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2019年10月4日起,我的生活發生了一點小變動
每天晨起運動一小時,快走或慢跑。
做這個決定是受一本書的影響,《當我談跑步時,我在談什麼》,作者村上春樹,一位紅遍全球的日本作家,特別喜歡他的《挪威的森林》。
印象最深的是男主人公渡邊,渡邊的生活看似孤獨冷清,但卻極有秩序、有條不紊,不取悅他人,只按自己喜歡的方式生活。
曾猜想,作者能把渡邊刻畫得這麼細緻,可能渡邊本身就有他自己的影子。
這次看《當我談跑步時,我在談什麼》
驗證了早先的猜想,村上先生本人的生活哲學與渡邊很類似,書中有這麼一段話可以印證:
"成績也好,名次也好,外觀也好,別人如何評論也好,都不過是次要的問題。對於我這樣的跑者,最重要的是用雙腳實實在在地跑過一個個終點,讓自己無怨無悔。應該盡的力都盡了,應該忍耐的都忍耐了。從那些失敗和喜悅之中,具體地不斷汲取教訓,並且投入時間投入年月。一次次累積這樣的比賽,最終到達一個自己完全接受的境界。"
村上先生不僅是位作家,也是一位超級跑者。
他從1982年,即33歲時開始跑,一直到這本書寫好,也就是2006年,不曾間斷。(現在是2019年,仍在跑)
他的足跡更是橫跨全球,從日本到劍橋,從雅典到夏威夷,每年一次馬拉松,期間還跑過超級馬拉松。
村上先生以跑步為媒介,講述了自己二十幾年的生活。
我一向認為,一個人的生活,就是其內心世界的外化,所以,與其聽人怎麼說,不如看人怎麼做。
那麼,村上先生究竟是怎麼生活的,這位炙手可熱的小說家的內心世界是怎樣的?
帶著種種好奇,翻開了這本書
“突然有一天,我出於喜歡開始寫小說,又有一天。我出於喜歡開始在馬路上跑步。”
喜歡的事,自然能比較容易堅持下來,但也只是比較容易,依然會有許多不想堅持的時候.
村上先生說:“堅持跑步的理由不過一絲半點,中斷跑步的理由卻足夠裝滿一輛大型載重卡車”。
多誠實地老先生。
我做事常常虎頭蛇尾,三分鐘熱度,為此自責過無數次,覺得可能只有自己是這樣的。
看到村上先生也坦言自己有這種想法時,心理得到莫大安慰。
曾天真的認為,一件事不想做時,說明這件事不是自己真正喜歡的,於是心安理得地放棄不做。
只是照著這個思維行事,發現基本沒有真正喜歡的事了,於是,不免苦惱起來,對於原本喜歡的事,不想堅持時,該怎麼辦?
村上先生的做法是“持之以恆,不亂節奏”。
他認為對於一項長期作業而言,節奏非常重要。
而且做一件事,完成要比完美重要得多。
所以,村上先生每天跑步,每天寫作,不管想與不想,每天都去做。
要說幾十年如一日的跑步,到底給村上先生帶來了什麼?
是充沛的精力還是健康的體魄?
這些都有,也是村上先生跑步的初衷,精力足、身體棒,才能更好地寫小說。
但一件事做久了,就像跳入一條流動的河,河水會把你帶入一個未知的新天地。
我截取了幾句,村上先生跑完北海道100公里超級馬拉松的記錄:
“從五十五公里至七十五公里之間苦不堪言,自己彷彿鑽過運轉緩慢的絞肉機的牛肉一般,雖然有努力向前的意欲,整個身體卻總也不聽調配。”
儘管如此,只能盡力說服自己的身體:
“我不是人,是一架純粹的機器,所以什麼也無須感覺,唯有向前奔跑。”
期間很多人開始走,村上先生堅決不走.
“不管奔跑速度降低了多少,我都不能走,這是原則。違背了自己定下的原則,哪怕只有一次,以後就將違背更多的原則,想跑完這場比賽就難上加難了。”
還好,肉體的痛苦在跑到75公里的時候,結束了。
“當我跑到七十五公里處,感覺似乎有什麼東西倏地出竅了,簡直就像穿透了石壁一般,身體一下子鑽了過去,來到了另一面。”
靈魂出竅後,哲學就來了。
“我覺得所謂結束,不過是暫時告一段落,並無太大的意義,就同活著一樣。”
這個哲學不是通過書看來的,而是通過身體感受到的。
雖然沒什麼大不了,稱不上自豪,還是有一種類似成就感的東西像偶然想起來似的湧上心頭。這是一種個人的喜悅:“自己體內仍然有那種力量,能主動地迎擊風險,並且戰勝它!”這種安心感,也許比喜悅更為強烈。
花了11小時42分鐘,從清晨到黃昏,跑完了100公里。
說實話,光看這組數據,就有種虛脫感。
村上先生跑完了,內心也從沒問題,到煎熬,到穿越,到喜悅,到安心。
村上先生的內心世界也藉助跑步淋漓盡致地展現出來。
他讓自己身體的機能發揮到極點。
在跑步方面如此,在才能挖掘方面亦如此。
他認為“將自己有限的才能彙集起來,傾注在最為需要之處,沒有它便不足以做成任何大事,好好使用這種力量,就能彌補才華的不足和偏頗。”
寫到這,我覺得自己好像把書評寫成了雞湯文。
提煉了書中我自認為好的生活哲理。
可是哲理這東西,一旦光禿禿地堆放在一起時,不免有種不吃水果,單吃維生素片的感覺。
好的書如同水果的氣味和口感,需得一口口慢慢咀嚼才能領略其滋味。
只是話又說回來了,口感這玩意因人而異。
所以,到底要不要去吃這個水果,要不要親自去看看《當我談跑步時,我在談什麼》,就由你來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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