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鴛鴦:精明能幹,老太太的貼心人,榮國府丫鬟之首

鴛鴦本姓金,故又叫金鴛鴦,一個出身低賤的女子,祖輩世代都是賈府的家奴。她的父親名叫金彩,老兩口都在南京看房子,不大上京。南京是賈府的祖宅之地,一刻也離不得人。正因為如此,金彩夫婦和自己的子女長期不在一處。

她的哥哥名叫金文翔,是賈母那邊的買辦,相當於現在機關單位的一個辦事員。她的嫂子也是賈母那邊負責漿洗的頭兒。應該說她的家人在賈府中的地位還是說得過去的。

當然,在賈府混得最好的要數鴛鴦。她是賈母的貼身丫環,是賈母一時半刻也離不開的得力而又得意的心腹。要知道,賈母是榮國府的主心骨,是這座大廈的頂樑柱,有了她,整個賈府才有整體感。所以,作為賈母一刻也離不得的貼身丫鬟,她事實上成了榮國府眾丫鬟之首,她常常代表賈母發號施令,不僅是賈府中的那些下人,就是那些主子往往也得對她禮讓三分。

金鴛鴦:精明能幹,老太太的貼心人,榮國府丫鬟之首

賈母年輕時是個大美人,她身邊的丫餐自然也一個個都是大美人,鴛鴦也不例外。對於鴛鴦的長相,曹雪芹在第四十六回如此描繪道:

只見他穿著半新的藕色綾襖,青緞掐牙坎肩兒,下面水綠裙子、蜂腰削背,鴨蛋臉,烏油頭髮,高高的鼻子、兩邊腮上微微的幾點雀斑。

雖然,她的長相和林黛玉、薛寶釵、晴雯相比,還有些遜色,也微有瑕疵,然而微微的幾點雀斑,並沒有損害她的美好形象,反而增加了幾分俏麗。

鴛鴦不僅人長得漂亮,而且精明能幹,處事極有分寸,大事小事,都能辦得周詳妥當。在賈母兩宴大觀園時,鴛鴦奉命三宣牙牌令,席間,她掌控場面、舉止從容,威重令行又不失機智靈活。她與風姐合謀捉弄劉姥姥時,很能拿捏分寸,劉姥姥也甘願配合,結果共同演繹了一出超級大笑劇。事後,她又善意地向劉姥姥表示歉意,請求原諒,劉姥姥當然能理解她的良苦用心。

金鴛鴦:精明能幹,老太太的貼心人,榮國府丫鬟之首

至於照顧賈母的日常起居,她更是面面俱到,體貼周全,無微不至。對此,賈母是這樣評說鴛鴦的:

他們兩個(指王夫人和風姐)就有一些不到的去處,有鴛鴦,那孩子還心細些,我的事情他還想著一點子,該要去的,他就要來了,該添什麼,他就度空兒告訴他們添了。鴛鴦再不這樣,他孃兒兩個,裡頭外頭,大的小的,那裡不忽略一件半件,我如今反倒自己操心去不成?還是天天盤算和你們要東西去?我這屋裡有的沒的,剩了他一個,年紀也大些,我凡百的脾氣性格兒他還知道些。二則他還投主子們的緣法,也並不指著我和這位太太要衣裳去,又和那位奶奶要銀子去。所以這幾年一應事情,他說什麼,從你小嬸和你媳婦起,以至家下大大小小,沒有不信的。所以不單我得靠,連你小嬸媳婦也都省心。我有了這麼個人,便是媳婦和孫子媳婦有想不到的,我也不得缺了,也沒氣可生了。

賈母的這段話雖是對邢夫人說的,卻將鴛鴦平時的工作情形和在榮國府中的地位交代得一清二楚。這段話至少說明了以下幾點:

  1. 忠於職守,考慮事情周到。
  2. 最瞭解賈母的性格,知道如何傳達賈母的旨意。
  3. 很善於處人際關係,很投主子們的緣法。
  4. 精明能幹,是賈母、王夫人、鳳姐的好幫手。

像這樣一個人,賈母自然要對她另眼相看。雖然她不是主子,但是,恐怕像趙姨娘、周姨娘、賈環這樣的主子,在賈府中的地位還不如她。

金鴛鴦:精明能幹,老太太的貼心人,榮國府丫鬟之首

更難能可貴的是,鴛鴦不貪財。正因為不貪財,賈母才把自己的個人財物全部歸鴛鴦打理,要知道作為這個龐大家族的最高掌權人,賈母幾十年來的積蓄可不是一個小數目,銀錢加各種金銀首飾以及其他貴重物品如摺合成銀兩,至少有好幾萬兩,這從她後來散餘資明大義一節中可以看出來。

難能可貴的是,鴛鴦在打理過程中,沒有把一絲一毫據為己有,深得賈母信賴。她不但不貪財,而且從不趨炎附勢,不仗勢欺人。鳳姐在榮國府炙手可熱,但鴛鴦從不討好巴結她。對於榮國府的那幫丫鬟和下人,無論是家生的,還是外來的,她都在人格上尊重他們,從不認為自已是頭牌丫鬟就與眾不同。

司棋與其表兄潘又安在大觀園裡偷情,被鴛鴦撞見。要知道,在當時,這樣的事如果被賈府的當家人知道了,那麼後果將不堪設想,因為這不僅是有關風化的問題,而且事關大觀園的形象。當時,司棋苦苦拉住鴛鴦哭求道:

我們的性命,都在姐姐身上,只求姐姐超生我們罷!

鴛鴦雖然對這樣的事很反感,但是,仍向她保證橫豎不告訴人。鴛鴦說到做到,她沒有告訴任何人,後來她聽說潘又安畏罪逃走,司棋病重,自己反有些過意不去,並且親自去看望司棋,打消她的頤慮,對司棋賭咒發誓說:

我要告訴一個人,立刻現死現報!你只管放心養病,別白糟塌了小命兒。

金鴛鴦:精明能幹,老太太的貼心人,榮國府丫鬟之首

從小作為賈母的貼身丫鬟,鴛鴦對於這個大家族的財政狀況非常瞭解,對於當家人的難處,她也非常體諒。儘管賈府已經陷入了入不敷出的困境,但是,這個門面還得硬撐,該大把支出的還得大把支出。

有時,賈璉夫婦確實手頭沒有錢了,便找鴛鴦想辦法,求她把老太太的貴重物品借一兩件去 當了應急,等外面的款收回後再贖回來。對此,鴛鴦也能予以配合。然而,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某些人以此為把柄拿鴛鴦說事,幸虧賈母是明察秋毫的人,她知道賈璉風姐的苦處,門面不撐不行,榮國府畢竟是百年世宦之家。再說,鴛鴦只是在一定的範圍內幫助他們應急,並沒有從中漁利,所以,她沒有責怪鴛鴦。

事實上,作為賈府的世奴,鴛鴦家族的命運跟賈府是綁在一起的,她也不希望賈府到了連應急都成了問題的地步,這也是她要幫助鳳姐和賈璉的一個重要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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