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裂:25位學者對方方日記的論爭

​整理/策山


“在每個人都深陷其中的新冠疫情危機中,一個作家的記錄引發如此持久的撕裂,其本質到底是什麼?”

​撕裂:25位學者對方方日記的論爭

(作家方方)


王家新:中國人民大學教授

方方不僅在遭受大肆圍攻、甚至人身威脅的情形下堅持寫了下來,而且愈寫愈“猛”。她的這六十篇日記,幾乎每一篇都是巨大的冒犯。它們不僅讓很多人“不舒服”,也不僅令權貴們和那些還在發號施令的人“相目而變色”,也讓我們很多人感到汗顏。

這不是簡單的個人記錄,這是頂著暴力和謊言發出的聲音。

她的這六十篇日記,並非“完美”(也許我們這個時代的寫作最可怕也最可笑的,就是那種所謂的“完美”了),也可能存在一些問題。但它們卻是不可磨滅的紀念碑,也是那些死難者和無數還活著的人們的安慰。

她不僅對得起自己的良心,也為我們的文學多少挽回了幾分高貴和尊嚴。

人們常常有口無心地講“文學是良心的事業”,什麼是“良心的事業”?這就是。一場巨大的把整個國家、整個世界和我們每一個人都捲入其中的重大災難,不僅暴露了我們社會和文化的深層問題,不僅“見出了人心”,也把文學的千古不滅的尺度再一次提到了我們每一個人的面前。

(摘自王家新文章《致敬方方的六十篇日記》)

閻連科:作家,中國人民大學教授

這些日記是時代最堅實的細節。如果沒有這些日記,不要太久,疫情之後的三年或五年,十年八年,在這場疫劫裡死去的數千鮮活的生命將會成為記憶的空白。比如17年前的SARS,我們去哪兒還能找到如方方日記這樣的記憶作品呢?

歷史總是以里程碑的方式來概括、輪廓過往和時間,而方方的日記和許多良知記者的書寫,才是里程碑上刻寫的最具體的文字。

要感謝方方,是她撿起了作家和文學掉在地上的臉。

我們的才華、勇氣和心力,如果不能讓我們成為方方那樣的寫作者,那麼至少在猜忌、嘲諷方方的人群裡,要沒有我們的身影和聲音。不能做李文亮那樣的吹哨人,就讓我們做一個聽見哨音的人。

(摘自閻連科在香港科技大學網絡授課的第一講)

彭永捷:中國人民大學教授

方方日記和方方日記可以公開流傳,體現了我們這個國家政治不斷走向進步,社會不斷走向成熟。我們看重從蘇俄來的那套制度中有極強凝聚力、動員力的部分,也需要清醒地認知和克服那套制度中許多負面的東西。

如果非要去設計一個好作家的標準去要求所有作家,很可能只剩下官媒的評論員而剩不下什麼作家,如果非要設計一個真正馬克思主義者的標準去甄別其他人,很可能就只剩下“二十八個半”馬克思主義者。中國人講求“和合",人們從不同角度觀察和講述同一個事件,才是生活的常態和本有的樣子。

人們支持方方日記並不是同意和欣賞日記本身所有的內容,而是珍視並試圖守衛我們這個國家經歷過慘痛磨難、慘痛教訓之後,而使我們逐漸成為正常國家的那些點滴進步。

(摘自公眾號“詩評萬象”2020-04-13)

陳家琪:同濟大學教授

當一個人不得不面對自己時,最需要的是什麼?是勇氣。首先,你敢不敢承認你心中還有一個自己;其次,你敢不敢面對心中的這個與現實生活中的自己全然不同的自己?

