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城的詩》:以單純的心靈,在現實中尋找內心的童話世界

一提到顧城,內心總是五味雜陳的。在紛紜的傳聞中,他的襲妻、自縊成為了備受討論的話題,不同的觀點來自於每個人對待事件不同的甄別和判斷。他的性格和現實情況是這場事件的誘因,在他的作品中也有所預兆。

從文學評論的角度出發,我們不應該過多地糾結於這場震撼人心的事件發生的根本原因,應該去探尋顧城的詩歌作品本身的價值。當然,這場事件可以作為評論部分詩歌作品的參考。

除了這場事件帶給我們的震撼和沉痛之外,顧城的詩歌作品更值得細細去關注和體味。從這些作品中會得到意外和驚喜,也會更瞭解詩人。我接觸的第一本現代詩集就是《顧城的詩》,它陪伴了我的童年時光,給予了我對自然的很多美好幻想,直到現在翻閱起來仍舊回味無窮。

讀著這些詩句,會跟著這位單純的詩人,穿梭在童話與現實之間。那些清新、響亮、迷離、直接的詩句構建了詩人的童話王國,遠離了社會的喧囂;那些“黑色”語境又帶來了詩人對時代、生活和命運的觸碰,讓人久久思索。

《顧城的詩》:以單純的心靈,在現實中尋找內心的童話世界

一、詩人以一個單純孩子的視角,追尋自然,用孩子般的詩思和語體構建了清新而美好的童話王國

顧城一直都專注於自然界中纖弱而明媚的事物,再輔以豐富奇崛的想象,創造著一個令人神往的藝術空間。他從童年時開始,就追尋著美好的自然,憑藉著純粹的心靈和想象,表達著對自然萬物的好奇和純真的熱愛。成年之後,即使內心世界與現實世界存在差異,卻仍舊保持著孩子一般的心靈,繼續痴迷著自己的追尋。然而出國後的顧城,在詩歌創作方面成色欠佳,作品中的夢囈和晦澀多於童話氣息。

1.童年時期,在追尋自然中,初顯詩歌創作天賦

顧城逃避喧囂的社會,可能起因於文革時期看到的一場圍毆事件。他看到有個人在自己家對面的牆壁上貼標語,僅僅是因為貼反了,就被很多人圍攻、毆打,悽慘的場景嚇得顧城臉色蒼白,全身發抖,幼小的他就不敢再看了,關上窗戶蜷縮在牆角。

直到1968年發現了父親顧工舊報紙裡的《昆蟲記》,就像發現了新世界一樣,開始漸漸迷戀上自然的美好(顧城在後來的演講中多次提到這本書裡的話)。這與我的經歷如出一轍,小時候在山城小鎮發現了《顧城的詩》,像發現了新事物一樣,竟然拿出攢了一個多月的零花錢買了下來,之後當成寶貝一樣在同學面前炫耀,睡覺都要放在床頭。至此以後,也開始喜歡上了現代詩,慢慢接觸了更多的詩歌作品,也開始學著寫詩。

然而,我並沒有顧城那樣的天賦。1968年9月,12歲的顧城就寫下了自己的處女作——《星月的來由》和《煙囪》,這兩首作品被髮表在人民文學出版社出版的《顧城的詩》篇首。誠然,沒有讀完小學的顧城,能夠在12歲寫出詩歌作品,這與詩人顧工的教導和他對文學的熱愛分不開,但是小詩人豐富的想象力和天賦是最主要的。夜空的星月在樹枝的“撕裂”行動中出現——“樹枝想去撕裂天空/卻之戳了幾個微小的窟窿/它透出天外的光亮/人們把它們叫做月亮和星星”(《星月的由來》)。聳立的煙囪變成了“吸著菸捲”的巨人——“煙囪猶如平地聳立起來的巨人/望著佈滿燈火的大地/不斷吸著菸捲/思索著一件誰也不知道的事情”(《煙囪》)。

