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代金、銀器

家櫪(藝術家 考古研究者 )


折丹桂 詠遼代金銀面具

曾經盛世傳奇鑄。舅女聯姻駙。

鐵蹄屢踏燕雲州,樹葬制,金片護。

金銀面具習俗譜。尊顯貴族宿。

性格鐫刻寫真情,奈曼鎮,長眠廡。

中華人民共和國建立後﹐遼代(907 ~1125)金銀器以1986年出自內蒙古奈曼旗遼開泰七年(1018)陳國公主駙馬合葬墓者為最精緻豐富﹐有金面具﹑鎏金銀冠﹑銀絲網絡﹑金蹀躞帶﹑金花銀靴等組成的殯葬服飾及鏨花金戒指﹑纏枝花紋金鐲﹑八曲花式銀盒﹑鏤雕金荷包﹑金花銀枕﹑鏨花金針筒﹑金飾球﹑金花銀缽﹑金花銀盒﹑銀長盤﹑銀唾盂﹑銀盞託﹑銀壺﹑銀罐﹑銀粉盒﹑玉柄銀刀﹑玉柄銀錐﹑鎏金銀勺與馬具等。

據《續資治通鑑長編》記載,李元昊的老婆野利氏曾戴著一種用金絲編制的“起雲冠”,李元昊便下令任何人不準再戴這種冠(金起雲冠,令他人不得冠)。許多年以來,人們都不知道它什麼模樣,沒想到1986年在這個遼國女子身上找到了答案。這年6月8日,內蒙自治區考古研究所在通遼市奈曼旗青龍山發現一處大墓。經發掘,認定此墓為遼陳國公主與駙馬蕭紹矩的合葬墓。

遼代金、銀器

圖1:陳國公主金面具

這個面具最讓人驚訝的地方在於它的眼、耳、口、鼻都不開縫,不穿孔,潤舒展,顯示出了青春女性特有的柔美。駙馬的臉上也罩著一個相同的面具。說到金面具,人們很容易想起古埃及法老圖坦卡蒙的金面具、邁錫尼國王阿伽門農的金面具,這些神秘的金面具似乎都附有令人難解的密碼,而陳國公主和附馬在死後為何也要罩上金面具呢?

其實,這和契丹族的傳統觀念有關。契丹人相信靈魂不滅,用金面具、銀絲網絡罩住逝者就能起到形不散、神不離的作用,相當於漢代時中原帝王去世後穿的金縷玉衣。專家推測,契丹人之所以會有這樣的生死觀,可能是受到了佛教或者薩滿教的影響。

遼代金、銀器

圖2:陳國公主墓駙馬金面具

這些面罩在製作上先將金屬打成薄片,一般不超過1毫米,有些僅0.3毫米。將薄片加熱後再根據死者的面容、性別、年齡之分打製而成,因此有些面具背面有加熱留下的黑紫痕跡,五官俱全,神態安詳。

1954年出土於內蒙古赤峰市應歷九年(959)遼駙馬贈衛國王墓的大批金銀馬具﹑帶飾和鎏金龍紋銀碗﹑銀高足杯﹑金絲織物等。此外﹐在遼寧省建平縣張家營子出土的刻契丹文款識花式銀碟﹑二龍戲珠鎏金銀冠﹐河北省承德縣發現的契丹文金銀符牌﹐發現於北京市房山縣的鎏金銀面具和遼寧省建昌縣龜山遼墓的二十二曲花式口銀盃﹐出土於內蒙古巴林右旗泡子營遼代窖藏的柳鬥形銀盃﹑海棠形鏨花銀盤﹑八楞鏨花銀執壺與溫碗﹑復瓣仰蓮紋銀盃﹑二十五瓣蓮花口銀盃﹑荷葉敞口銀盃以及赤峰市郊區窖藏的遼代鎏金鏨花銀雞冠壺和鎏金鏨花魚龍提樑壺等﹐均為具有代表性的遼代金銀器。