無論是馮天瑜還是方方,儘管他們都說的是一些很平實的話,但所需要的竟然都是一種非凡的勇氣。

一個人有沒有心目中的自己,這與一個國家到底有沒有對未來的美好生活有一個設想,這是同一個道理。無論如何,當自己說話時要左顧右盼,擔驚受怕,總不是我們心目中的美好生活。在勇氣上,我們,至少是我,還真的應該向馮天瑜先生和方方女士學習,儘管這不一定就能使我從此變得更有勇氣,但至少,我會敬佩他們,心中暗暗看不起自己。

(摘自陳家琪文章《夜讀馮天瑜新啟蒙說訪談與方方日記》)

朱大可:同濟大學教授

方方的現場敘事,引發出一個更為廣泛的議題,那就是作家在巨大災變中所扮演的角色。我們看到的事實是,作家通常被分為三種類型。第一是歌德型,這類作家負責讚美苦難,把民眾引向幸福和快樂的感受;第二是揭示者,這類作家負責說出真相,儘管冒著某種被訓誡的危險;第三類是審判者,這類作家試圖對事件、人物及其象徵意義作寓言式的裁決。

方方無疑是罕見的第二類作家。她身居病毒爆發的原點,以女性的敏銳和獨特的勇氣,在眾所周知的語境中,盡其所能地講述“圍城”中的事實和感受,獨自建造起一座虛擬的互聯網哭牆,並提供了一種罕見的中式奢侈品——真相。

但這完全不符合某些人對第一類作家的期待,也不符合另一些人對第三類作家的期待。人們已經發現,在中國大陸,第三類作家還沒誕生,第二類作家鳳毛麟角,只有第一類作家四處可見,猶如爬滿宮牆的苔蘚。

(摘自朱大可文章《從方方日記到普希金戲劇》)

丁帆:南京大學教授

在這一場世界級的大災難面前,一個作家,一個有良知的知識分子,應該傳播什麼樣的價值觀,這是一個哈姆萊特式的生死叩問。

方方日記這種非虛構文本要比純粹的文學創作的魅力要大得多,這種文體更切近民眾,也更能觸動人心,直扺人的靈魂深處。

一百多年來,中國的啟蒙意識竟然沒有一次能夠如此廣泛地深入人心,不用強制地宣傳與灌輸,五千多萬人每天都在子夜時分自覺等待著閱讀方方日記這一刻,這是一個驚人的閱讀場景,它打破了虛構文學的侷限性。

我反反覆覆思忖,如其說這是一種新型文體的勝利,還不如說是啟蒙主義價值觀普及民眾的勝利!

方方不是肩扛著閘門的女英雄,也不是施放林中響箭的“吹哨人”,她只是在表達一個智識者的良知,為普通人的心理疾病開一劑良方而已,這就是啟蒙者的職責所在,從中我們又望見了人性的微光。

人類不亡,啟蒙不死!啟蒙者雖是一棵會思想的蘆葦,但是她是沒有一個私敵的人。

(摘自丁帆文章《方方:一個沒有私敵的人》)

苗懷明:南京大學教授

若干年後,當人們談起這場災難時,肯定會想到方方日記,它註定成為一個時代的記憶而永恆。

她無意於做英雄,但那些咒罵、謾罵她的人將她逼成了英雄。就像李文亮,他只是一個普通的眼科醫生,但有人硬是將其逼成英雄。這難道不值得我們反思嗎?

假如我是文學最高獎的評委,我會毫不猶豫把手中神聖的一票投給方方,以文學經典的名義,用善良人性的名義。

(摘自苗懷明文章《話說方方日記——以文學經典和善良人性的名義 》)

陳國恩:武漢大學教授

一些人對武漢日記的指責,重複著歷史上教條主義文藝批評的套路,把現實生活窄化、主觀化,反過來又把主觀化的“生活”當作生活本身,作為指責作家創作的生活真實性標準。

比如在與病毒搏鬥中,要你寫紅旗飄飄的隊伍,寫大卡車從四面八方運來全國人民的溫暖。這些當然應該寫,但作家是通過具體視角寫作的,她對生命的哀悼,完全可以是出於對美好生活的嚮往;對抗疫初期的一些混亂場景的描寫,是因為希望改變這種狀態,早日終止疫情。