《顧城的詩》:以單純的心靈,在現實中尋找內心的童話世界

雖然1969年全家被下放到了山東火道村,生活中是灰暗的茅草房、斑駁的土牆和無邊無際的灘塗,沒有了想象中山村自然里美好的昆蟲世界,整日做著放豬、拾柴的工作,也沒有磨滅他對文學的喜愛。1971年夏天在沙地上寫下的《生命幻想曲》就證明了他的天賦和熱愛,這是顧城少年時期最滿意的作品,甚至被批評家吳曉東譽為“20世紀70年代初貧瘠的詩壇上難得的一朵幻想之花”

詩歌中寫到:“我把我的幻影和夢/放在狹長的貝殼裡”;“讓陽光的瀑布/洗黑我的皮膚”;“太陽烘著大地/像烤一塊麵包” ……存放幻影和夢的貝殼、像瀑布一樣的陽光和麵包一樣的大地……即使生活環境與想象中有著很大差別,詩人依舊仔細觀察著自然的事物,熱愛著他們,以單純而美好的思維,發散出豐富的幻想。

童年時期的顧城,是一個單純的孩子,也是一個單純的小詩人,他細心地觀察著眼睛裡看到的所有事物,熱愛著它們。同時在詩歌作品中,初顯自己的優異天賦。

2.成年後,更加執著地構建著清新而美好的童話王國

隨著年齡的增長,為了生活,顧城不得不融入社會,應對文學之外的瑣事。起初的他既堅持著對自然的熱愛,也表現出對生活的積極樂觀。在顧工所寫的《顧城和詩》中說:“他去街道服務所裡工作,什麼苦活、髒活、累得死去活來的活,他都爭著搶著一馬當先地去幹……他為自己能成為一枚螺絲釘而自豪、而得意。”1978年到1983年這期間,他寫出了《早晨的花》、《風的夢》、《我是一個任性的孩子》等優秀作品,像個單純的孩子,熱愛著自然和生活。

午後的影子又大又輕

早晨的花很薄

早晨的花在坡地上睡去

早晨的花很薄

被海水塗過的窗貝

也是這樣,很薄

早晨的花很薄

陸地像木盆一樣搖著

木盆在海上,木盆是海上的

早晨的花是海上的

——《早晨的花》第三節

《早晨的花》寫於1983年4月,共四節,詩句中擬人、排比和反覆的寫作手法隨處可見。這首詩與于堅的《尚義街六號》、北島的《結束或開始》、韓東的《美好的日子》等,引領了當時的潮流。

詩歌中的花和風是擬人的,花在“睡去”、“鳴叫”、“歌唱”,風在“走進籬笆”、“穿越籬笆”。它們由靜態變成了動態,彷彿具有了生命,增強了詩意。讀起來,會覺得風和花是詩人的化身,也像是自己的化身。同時,簡單的排比加上循環的反覆也是這首詩的一大特色,每一節都像一首催眠曲一樣在腦海中迴旋,場景的轉換既熟悉又陌生。風與花的童話世界,既真實又夢幻,既單純又美好,讓人陶醉其中流連忘返,比如第一節中“所有的花都在睡去/風一點點走近籬笆/所有的花都漸漸在草坡上/睡去,風一點點走近籬笆/所有的花都含著蜜水/所有細碎的葉子/都含著蜜水”。

《顧城的詩》:以單純的心靈,在現實中尋找內心的童話世界

《早晨的花》有著獨特的語言之美和氣質之雅,而與之同樣的詩歌作品也有很多,比如《風的夢》、《小花的信念》、《我會像青草一樣呼吸》、《種子的夢想》等。這些詩歌作品,表現出了詩人的單純,對萬物的敏銳和熱愛,構建了清新而美好的童話世界。同時,從這些詩歌作品中可以看出,詩人寫詩依靠的不是社會經驗,而是與生俱來的天賦。

