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骄傲”要去当“棒棒” 何苦该怎么说服父母?

家中“骄傲”要去当“棒棒” 何苦该怎么说服父母?

【摘要】 儿子何苦在军队当干部,这对于生活在偏僻乡村的老何两口子而言,无疑是件引以为傲的事儿。然而,“何家的骄傲”却突然成了街头“棒棒”,老两口子犹如遭遇当头一棒。如何向父母解释,如何赢得父母的支持,这是转业前,何苦的头等大事。

家中“骄傲”要去当“棒棒” 何苦该怎么说服父母?

家中“骄傲”要去当“棒棒” 何苦该怎么说服父母?

家中“骄傲”要去当“棒棒” 何苦该怎么说服父母?

何苦和他的师傅老黄第一次去揽活

转业军官放下钢枪拿起棒棒 这是何苦?

儿子何苦在军队当干部,这对于生活在偏僻乡村的老何两口子而言,无疑是件引以为傲的事儿。然而,“何家的骄傲”却突然成了街头“棒棒”,老两口子犹如遭遇当头一棒。如何向父母解释,如何赢得父母的支持,这是转业前,何苦的头等大事。

何苦做了什么说服的父母?他写了一封5000字的“家书”。今(18)日,在征得何苦的同意后,华龙网摘选了部分内容,将这封“家书”公开,展现一个最真实的何苦。

“对不起,让你们失望了!”

“上个月在电话里透露了一些转业的想法,你们连夜就赶到重庆来苦口婆心地劝我不要冲动,真的对不起,让你们失望了!我们那个穷山沟里几十年才走出个正团级军官……”

“爸、妈,我知道你们一定会为儿子的选择感到心痛,说真的,这身军装我都穿了二十年,怎么可能舍得脱下呢?部队培养了二十年,怎么舍得离开来呢?但是儿子再过两年就四十岁了(注:信件写于2014年,当时何苦38岁),不惑之年的选择,自然不是一时心血来潮——这是一个新时代的选择。”

“当棒棒就可以去重庆了”

“新时代”的话题,可能对老何两口子来说,有点深奥了。在信中,何苦回忆起了他小时候的梦想。何苦的老家在重庆奉节,夔门大山沟里的一个小山村。小时候,遥远的重庆城在他脑海里是个“天堂一样的地方”。

“那时的重庆与我们村的距离是三天三夜……9岁那年,远房堂弟因治疗皮肤顽疾去了一趟重庆。回去之后,尽管身上的皮肤依然大面积溃烂流脓,但是全村孩子都很崇拜他,因为他是小伙伴当中唯一去过重庆的人。那个时候,我特别羡慕远房堂弟能有这样的机会,甚至为有这样一个堂弟而自豪了好一阵子。”

小学时,因为调皮,何苦常常被请家长。他在信中说:“老妈骂我说:‘你再不攒劲读书,长大就去重庆当棒棒’。虽然当时还不知道‘棒棒’到底是一个什么工作,但是既然老妈在气头上说出来的,一定不会是令人羡慕的职业。老妈语带挖苦的教诲对我的学业并没有太大的促进,倒是让我看到了去重庆的希望。我想,既然当棒棒能去重庆,那我长大后就当棒棒吧。”

“去部队练肌肉转业当棒棒”

18岁那年,何苦做了人生的第一个选择:参军。他在信中告诉父母:“其实,我入伍的初衷就是逃避上学,也知道没有文化去部队不可能有什么发展,所以从穿上军装那天开始,我就下定决心到部队里练出一身肌肉块儿,退伍之后去重庆当棒棒。那一年,我们还是四川人,入伍档案的藉贯一栏填的也是‘四川奉节’。在这个漫长的成长阶段,棒棒似乎一直是我为人生拟定的一条出路。”

1997年,是让何苦难忘的一年。“天上有两块大馅饼径直砸到我的头上。一是作为沈阳军区某部优秀班长被直接提干,二是我竟然在一夜之间就变成了重庆人,而且我们的重庆和北京、上海、天津是一个级别。在填写一系列提干表格的时候,‘重庆奉节’就理所当然的成了我新的藉贯。记得填表时‘重庆’这两个字我写得特别用力,好几次钢笔尖儿把纸都戳漏了。可以说,成为‘重庆人’和当上‘军官’对我一样重要。”

“像‘棒棒’一样埋头苦干”

何苦告诉父母,还在东北当兵时,老乡给他带来了《山城棒棒军》的VCD光盘,让他对“棒棒”有了全新的认识。

“郑排长给我带回来一套VCD光盘,封面上印着一群扛着棒棒的人。他说这部电视剧特别搞笑,重庆人看多少遍都不腻味。我想,作为一名重庆人,我有必要看一看。可爱可敬的《山城棒棒军》在把我和几个老乡逗得前仰后合的同时,也把一种‘爬坡上坎,负重前行’的精神深深植入了我的脑海。”

“军队信息化建设打基础的年代,文化不高但是敢于吃苦的人还是有用武之地的,我不仅是集团军上下认可的‘学习成才标兵’,多次立功受奖,还先后两次提前晋职,30出头的时候也干到了正营职。我想,这可能是得益于巴山渝水独有的一种精神,大重庆的成长可能也离不开这种精神。”

即使在工作遇到“瓶颈”的时候,“棒棒”也给了何苦力量。他说:“回到重庆这些年,我的个人成长进步还算顺利。……肩头责任越来越重,在底子单薄工作力不从心的时候,我喜欢远远地盯着棒棒爬坡上坎的背影,感觉能获取力量。”

“想拍部山城棒棒的纪录片”

“我突然悲伤地意识到,我和山城的棒棒们一样,就要被这个时代淘汰了——信息化时代,‘老黄牛’终归要被‘千里马’取代。”何苦在信中告诉父母,他想去“部队外的世界”,为自己寻找一点进步的空间。“我决心自主择业,加入山城棒棒军,如果能依托自身所长顺便做点事情,比如写点关于山城棒棒的故事,或者拍一部关于山城棒棒的纪录片,自然再好不过。”

“我已经请好了摄像师,小伙子21岁,学历比我高,职业高中第六学期都念过,用单反相机拍过结婚录像。我们初次见面在小饭馆儿点菜,‘酸辣土豆丝’的前两个字他不会写,我只教了两遍就会写了,摄像机交给他的当天就弄懂了开机、关机、摄录和暂停,说明这娃还是很聪明的。当然,我之所以请他还有更主要的原因,就是他一身腱子肉,看起来能吃苦,而且工资要求只有两千块。这两天小伙儿跟我说压力有点大,我说没事儿,见啥拍啥,我们就是要用最笨拙的方式去追踪一群背影,记录一个时代,讲述一种人生。这与艺术无关,基本全是力气活儿。”

信件末尾,担心自己的选择,让父母的面子挂不住,何苦叮嘱说:“爸、妈,儿子当棒棒你们如果面子上挂不住,就先不要跟亲戚朋友提我转业的事,万一有人问起来,就笑一笑不置可否,好吗?再过十多天就要过年了,熏腊肉的时候千万不要坐在火堆旁边打瞌睡,容易着火,灶房挨着猪圈,猪圈里还堆着那么多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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