每個人的生活自己作主,生命的形態是無限豐富的,不可能概括成幾種標準的類型,更不可能由某個批評者壟斷對生活的理解。無限豐富的生命形態,凝聚起了中華民族的文化傳統。今天的讀者期待真情與真實,拒絕虛假。而批評者也在讀者之中,要提高思想水平和藝術修養,切忌把自己主觀化的理解視為生活的全部,回過頭又用它來指責別人的那種簡單與粗暴。

那種認為寫了痛苦和死亡就是消極態度的論調,是把人簡單化了,反映的是武斷者自己的狹隘和脆弱。少數質疑者曲解武漢日記的文本,糾纏於移花接木後的細節,而對生命的消逝卻無動於衷,這隻能說明他們驚人的冷漠。至於個別“官老爺”自稱代表人民,實際背離了人民的立場,甚至站到了人民的對立面,則是更為深刻的教訓。

(摘自陳國恩文章《方方的武漢日記映照出一些人的思維方式沒有進步》《“手機照片”質疑者的邏輯缺陷和意圖問題》)

馮黎明:武漢大學教授

對於一個心智正常的人來說,能夠用自己的眼睛去看世界,是他獲得關於世界的“自明性”知識的起點,因此在一個人性化的社會中,人們理應獲得的第一權力就是“看”的權力,所以魯迅宣稱,真正的猛士敢於直面慘淡的人生。

同理,失去了“看”的權力或者甘願交出“看”的權力,則意味著人性的扭曲和異化。當然扭曲和異化的人是不願意讀方方日記的,因為他們不敢且不願“看”。

(摘自馮黎明文章《方方日記,我們在看》)

唐翼明:華中師範大學教授

唐翼明在接受《財經》雜誌主筆馬國川採訪時,稱讚方方是“最出色的戰地記者”。他指出,這次疫情不僅僅是一次公共衛生危機,其背後還有更深刻的社會原因。他呼籲人們說真話,“凡是中國人,尤其是中國知識分子,怎麼能夠在這樣的事情上沒有自己的立場,沒有自己的看法,不敢說話呢?”“希望有越來越多的人像方方那樣,敢於說真話,這樣國家才有希望。”

有人指責說,方方道聽途說,自己又沒有去什麼危險地方。還有比武漢更危險的地方?我們這些人就在戰場上,方方就是最出色的戰地記者。我們聽到的都是活生生的人,活生生的事,活生生的悲劇呀。問題是你有沒有膽量正視,願不願意正視,願不願意如實的寫下來。方方做到了,我要向她致敬!

戴建業:華中師範大學教授

方方是一位老奶奶級的女作家,在這次人人生畏的疫情中,不顧個人生命的安危,蔑視四周的冷嘲熱諷,用她樸實而又潑辣的文筆,既不虛美也不隱惡,既不賣弄也不煽情,在這場罕見的災難面前,寫出了武漢人面對生死的豁達堅毅,面對病毒的緊張害怕,寫出了武漢人的希望與沮喪,眼淚與歡笑,卑微與尊嚴。“方方日記”是難得的日記體散文,更是寶貴的武漢封城“信史”。

“方方日記”,不過是一個有良知和勇氣的作家,在武漢封城的疫情期間,每天在電腦上敲出來的文本。

目前所見到的這六十篇日記,並非完美無暇的經典。不過,希望不要由這些日記,牽扯到什麼“陰謀”“煽動”“抹黑”“砸鍋”上面去,並進而展開對作者的人身攻擊。

以平民視角來書寫這次“大國抗疫”,是“方方日記”的一大特點,這在體制內的著名作家中可能相當另類。

從個人理性的運用和書寫視角的選擇來看,方方具有個體與作家的雙重覺醒,但這僅限於她個體自覺的範圍,與其說具有對社會的啟蒙意義,還不如說具有對作家的示範效應。

“方方日記”之所以產生巨大的影響,當然是日記使疫情中的國人產生廣泛的共鳴,是這些日記具有社會、歷史和文學價值,是這些日記回應了社會大眾的關切,緩解了困境中人們的焦慮,是這些日記表達了各個階層的心聲,是日記中書寫的酸甜苦辣與大眾產生了心理共振。

但更主要的原因可能還是,寫真事,說真話,有真意,露真情,在我們今天這個社會里,在作家學者這個群體中,像方方這樣的人實在太少了!