遼代金、銀器

圖3:耶律羽之墓出土銀質鎏金二十四孝折肩壺

契丹像一個迷,它興起於何時?又為何神秘消失?幾代考古學家為了解開這個謎團,費盡周折。然而契丹人禁止圖書出口,而且由於戰亂,文獻幾乎都毀了。遺址就那麼幾處,可以說留給後世的資料少的可憐。1992年讓一個牧羊官“撿漏”撿出了一個驚天大墓,聽到“耶律羽之”這個名字,讓考古隊神經開始緊繃起來。耶律羽之,他出身於契丹迭剌部的一個貴族家庭,父親和兄長都曾經擔任過部落的軍事首領。說耶律羽之通曉各種語言,有著豐富的外交才能,他曾輔佐耶律倍統治遼國的屬國東丹國,隨後居然就成為了實際統治者。該墓出土的“萬歲臺”硯以及這件銀質鎏金攢花二十四孝折肩壺也足以證明了耶律羽之對漢文化的推崇與認識。

遼代金、銀器

圖4:歐洲傳世銀質鎏金折肩壺

歐洲傳世這件折肩壺與耶律羽之墓出土的那件如出一轍,似是出自一個工匠之手,內容相近,尺寸比耶律羽之墓出土的還要大三分之一,可見這也不是等閒之輩所能擁有的器物,做工極為精巧,紋飾、風格、造型都與耶律羽之出土的那件一致,也是一件遼代高等級的金銀器傑作。

遼代造像尚存唐風,佛像肉髻處多見髻珠,面 部近似橄欖形,多著雙領下垂式袈裟,裸露一足或 以袈裟敷裹雙足,少數造像可見裳懸座。菩薩頭戴 高冠,身披鰭狀天衣,鮮見唐代袒露上身僅僅斜披 一條天衣的實例,菩薩立像較唐代作品更顯苗條健 實,不再呈現典型的三屈式姿態,下身較之上身可 見較為明顯的“收分”。

遼代金、銀器

圖5:河北易縣遼代瓷羅漢像

在一些世界頂級博物館的顯要位置都擺放著三彩羅漢像,其藝術價值絲毫不亞於文藝復興時期的雕塑傑作。它們均來自於中國易縣,雕塑於遼宋之際,下面便是這些文物的故事:1912年,在河北易縣睒子洞中安享了幾百年香火的羅漢忽然遭到持續地偷竊和哄搶。德國、法國和日本的古董商人也是聞風而動。此時距離清朝覆滅還不到一年,社會還處於改朝換代的動盪之中,這卻給古董的交易帶來了異常的機會。

遼代金、銀器

圖6:遼代羅漢像頭部

經過多方打探,貝爾契斯基得知這尊三彩羅漢像來自河北省易縣的一個山洞,此洞是位於半山腰的睒子洞,傳說中羅漢像的棲身之所。睒子洞在當時可能被認為是一座寺廟,洞內曾有僧人修行,也曾修建佛堂。康熙六年當地百姓集資重修洞內所藏的佛像,雍正時此洞納入陵寢管轄區域內。處在皇陵內相對封閉的睒子洞因此不再被世人所幹擾。目前已知,河北省易縣羅漢像總計16尊,20世紀初在盜運出境過程中至少譭棄3尊,1945年蘇聯紅軍攻打柏林過程中,舊藏柏林東亞藝術博物館的一尊三彩羅漢不幸毀於戰火.迄今為止已知的仍存世間者僅10尊,今天若想親眼看到存世的已知下落的易縣遼代三彩羅漢,您則需要前往3個大洲、5個國家、7個博物館。

遼代金、銀器

圖7:房山出土收藏與首博的遼代銀質童子像

下面我們不講皇家貴族的奢侈,也不講佛造像的莊嚴,只講講獨具特色的遼代銀質頭像,這種遼代銀質頭像的作用與意義,目前還很難搞清楚,但是一定有他的象徵意義,而且這種銀質頭像目前所見極少,這件首博館藏房山出土的遼代銀質頭像使用銀皮敲打成型,再細細雕琢出各個細節。

