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90後,我們的口號不是猝死、禿頭、過勞肥

最近室友和我說,“哎,洗澡的時候又掉了一撮兒頭髮...”

我摸著自己的髮量,不禁感嘆:

幾年前還對爸媽發來的微信養生文翻白眼,如今已能真切感受到被禿頂支配的恐懼。

現在我穿個時尚時尚最時尚的破洞褲都想在洞上貼個暖寶寶。

猝死、禿頭、過勞肥,90後的我們已隨時舉著保溫杯泡枸杞。

可嘆工作沒幾年,上司不給力,工作沒起色,同事不配合,想跳槽又沒底氣。

從沒見過小區的白天,買不起房,連好好吃飯都成了奢望。

最可悲的是,感覺身體被掏空,卻無人關心無人懂。

身為90後,我們的口號不是猝死、禿頭、過勞肥

據說猝死、禿頭、過勞肥已經成為當代青年的不治之症,其危害程度之廣僅次於拖延症。

微博上之前有一個熱門話題: #90後竟然已經禿了#

底下齊刷刷的一票評論:

“什麼?不少花季少女,雙11最想買的竟然是防脫洗髮水和生髮液?這不是中年男人才不可言說的哀傷麼?”

“你知道嗎?霸王洗髮水的江山都是我們這些花季禿頂少女打下的。”

“從今天開始,我不再是精緻的豬豬女孩,我是精緻的禿頭女孩。”

身為90後,我們的口號不是猝死、禿頭、過勞肥

看過了80後的種種艱辛之後,90後們似乎並沒覺得自己的生活會好到哪兒去。

他們像漂浮在冷空氣中的蒲公英,想要落腳卻只能在風中搖曳。

他們期盼有朝一日在北上廣擁有朋友、事業和愛情,生活像冬日裡的火鍋一樣熱氣騰騰,但還是隻能在寒風中咬一口煎餅,就拼命擠上公交車,因為北上廣不相信眼淚。

曾經雙城生活是為了愛情,現在雙城生活是為了人民幣。

在北京租一套臨近地鐵、設施齊全的一居室需要花費70%的工資,上海亦如是。

在北上廣闖蕩的人,白天漂浮於茫茫人海,晚上蝸居於狹小簡陋的房子裡。而所謂的房子只是一個可以洗澡睡覺的地方,只有一張床。

工作在市區,家住在郊區;

工作在北京,家安在河北。

每天四個小時以上的通勤時間,一週上五天班,也就意味著大多數人每週都要花費至少一天的時間在路上。

身為90後,我們的口號不是猝死、禿頭、過勞肥

當你被生活的重負壓得奄奄一息時,連好好吃飯都成了奢望。

我也想念遠方家中熱氣騰騰的飯菜,可拿在手裡的只有盒飯外賣。

曾經有一篇《外賣正在毀掉我們的下一代》刷爆朋友圈,痛斥外賣給環境帶來的汙染。

可是對於一個個每天如履薄冰賣命工作著的奮鬥者來說,嘴巴從不挑剔飯菜,只要飽腹就好。

而外賣,是最方便的辦法。

身為90後,我們的口號不是猝死、禿頭、過勞肥

“感覺身體被掏空”,無人關心無人懂。

深圳女子高舉“衰老算工傷”的牌子,稱“年齡不到二十八,加班熬夜變大媽”,呼籲將熬夜衰老列入工傷範疇。

無獨有偶,“久坐過勞肥”也被白領階層指認為是工傷,相比起“癌症”、“猝死”,過勞肥對於加班族來說是更為常見的問題。

對於健康的焦慮,沒少給長時間碼字、敲鍵盤的“大廈民工”們添堵。

拼命的本錢朽了,通往前程的腳步也不得不就此停下。

身為90後,我們的口號不是猝死、禿頭、過勞肥

但生活還要繼續,奮鬥還要拼命。

徐家彙的上班族黑著眼圈穿著運動衫,奔跑著趕上地鐵的最後一班,與此同時,陸家嘴的上班族西服革履妝容精緻,凌晨一點還在加班。

遙遠的計劃,眼前的重壓,寂寞的單身公寓,假嗨的苦澀面頰。

當現實粗暴地讓年輕人明白,不拼了命地努力就會被生活的巨浪壓垮。沒人幫手,也無力反抗,所以偷偷喘口氣,就得繼續乘風破浪。

會掉眼淚嗎?可就算再多,也鹹不過就要把人淹沒的海水啊。

王小波曾在《黃金時代》中寫到:

“21歲時候的自己,有著好多奢望。想愛,想吃,想在一瞬間變成天上半明半暗的雲。21歲時的自己,就是那麼堅信,會永遠生猛下去,什麼也錘不了我。可終究還是發現,生活就是一個慢慢受錘的過程。”

身為90後,我們的口號不是猝死、禿頭、過勞肥

我假裝高調的生活,不過是渴望被人關注。

毛不易有首歌唱著:

“有時候我感覺自己是一個巨星,每個人都愛著我,有錢又有名,所以每當生活讓我想死的時候,對自己說巨星只是在扮演平民”。

就如同在朋友圈發照片時,拍照五分鐘,p圖兩小時一樣,我想在乏味可陳的生活中包裝出一系列的閃光點,幻想自己萬眾矚目,可是夢醒後,得到的就只是零星點點的幾個贊、幾條無關痛癢的評論而已。

浮誇與喧囂背後,一片寂靜。

但我還是要抱抱自己說:人生,活著不就靠演技嘛!

有人說,那是因為你們90後慾望太滿,想要的太多。回老家,安安心心找個鐵飯碗,就不用受那麼多苦了。

可其實,一無所有的年輕人也有夢想,想要在大城市閃閃發光,想要父母在同齡人面前揚眉吐氣,所以咬緊牙關拼著演技,不過是給自己打氣,希望自己別這麼快就被弄垮。

北上廣的年輕人並不浮誇虛榮,他們只是期盼,在生活的冰冷海水中,希望有燈塔的短暫垂憐,就足以讓人靜默遠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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