節留下的“遺蹟”,仍然能想象當時張燈結綵熱鬧的景象,但現在還不能熱鬧。這個神奇的邊境小城,俄式風情很足,街上的店面招牌都有中俄雙語,被人們譽為“會說俄語的城市”。雖然沒有高樓大廈,但給商家店鋪點綴上霓虹,仍有點魔幻的色彩。

綏芬河所在何地?記者打開手機地圖,在眾多交錯的黃線黑線之中,一條醒目的紅線映入眼中,這就是國境線。跨過這條紅線,就是俄羅斯。綏芬河市,名源於水,古稱“率賓水”、速頻江”,清代始稱“綏芬河”。這裡,與東面的俄羅斯只有咫尺之遙,更是兩國之間的通衢之所。

就是這座小城,面臨輸入性病例風險巨大,其救治和防控壓力可想而知。就在武漢解封之後的6小時,綏芬河市對所有小區重新實施封閉管理。截至4月9日,綏芬河報告由俄羅斯輸入確診病例已經增至151例,佔黑龍江累計輸入病例的97%以上,儼然成為了大東北邊境上的抗疫第一線。

見聞|到了,邊境“抗疫”小城綏芬河

據黑龍江省委赴綏芬河疫情防控工作組醫療救治專家組組長於凱江介紹,到4月13日晚上的數據是重症和危重症共21名,其中危重症是7名,重症是14名,輕型和普通型219名,無症狀感染者102名。他表示,首先,綏芬河城市偏小,配套資源,包括酒店等能力不足;其次,如果疫情沒有擴展到一定程度,患者的量在1000左右,牡丹江可以承受,如果超出這個範圍,對牡丹江的承受力也有很大擔心。

記者瞭解到,目前,綏芬河方艙醫院主要作為後備醫院用於收治無症狀感染者,現在設備調運完後,隨時根據需要啟動運行。4月13日,中國疾控中心緊急馳援綏芬河,搭建了負壓式帳篷移動實驗室,核酸檢測能力大約能達1000份以上,緩解了現有核酸檢測壓力。國家和省級衛生健康部門的統籌協調了一批大型醫療設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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