《風的夢》整首詩圍繞“風”展開想象:白瓷瓶裡被困住的風嗚嗚哭著,他相信沒有人聽見之後,“他睡覺了/彎彎曲曲地睡著”;睡著之後,又在不停做夢,“夢見自己的願望/像星星一樣,在燧石中閃爍”,“後來,他又夢見/一個村莊/像大木船一樣任性地搖動”,“最後,他夢見/他不斷地醒了”;直到春天來了,“在別人不注意的時候/換上淡黃色的長裙”,才真正醒來,並且“他在長大/按照自己的願望年輕地生長著”。詩中的“風”就是詩人自己的寫照,他的內心世界與現實世界存在著差異,於是在夢中尋找自己嚮往的童話世界,在夢中長大,跟隨著自己的願望年輕地生長著。

詩人長大後,仍然保持著孩子般的心靈看待萬物,以孩子般的詩思和語體進行寫作。這從上面的詩歌作品都可以看出來,而給人最直觀的《我是一個任性的孩子》中的自述。

我是一個任性的孩子

我想塗去一切不幸

我想在大地上

畫面窗子

讓所有習慣黑暗的眼睛

都習慣光明

……

我是一個孩子

一個被幻想媽媽寵壞的孩子

我任性

——《我是一個任性的孩子》節選

這首詩很清晰地展現了詩人“追求自我,追求一個純淨、和諧、不受打擾,能夠做夢的地方”。置身於詩歌中,就會置身於任性的詩人構建的想象王國之中。可以看到詩人雖然在孩童時期理想破滅,但是仍舊執著地追求著內心的幻想。希望用蠟筆畫出“笨拙的自由”、“永遠不會流淚的眼睛”、“沒有痛苦的愛情”、“遙遠的風景”……甚至可以在大地上畫滿窗子,“讓所有習慣黑暗的眼睛/都習慣光明”。

詩人懷揣著很多很多美好的幻想,但是開始意識到自己“沒有領到蠟筆/沒有得到一個彩色的時刻”,這樣的現實寫出了詩人孤獨地幻想,無法被世界認可。以至於詩人在心煩意亂中撕掉畫紙,只不過即使畫紙碎裂了,自己的幻想仍舊不會終止。因為詩人在最後一節寫到“我是一個孩子/一個被幻想媽媽寵壞的孩子/我任性”,這意味著詩人內心的堅持。

從這首詩裡我們可以看到詩人的任性,恰恰是這種任性,堅定著自己對美好世界的執著追求。他無法去讓現實世界變成自己幻想的樣子,於是就構建著自己的童話世界。雖然這是一種逃避,但無不體現著詩人內心的單純。詩人用自己真誠的詩思,在自由隨性、富於變化的意象、溫暖明朗的優美語體中,構建了清新而美好的童話王國。

《顧城的詩》:以單純的心靈,在現實中尋找內心的童話世界

3.出國後,作品雖具有著“童話”氣息,但遍佈夢囈和晦澀

詩人更擅長於花草和自然主題的寫作,80年代中期出國後,他的詩歌創作也主要回到了這一方向上來。然而隨著生活環境和心態的改變,即使詩歌中仍舊具有著“童話”氣息,但是已然無法和之前的清新和美好相匹配,詩歌中遍佈著夢囈,與現實有著一定程度的脫離。這些作品結構破碎,很難看清詩人的思路,彷彿是讀著夢中訴說的話語。

比如《虎坊橋》中寫到:“老虎在這過道里走來走去/你看事不太好/窗子下的貓臉朝上/看向日葵/你一下拿出了那個釘鉤/掉了的秤盤在麥穗上/麥穗掉了的麥稈站著/伊蓮娜是瑞典畫家……”這首詩是組詩《城》中的一首,《城》共有52首短詩,有45首都是以北京地名命名。與之類似的還有《鬼進城》,組詩《城》中的《琉璃廠》、《白塔寺》等。詩人在這些作品中寄寓了自己的想法,然而從讀者的角度來看,它們是具有著詩歌形式,但是詩歌思想性較為晦澀難懂。

