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真卿《爭座位帖》,為什麼米芾稱它是“顏書第一”?

歷代書法中,最接近 “人心本田”、 “書為心跡”的行草書巨卷(崔學路贊之),當首推唐代書法巨宗——顏真卿行草書稿《爭座位帖》。

顏真卿《爭座位帖》,為什麼米芾稱它是“顏書第一”?

《爭座位帖》,又名《與郭僕射書》或《論座帖》,為書信草稿,是顏真卿行書代表作之一,時年顏真卿56歲,正當其書法藝術爐火純青之時。與《祭侄文稿》、《告伯父文稿》並稱“顏書三稿”,在書史上佔有重要地位。

書法人眾所周知,顏真卿的書法集前代書家之大成,彪炳書史。唐代柳公權,宋代蘇東坡、黃庭堅都曾學過顏字,直到近現代,提起學書法,大都愛臨寫顏帖。後人之所以願意臨學,不僅因他書法獨創一格,而且還因為他把滿腔熱血與正義,灌注在書法中。而《爭座位帖》便是這樣的一帖。

《爭座位帖》,雖是一篇草稿,但顏真卿為維護宗法綱紀,慷慨直諫,怒斥郭英乂在兩次隆重的集會上藐視禮儀之規、諂媚宦官魚朝恩,以致禮遇高於六部尚書之事,抬高宦官的座次,信中完整地表露了他作為臣子的天地忠節之心,令人肅然起敬。或許正是因字裡行間所充盈著的清剛之氣、端莊之格,故此帖為歷代士人所鍾愛,流傳千古。

宋代米芾在《書史》中說:“《爭座位帖》有篆籀氣,為顏書第一。字相連屬,詭異飛動得於意外。”“此帖在顏最為傑思,想其忠義憤發,頓挫鬱屈,意不在字,天真罄露在於此書。”

蘇軾曾於北宋長安氏處見真跡贊曰:“此比公他書猶為奇特,信手自書,動有姿態。”

此外,還值得注意的是,魚朝恩在當時是一個大權在握、驕橫跋扈、朝野側目的人物,而顏真卿的斥責打擊了他的囂張氣焰,所以世人稱此書稿為《爭座位帖》。通篇剛烈之氣躍然紙上,氣勢充沛,勁挺豁達,字裡行間橫溢著粲然忠義之氣,顯示了顏真卿剛強耿直、樸實敦厚的性格。迄今一千餘年,讀之莫不令人肅然起敬。 

可惜的是真跡已亡佚。

書稿原為北宋長安安師文舊物,曾刻以傳世。後安氏兄弟析居家財,真跡一剖為二。其後又進入內府,不復外見。內府亦輾轉不知所終,遂世無見真跡者。原跡已佚。而安師文以真跡模勒刻石,其刻石今存西安碑林第二室,方形豎刻,107.5×69.5釐米,分上下二截書,各36 行。

此刻石世稱“關中本”、“陝刻本”。因摹刻精妙且真跡失傳,好事者皆以該本為據輾轉翻刻,傳世摹勒翻刻計有12種之多。故傳世諸本以其最為所重。今北宋拓本已不傳,南宋拓本亦稀如星鳳。其中以國家圖書館館藏北宋帖本、北京故宮博物院藏本、上海圖書館藏南宋拓本比較有名。

《爭座位帖》書法賞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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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帖為顏真卿一怒之下奮筆疾書,故怒氣凝於筆端,正氣躍然紙上,行草字大小間雜,錯落有致,筆鋒樸素,代有篆籀意法。

用筆、結體、佈局上率意自然而富於變化,加上用筆具有篆書的特點,以中鋒、藏鋒為主,很少露鋒,線條圓轉遒勁,在渾厚雄偉中又帶有靈巧,顯出一種“沉鬱頓挫”的鬱勃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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