(摘自戴建業文章《你們,我們,難道就沒有一點愧意》《方方日記:對風骨最精彩的演示》)

鄒賢敏:湖北大學教授

方方是以人道主義為信仰的作家,秉承五四之餘緒,近尊八十年代思想解放運動之精神,乃是她的精神傳承,平民視角、人道情懷乃是日記文本的最大特色。

方方與那些逆行者、受難者、孤獨者、寂寞者彼此隔離又相互守望,同悲歡共命運;為了千千萬萬平凡的普通人,她決不放棄對涉事官員的叩詰問與追責,對禍國殃民的極左毫不留情。生命至上、尊嚴無價充溢方方的內心,深入她的骨髓,是封城日記不變的主旋律,譜出了一支悲愴激昂的生命之歌。

方方的獨立人格和平等精神,她的正直、善良、勇敢,贏得了千千萬萬來自社會各階層的讀者的喜愛與信任;自然,她那浸潤著血和淚,交織著悲傷、感動、憤怒、恐懼的日記,必然會引起千千萬萬讀者的強烈共鳴,情緒得到宣洩,心靈得到慰藉,精神得到支撐。

他們以海量的留言山呼海嘯般應和著方方深情的撫慰和呼喚,留言與日記構成歷史的“互文”,創造出一部動人心魄具有史詩意味的生命交響樂。  

理性之光照進了被禁錮、被管制、被扭曲、被傷害的心靈,這就是人的覺醒,這就是啟蒙!

方方日記的啟蒙價值盡在於此。

(摘自鄒賢敏文章《方方日記:新啟蒙的曙光》)

劉川鄂:湖北大學教授

我一開始就預言,在中國當代文學史上,在中國當代災難史上,方方的封城日記會濃墨重彩,留下特殊的一筆。

平民立場、人文情懷、體制反思、民間正義,這幾個要素比數據更重要。糾纏她日記中某些細節表達的不準確,完全是別有用心。疫情也是一面照妖鏡,歷史需要方方這樣的陳述者,讓我們瞭解真相,促使我們深入地思考和總結。忘記歷史就是背叛,忘記痛苦就會更痛苦。

一個健康的社會,應該允許有不同的聲音存在。“別把世界讓給你鄙視的人……”,很欣賞方方這句話。正是每個人只求自保,我們才活成了這個樣子,說句話都害怕,你還幸福什麼?你一句真話都不敢說,你也好意思說你成功、你驕傲、你愛國?

方方在一篇日記中說:“可惜了那麼多年輕人。當他們把極左人士當作自己的人生導師時,他們這輩子恐怕都會在黑暗的深淵中掙扎。”其實不僅是年輕人,還有很多老巨嬰,頭髮白了,牙掉光了,卻還沒有成熟。

責怪責罵方方者,你有你言說的權利,繼續有,永遠有,偶爾罵一兩句也不是多了不得的事。但是我想提醒你,據說方方日記有5000萬的閱讀量……這是人類文明史上的一個奇觀,是自媒體時代的奇蹟。一個這麼多人支持和肯定的作家和她創造的時代文本,你輕易去否定它,需要多大的理由啊?那得多無知啊?

(摘自劉川鄂文章《為方方三辯》)

梁豔萍:湖北大學教授

方方的寫作是以人為中心的,是為人的寫作,也是人道主義與人文精神的寫作。

那些揮舞著十八般兵器,喊著罵著撲向方方者和跟從者可恥之極!因為在這些人眼裡,人永遠都是可以利用的材料或者工具,為了目的不擇手段,這既是他們的常道,也是他們當下的非常道。

我們,別無選擇,只有直面對衝,迎頭相撞。我們不能留給後代美麗的符號,至少我們可以留給他們可能美好的希望!