當然這些作品對於研究顧城的創作情況是有著一定價值的,這些作品產生的原因也值得討論。比如胡少卿就寫了一篇論文,題目為“層累式北京的文學重建:顧城組詩《城》《鬼進城》索解”。容提要中這樣寫到:“論文追溯了顧城的心理結構與北京城的同構關係,肯定了幽靈的角色設置對於挖掘背景層累式文化記憶的功用,揭示了顧城與大院文化的淵源,並結合時代更迭之處,這兩組詩具有紀念意義,扮演了幽靈代言人的角色。”

二、單純的詩人不止執著於美好的童話世界,還觸及著時代、生活和命運

詩人一直以來都是單純的,無論現實有著怎樣的轉變,他都在以一個孩子的眼光來打量這個世界,只不過隨著歲月的演變,他慢慢具備了成人的身軀和沉重的心。在理想與現實碰撞的過程中,他沒有隔絕現實,而是進行了一定程度的觸碰。此時,他也在對自己的創作內容進行了嘗試性的轉變,這種觸碰中的嘗試觸及著時代、生活和命運。

1.對時代的觸及

1976年4月5號,顧城參加了天安門廣場悼念周恩來總理的大集會。詩人面對看到如此壯觀的場面,激動萬分,於是堅定了自己要堅持寫作,這是他畢生的使命。在那一個月,他寫下了不同於以往的短詩《巨星》。“它燃盡了最後一簇,像禮花飄散太空/但光明並沒有消逝,黑暗並沒有得逞/一千條燃燒的銀河都繼承了它的生命”。詩人充滿著豪情,對成為那燃燒的巨星信心十足。

1978年底,他在重慶看到大片的紅衛兵墓地後,體會到了現實的殘酷和無情,這種感觸觸動了詩人,於是在兩年後寫下了組詩《永別了,墓地》。詩的最後一節寫到:“我離開了墓地/只留下,夜和/失明的野藤/還在那裡摸索著/碑上的字跡/摸索著你們的/你們的一生/遠了,更遠了,墓地/願你們安息/願那模糊的小路/也會被一個淺綠的春天/悄悄擦去”。詩歌中對“文革”和紅衛兵運動進行了反思,同時寄託了詩人對未來的祝願。

《顧城的詩》:以單純的心靈,在現實中尋找內心的童話世界

當代詩歌中流傳最為廣泛的一句詩,也在這一時期誕生。1979年4月,詩人在一個寂靜的黑夜將《一代人》寫到了牆壁上。

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睛

我卻用它來尋找光明

這首簡練短小的詩歌,散發出了強大的力量。三個常見的意象“黑夜、眼睛和光明”,在詩人高度凝練和提純的構思下,用隱喻中寫出了一代人的覺醒。詩歌雖只有兩行,但是抒發了一代人的心聲,將歷經“黑夜”後對“光明”的頑強的渴望和執著的追求這一理想和壯志展現得淋漓盡致。這首詩在後來顧城的詩集中,也會出現在封面上,具有著很強的代表性。

2.對生活和命運的觸及

詩人在很多作品中都觸及了生活和命運,以80年代的部分作品最為典型,也最為震撼人心。有對現實的思考,這些思考中也流露著一些消極情緒,以及內心的掙扎和沉痛。

《簡歷》中寫到:“我是一個悲哀的孩子/始終沒有長大……它們將覆蓋我的一切/覆蓋那無法尋找的/墳墓。我知道/那時,所有的草和小花/都會圍攏/在燈光黯淡的一瞬/輕輕地親吻我的悲哀”。整首詩的情感有些低沉,但又有著希望。詩人以自述的方式開始,以清新、直接的語言表達著我的“悲哀”,書寫著自己的心聲。