遼代金、銀器

圖8:歐洲傳世遼代銀質童子像

這件歐洲傳世的遼代童子像也是銀質材料,以銀片敲打成型,在精雕細琢眉目、鼻、唇等,神態刻畫細膩,一股北方特有的童子神氣,那豪邁的性格,倔強純樸的本質都刻劃在哪純真無邪的臉上,是一種求子的祈禱?還是望子成龍的祈盼?至少也是大戶人家的“奢侈品”。

遼代金、銀器

圖9:歐洲傳世遼代銀質童子像

1924年5月日本知名古董商——山中商會,在大阪美術俱樂部的中國古美術展上出示了四枚面具。這是前所未見的文物,當時的目錄對此命名“秦銅面”。展覽結束後此四枚面具由山中定次郎捐贈給京都帝國大學。其後,大村西崖編纂的《支那古美術圖譜》上卷輯錄了這些面具。大村西崖附註了說明“雖還未曾見於金石著錄,但據傳在北蒙古境內,是作為埋葬時屍體的掩面使用的。假使今後再有同類遺物出土,其年代等似有可能得以考證的。”島田貞彥在展覽會場目睹了這些面具實物,並發表了《古銀銅面具考》。在島田氏的記述中,此四件面具兩件銀質、兩件銅質(其中一件是銅鎏金)。銅鎏金面具是這些面具中形體最大保存最為完好,“裡面有綠色銅鏽”。其它的三件面具都有不同程度的損傷。島田氏細心記錄了另外的銅質面具“表面沒有鍍金痕跡,在裡面的銅鏽上,附著有麻布的殘留痕跡”。儘管島田氏沒有判定這些面具的年代,但將這些面具置於世界面具文化體系實有前瞻性。“對於這些出處不確,時代不明的古銀銅面具,即使只知道這種在世界廣為流行的死麵出自中國附近的一例,也不能不說是十分令人感興趣的。何況若其將來和移動到北亞細亞的西伯利亞文化發生聯繫的話,將是產生意想不到的結果”。無獨有偶,島田貞彥發表《古銀銅面具考》後,收到了歐洲的德勒·德拉戈的信件,信中附寄了德拉戈收藏的面具照片,島田氏把德拉戈的藏品與山中商會的銅鎏金面具作了比較,認定“和以上記述的最大最完整的假面完全相同的遺物。”1935年,熱河省(現在的內蒙古自治區)建平縣內發現了兩件銅絲手套、一件銅絲足套及銀、銅質面具各一件。島田貞彥在《史林》20卷1號上首次公佈了這批資料,並認為系遼墓的遺物,這是關於遼代面具之斷代的首次科學論證。

遼代金、銀器

圖10:歐洲傳世遼代銀質童子像

目前,就考古所知,出土契丹面具的遼代墓葬分佈於遼寧省西部、內蒙古、山西省、河北省以及北京地區。已經發掘清理的遼代墓葬約有幾百座,正式發表的考古報告統計(包括解放前日本考古學者所發表的資料在內),只有二十幾座墓葬發現面具或金屬絲網絡,大約發現面具一百件左右。因為有些遼墓出土的面具尚未正式發表,所以出土的面具數量尚無十分精確的統計;另外,海內外私人收藏的遼代面具有些未公開,因而這部分的存世數量無法統計。許多考古專家、藝術史學家從不同的視角對遼代面具做出論述,提出“風俗——薩滿論”、“漢化說”、“ 崇佛論”等,相信未來隨著考古發現的日益豐富以及面具研究家、收藏家的共同努力,破解契丹面具之迷的時日不會太遠。

#銀頭像


往期作品查看:

傳播正能量是一種智慧,我們不斷更新現有知識,讓愛好者瞭解不同視角的最新觀點。 朋友如果你喜歡,最好的點贊就是轉發到朋友圈讓大家分享,歡迎打賞鼓勵,評論交流!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