(摘自梁豔萍文章《直面對衝,迎頭相撞是方方》)

葉青:中南財經政法大學教授

葉青在接受《財新》記者釆訪時將武漢疫情日記分為七種:本地醫生日記,外來醫生日記,護士日記,病人日記,記者日記,方方日記,我的日記。大家從不同角度形成新冠疫情的共同記憶。

他說:“方方日記最受關注,支持者認為,她反映了一個普通武漢人的聲音,反對者認為,日記太悲觀了。我認為只要是真實的,就沒有問題。”

易中天:作家,學者,廈門大學原教授

不實有兩種,一是造謠,二是誅心。造謠就不說了。那不是不守底線,而是涉嫌違法犯罪。

更為常見的不顧事實,是誅心。誅心就是問動機,在動機上做文章。比如有人一口咬定方方的動機是諾貝爾和平獎,這可哪有一丁點事實依據?

但是他們樂此不疲。原因也很簡單:誅心並不違法,也不需要取證,可以說是零成本。

可惜,任何手段都是雙刃劍,傷人的時候也會傷到自己。其實在我看來,那篇文章對作者自己的傷害比對方方的大得多。想想看吧,你這樣把自己沉浸在莫名其妙的憤怒和仇恨中,你認為有利於自己的身心健康嗎?

這就是不智了。

給方方扣上各種帽子同樣不智。

中央調查組說,李文亮不是反體制人士,我也認為不是,他就是個恪守職業道德的醫生。方方也一樣,沒忘記自己是作家而已。這就不但牽涉到事實認定,也牽涉到政治智慧。因為所謂政治智慧,就是把敵人搞得少少的,朋友搞得多多的。你們硬要說方方反體制,對你們要維護的體制是有利呢,還是不利?

(摘自易中天文章《底線就是最起碼的共識》)

張抗抗:作家,中國作家協會副主席

如果你習慣了在黑夜之中摸索,別人的一點亮光,都會讓你覺得刺眼;

如果你習慣了在泥沼中爬行,別人穿上靴子,你都會覺得是一種冒犯;

當你從宏大的敘事中,尋找勝利的希望和心靈的慰藉,別人發出一點悲鳴,你都覺得聒噪;

當你沉醉於虛偽的讚美詩中,頭腦發脹、熱血沸騰時,別人一點抱怨都會讓你怒不可遏……

(張抗抗微博轉發了“方方日記”中的一篇《說謊的記憶》,同時轉發別人的這段話表達了對方方的支持)

徐景安:退休官員,原深圳市體改委主任

我看了幾篇方方的日記,覺得她的文字樸實、自然,在隔離的空間裡,收集來自朋友、社會的信息,寫了自己的感受。其中有二條主線,一是對防疫中存在的問題、漏洞、毛病、不足,進行抨擊和批評,二是對防疫中存在的問題、漏洞、毛病、不足產生的原因追責。

我看方方日記都無可指責,而且值得褒揚,反映了她作為一個作家的良知和良心,勇氣和擔當。正因為如此,有這麼多粉絲願意看。如果中國有很多個方方,成為義務的吹哨員,這真是社會的進步,治理的改善。

(摘自徐景安文章《方方的“哨音”與王誠的“哲學”》)

俞敏洪:企業家,新東方教育集團董事長

現在看到因為“方方日記”引起的各種爭論,我覺得這是好事,真理不是愈辯愈明嗎。把雙方的觀點擺出來,老百姓自然會有自己的判斷力。但我建議那些反對方方的人,沒有必要不斷刪帖,以至於大家看到了批判方方的文字,卻看不到方方自己的文字。