與《簡歷》的清新、直接相對的,有晦澀、迷離的《弧線》。這首詩在80年代的“朦朧”詩爭論中,受到了一部分人的批判。有人認為這不是詩,雖然有著對形象的描寫,但是沒有思想內容。如果將這4節8行詩,分別對應人生不同時期的生活片段,就具備了詩歌的思想內涵。幼年是“鳥兒在疾風中/迅速轉向”,由於心智不成熟,容易被外界事物改變;青年是“少年去撿拾/一枚分幣”,詩句中明確地指出了少年時期;中青年是“葡萄藤因幻想/而延伸的觸絲”,由於理想而行動,即延伸觸絲,這是這一時期的特徵;老年是“海浪因退縮/而聳起的脊背”,老年時的內心是保守的,缺乏前進的勇氣。當然,一首晦澀的詩歌在不同的讀者眼中會有不同的體現。《弧線》無法更清晰地展示在讀者面前,與詩人在內容的省略是相關的,但是這也帶給了讀者更多的想象空間。

《顧城的詩》:以單純的心靈,在現實中尋找內心的童話世界

對生活和命運觸及的作品中,更具有價值的是《墓床》、《悟》和《在這寬大明亮的世界上》。《悟》具有一定的哲學思想,共2節6行。第一節“樹膠般/緩緩流下的淚/粘合了心的碎片”,以眼淚這一形象為中心,述說它像樹膠一樣可以粘合破碎的心;第二節“使我們相戀的/是共同的痛苦/而不是狂歡”,直接而清晰地說出了相戀的原因是共同的痛苦。因為“粘合”,才有“相戀”,相戀是由於共同經歷了痛苦(淚水和心的碎片)。《在這寬大明亮的世界上》中詩人思考著人生的生存掙扎和死亡命定,揭示了人性的悲哀,透露出無法抗爭死亡的痛苦。

《墓床》與《悟》,都具備著一定的文學價值,語言精練,又存在著巨大的張力。

我知道永逝降臨,並不悲傷

松林中安放著我的願望

下邊有海,遠看像池水

一點點跟我的是下午的陽光

人時已盡,人世很長

我在中間應當休息

走過的人說樹枝低了

走過的人說樹枝在長

詩人彷彿洞察了最終的命運,平靜地對待“永逝”(並不悲傷)。在第一節中也說到了自己選擇追尋自然的理想,這無疑說明了詩人對理想的執著。第二節中寫到生命已經結束了,生活還在繼續,但是自己卻在人時和人世中間休息,不存在與任何一方,詩人內心的失落和沉痛油然而生。最後兩行以哲理性的語言說出了人們對待事物的不同看法,暗示著自己逝去(“低”)了的生命,永存(“長”)了的理想。

《墓床》就像是詩人對自己生命結局的預示,詩人在寫下這首詩時,或許已經預想到自己自殺離去。除了《墓床》以外,詩人還在離開人世之前寫了一些帶有死亡意象的詩歌,也預示著最終的結局。比如《我把刀給你們》最後一節寫到“兇手/愛/把鮮豔的死亡帶來”,預示出了因為愛,帶來了死亡。被歲月收割的死亡是生命規律,而被迫的死亡卻是殘酷的。童話詩人顧城的生命結局,讓人震撼,也讓人心痛。每每想起,內心總免不了許久的沉重。

結語

《顧城的詩》:以單純的心靈,在現實中尋找內心的童話世界

從顧城不同時期的詩歌作品來看,他保持著孩子般單純的心靈,一直執著於追求心中理想,構建屬於自己的童話王國。而生活在現實中的他,面對著,也嘗試著觸及時代、生活和命運,顯然這些對於單純的顧城來說都是沉重的,在生活上不諳世事的他很難經得起現實的磨難。單純的詩人,在詩歌作品中往返於童話與現實之間,最終並沒有真正實現執著追求的童話世界,而是被現實世界擊倒。

從中國當代文學史上來看,顧城作為朦朧詩派的重要詩人,其詩歌創作有著不可替代的特殊的詩學意義,為新詩潮的發展壯大做出了重要的貢獻,也為後來的詩歌寫作者提供了很多的借鑑。他優秀的詩歌作品,直到現在,讀起來仍舊回味無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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