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是很好玩的》——感受汪曾祺這個有趣的老頑童

汪曾祺無疑是一個有趣的人,熱愛生活、體察入微,把普通的日子過得五彩斑斕,把平常的吃喝遊玩生活寫出一片活色生香,處處展現著歡喜和生機。

關於美食篇深有感觸,那滿溢在紙上的鮮活,令人不覺想一嘗此味,又或是根據描述自己下廚做一遍。

由於他的家鄉高郵離我老家不算遠,同在一個省,書裡描寫的自然多了一份親切,那些俗語、方言、家鄉特產什麼的也容易理解,每每會心一笑,甚覺親近。

看汪曾祺的散文,會不知不覺撲哧一聲笑起來,描寫詼諧、幽默,善於吐槽,加上各種神轉折,常常讓人忍俊不禁。

《生活,是很好玩的》——感受汪曾祺這個有趣的老頑童

比如說到北京的鹹鴨蛋,蛋黃是黃色的,跟高郵鹹鴨蛋那流著紅油的蛋黃根本沒法比,他來了一句:那算什麼鹹鴨蛋。我彷彿看到他皺著眉斜著眼一臉鄙視的模樣。

看他對家鄉高郵鹹鴨蛋那種驕傲描述與讚不絕口,受此誘惑,我忍不住上淘寶,找了一家評價很高的賣高郵鹹鴨蛋的店,一下買了一箱。

收到貨後迫不及待直接開吃,敲破一頭剝掉部分殼,蛋白一咬開,果然紅油直接冒上來,來不及吸走,已滿溢出來順著蛋殼流到手上。

蛋黃紅彤彤的佔據大部分面積,宛若初升的朝陽,咬一口美妙的感覺瞬間充滿口腔,味蕾得到極大滿足,果真是好鹹蛋,高郵鴨蛋名不虛傳。

《生活,是很好玩的》——感受汪曾祺這個有趣的老頑童

比如說到茨菇,說小時候吃過現在離開家鄉隔了幾十年沒吃到了,這語氣還以為他開始想念茨菇的味呢,結果來了一句神轉折——可是我並不想。

老家茨菇不稀奇,長得像個倒過來的逗號,常跟茶幹一起煮,茨菇肉乾乾的,那個頭有點苦,確實不算好吃。

《生活,是很好玩的》——感受汪曾祺這個有趣的老頑童

還有一段:他和朋友到長沙想嚐嚐毛澤東在火宮殿吃過的臭豆腐,尋味跟蹤,臭味漸濃,“快了,快到了,聞到臭味了嘛!”到了眼前,是一個公共廁所。哈哈,簡直是個段子手!

各地的臭豆腐都不一樣,想起以前在老家吃過的臭豆腐,學生時代常買來吃,我們那的臭豆腐是白色的,不到一釐米厚的一片,一寸多寬的正方形,拿起一把放入油鍋中翻滾幾下,撈出再澆上辣的或甜的醬料,夾起來抖啊抖的,咬一口回味無窮。那時覺得臭豆腐簡直是人間美味,聞著也並不覺得有多臭了。

到了福州,看到街上有賣臭豆腐的,跟老家不同,一小方塊一小方塊碼著,帶著一點暗灰的顏色,就買來嚐了一下,差點沒吐出來,這臭豆腐不僅聞著臭,吃著也臭啊!從此沒再吃過。

再到各類美食節,有賣長沙臭豆腐的,生意超好,但看著那一塊塊黝黑的臭豆腐,如從黑炭中撈出,也勾不起一絲食慾了。好吃的臭豆腐,只存在於我的老家記憶中。

看到描寫的鹹菜,不覺想到家鄉的一種,我們叫它醃齏,是用雪裡青醃成的。把醃齏切碎加入翠綠嫩甜的豌豆煮湯,十分鮮美。

家鄉有諺雲:三天勿吃醃齏湯,腿股郎裡酥汪汪。現在每年休假回去,都已過了吃嫩豌豆的時節,超市裡賣的豌豆總覺得太老了點,沒有那種嫩甜的口感,只剩懷念。

汪曾祺吃過的美食很多,從南到北,從辣到苦,什麼都願意去嘗試,曾經不喜歡的食物變得會吃,而且最普通的菜都能講究出道道來。

《生活,是很好玩的》——感受汪曾祺這個有趣的老頑童

口味確實會改變的,比如我以前不吃苦瓜、羊肉、榴蓮,現在也漸漸學會了,但對香菜還是無能,再怎麼嘗試都是一股臭蟲味,實在咽不下去。

汪曾祺說:一個文藝工作者,一個作家,一個演員的口味最好雜一點、寬一點,南甜北鹹東辣西酸,都去嚐嚐。對食物如此,對文化也應該這樣。

從食物寫到文化,談到人生,看來喜歡吃各類美食的人,生活也不會無趣的,比如作為吃貨的我,哈哈哈哈哈。

汪曾祺的有趣,是從小就開始體現的。小時候在一次躲避戰亂時,很多家擠在一個道觀中,不能煮飯,就著水衝炒米,在蒲團上睡了一夜。那是多麼辛苦的日子,他卻覺得那是一個浪漫主義的夜晚。

後來經歷文革中被打成右派,下放上山勞作,在最艱苦的環境裡都能苦中作樂,在草木蟲魚花果中感受生活的詩意。

最後篇章說到人物,汪曾祺把一個個認識的朋友描繪一遍,看到關於林斤瀾的那篇,未看內容光看“林斤瀾:哈哈哈哈”的標題,就忍不住跟著笑了,再看描述,此人果真古怪有趣得很。

“生活,是很好玩的。”書名真切的詮釋了汪曾祺的人生態度。我們也要學習這種樂觀的精神,體會生活中的詩意,把生活過得好玩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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