另外,批判就是用理性的態度擺事實講道理,沒有必要動不動就上綱上線,語言裡充滿殺氣。我也不認為,只要是批評政府不作為或者揭露社會黑暗面的文字,就是和國外敵對勢力勾結的。這裡面沒有邏輯關係。坦率說,我從方方的文字中沒有讀出對於中國有多少否定和危害,倒是覺得,有些批評她的文字,顯得狹隘而固執。

(摘自俞敏洪《疫情日記3月23日丨病毒不應成為煽動情緒的武器》)


​撕裂:25位學者對方方日記的論爭

(作家方方)

陳先義:文藝評論家,解放軍報文化部原主任

讓我們不能容忍的是,就是這麼一些散佈悲觀擴張恐怖的人,他們利用已有的名聲,正在國內受到無數無知者的追捧,這對我們的決勝大局將產生極大影響。什麼“xx日記”“xx武漢”等等,看了這些東西,這些人曾經有過的所有光環立即蕩然無存。因為國家大災大難的關鍵時刻,你的根本立場發生了問題。一些社會群眾反映很強烈的東西,這樣一些明顯與抗災宣傳不合拍的東西,有關部門為什麼不能下決心堅決管一管。

前方軍民在流血,你在後方用筆打冷炮,破壞抗戰。對人民的拼力殺敵你不寫,打著輿論監督和寫真相的名義,專寫恐怖、寫屍體、火葬場,專寫洩氣的烏七八糟的東西,甚至不惜用造謠的手段。對這樣的人,我想八路軍一定會毫不客氣地用“漢奸罪”來處理的。

我們有些人,不是想國家大局,不是想全民抗災勝利對整個國家的重要意義,而是深藏斗室,自己嚇得哆哆嗦嗦,憑著網絡蒐集的各種馬路消息,散佈一些烏七八糟的負面東西。實在是與國家利益背道而馳。有些人是胸懷和思路不夠開闊,有些就不是這樣了。專門把謠言當賣點,把散佈恐怖當職業,心裡毫無正面的觀察。這些人打著輿論監督的旗號,贏得某些點贊。其實不是水平問題,而是根本立場出了問題,關鍵是屁股坐偏了。沒有坐在人民一邊,坐在了敵對力量的一邊。

(摘自陳先義文章《某些文人,看你屁股是不是已經坐偏了?》)

中國面臨著抵制美國攻擊的嚴峻挑戰。這個時候方方日記被美國的出版商加緊出版,散發出來的決不是什麼好味道。本來,中國人對這場疫情認識的大場景已經被歐美在疫情中的深度淪陷很大程度上重置了,這會影響很多人對方方日記的態度。

她寫那些日記時產生的迴響是中國內部的一件事,這種迴響有當時的場景和邏輯。然而這部日記在今天和之後拿到美國和西方去擴散,就是另一回事了。它不會是一般的紀實文學交流,它一定會被國際政治捕捉到。很有可能的是,在未來的風浪中,中國人民,包括那些曾經支持了方方的人,將用我們多那麼一分的利益損失來為方方在西方的成名埋單。

當然,中國是強大的,不會因為一本方方日記在西方的出版真就怎麼樣了。從長遠看,中國社會需要能夠承受多元化所意味的各種代價。但在今天這個時間點上,方方的確帶來了對公眾的一份刺痛。

(摘自胡錫進文章《方方日記在美國出版,公眾對她的態度會變得更快》)

張頤武:北京大學教授

坦誠地說,為什麼人們對她的這些寫作不信任,就是由於在疫情嚴重的時期在日記中用描寫的手法,用紀實的文字拋出的那個殯儀館一地手機的照片,這據說是被醫生朋友發給她的照片。這引起了廣泛的關注和傳播,也是日記最引人矚目的事情。

大家在質疑這件事,在問是否有這張照片,就一直根本不敢面對,推三推四,到處說有人想迫害她。但其實最關鍵是作家應該有最起碼的求真之心,不能喪失做人的底線,不能用編造來欺騙天真相信她的讀者,而且在這麼關鍵的時刻,這麼關鍵的事情上面的編造是絕對不能容忍的,是沒有良知的,是一個作家一生永遠的羞恥。

真心感到真誠相信方方的讀者可憐可悲。

不能不說你們信任的這個作者不誠實,辜負了你們的信任,她是惡劣地在哄騙和耍弄讀者。方方現在其實是對你們有責任的。

其實她在欺負的是你們,耍弄的是你們的情緒,玩弄的是你們的感情。何必讓你們來為她阻擋真實,讓她看著你們這麼卑微和容易耍弄呢?你們也應該是有自己思考的人。

還是那句話,武漢有很多艱難,真實已經夠有力,不應該用虛假來褻瀆。

就是一句話,拿出那個證據來。

太不希望一箇中國作家被同胞看成這樣,但沒有為她辯護的理由:千萬人的奮鬥與犧牲,14億人的隔離與努力,換來了方方的榮華富貴。所有中國的犧牲,英雄的事蹟,14億人的努力,他們什麼都不要看見,只想要方方的閨閣與聽說。不要事實,不要全面,不要中國人的英勇。只要方方的日記。這是血饅頭。

一個不要真實的人就會走到這一步,這樣對武漢的扭曲,這樣的肆意的對於武漢的敵意,這樣沒有底線的作者。真是讓人一嘆。

(摘自張頤武微博2020年3月20日、3月22日、4月11日、4月12日)

張宏良:中央民族大學教授

大家對方方的本質認識很準確很到位,認為她是階級敵人,是文化漢奸,對這個問題的批判已經取得了階段性勝利。但是現在需要炮火延伸,需要將戰場引向深入,而不能只停留在現在對方方個人的批判,如果只停留在現在對她個人的批判,就會得出一個錯誤的結論,認為方方這樣一個階級敵人加漢奸,能夠在中國通行無阻完全是個人品質決定的。

方方是反共的階級敵人,是反華的漢奸,這一點已經沒問題了。現在的問題是誰把這樣一個反共和反華的人弄到了廳級幹部的位置?是什麼因素把她的反共作品指定為獲獎作品?又是誰賦予了她法外特權?法律規定,疫情間造謠者要判7年有期徒刑,而整個疫情期間最大的謠言就是方方那個手機圖片的謠言了,可是不僅沒有判方方有期徒刑,甚至連對李文亮那樣的訓誡都沒有?

(摘自張宏良文章《應主要分析方方現象的階級土壤》)

王誠:北京大學哲學博士

我強烈建議公安檢察部門,依據有關法律規定,以顛覆國家政權罪調查方方,與境外勢力有著何種程度的勾結,與資本集團存在著何種利益共生關係。她領取三份高薪是否涉及職務犯罪,她的五套別墅是否構成鉅額財產來源不明罪。對於這些問題一查到底,反腐敗不能只反共產黨的幹部,黨外的幹部犯罪,必須一視同仁,否則就是對黨員幹部的歧視和不公!

方方日記除了造謠將新冠病毒甩鍋給武漢,甩鍋給中國以外,還大肆攻擊中國政府隱瞞疫情,侵犯人權,打壓不同聲音。

方方這個人無論公德還是私德,都是劣跡斑斑,肆無忌憚!於公,端碗砸鍋,賣國求榮,充當顏色革命的急先鋒,前朝遺老遺少復辟的文化干將;於私則貪髒枉法,巧取豪奪,吃相太難看,一邊賣慘哭窮,一邊六套房產,三份工資!如果這樣的一條美國狗都打不倒,那真的是我們的社會土壤出了大問題了!

方方現在雖然成了落水狗,但還不是一條死狗,我們必須記住魯迅先生的話,要痛打落水狗!否則的話,等她一上岸,又要咬人了!大家一起來,痛打落水狗!

(摘自王誠文章《方方的打手與徐景安的晚節!》《方方“招供”了,必須痛打落水狗!》)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