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的球隊】:奧托大帝倆神蹟 ——凱澤斯勞滕奇蹟!


它們曾在不太遙遠的過去名震一時,但眼下已從頂級賽場消失有一段時間。它們究竟經歷了什麼?它們還能東山再起嗎?歡迎您隨我一起探訪這些【“消失”的球隊】。

【“消失”時長】2011-12賽季從德甲降級,7(+1)個賽季

【隊史巔峰期】1951-1954、1990-95、1997-2001

【最近成功期】1997-2001(德甲冠軍×1、歐冠進8強、聯盟杯進半決賽)

【“復活”可能】☆☆☆☆☆

凱澤斯勞滕足球俱樂部成立於1900年6月2日,最初由當地兩傢俱樂部合併而成,後又陸續併入另外4傢俱樂部,於1933年改為現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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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戰後,凱澤斯勞滕被劃為美軍駐紮地,城市恢復較快,其足球隊也迎來快速發展期:從1946到1958年的13年裡,在聯邦德國全國錦標賽4個分區之一的西南德賽區,凱澤斯勞滕拿下10次分區冠軍、2次分區亞軍,並在1951、1953年兩次直搗全國冠軍。這撥兩冠球員裡,有5人是第二年振奮全德國的“伯爾尼奇蹟”成員,包括勞滕和西德隊雙料隊長弗裡茨-瓦爾特,以及他的親弟弟、司職中鋒的奧特馬爾-瓦爾特。為表敬意,1985年,凱澤斯勞滕主場改名叫“弗裡茨-瓦爾特球場”,四個大門分別以奧特馬爾-瓦爾特、維爾納-科爾邁耶、維爾納-萊布里希、霍斯特-埃克爾命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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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裡茨-瓦爾特球場外,矗立著1954年世界盃奪冠的“勞滕五虎”半身像。奧特馬爾-瓦爾特(左)2013年去世,享年89歲;霍斯特-埃克爾(右)是那支德國隊目前唯一還健在的球員,高壽87。1961年,凱澤斯勞滕第一次打進德國杯決賽,0-2完敗給了不來梅。

【德甲元老】

1963年,職業化改革上慢了不止一拍的西德終於將其付諸行動。西南德是個小賽區,分到兩個名額,凱澤斯勞滕作為分區老大,自然是當仁不讓,名列德甲16個創始成員。

小隊奪冠而論,後來跟萊斯特城對比時,凱澤斯勞滕往往被視為德甲“老牌強隊”,其實這多少有幸存者偏差效應,只注意到勞滕90年代前期成績不錯。刨去50年代兩冠,自“德甲”創立後到80年代末,凱澤斯勞滕基本是跟中游晃悠,不像職業化前在自己地盤兒橫行;70年代兩進德國杯決賽,也先後被沙爾克04和漢堡剃了禿瓢兒。總體看,勞滕二十來年處於混年頭熬資歷的狀態,“老牌”沾邊,“強隊”未必。相對不錯是1978-1982年,卡爾-海因茨-費爾德坎普執教期間,四個賽季德甲先來了一波兩連三,又來了一波兩連四,得以連續征戰聯盟杯,還5-0爆過皇馬一回。

1990年2月,由於冬歇期後還逃不出降級區,費爾德坎普被請回救駕,輕車熟路,半賽季不到帶隊上岸,還堤內損失堤外補捧回德國杯。那也是職業化後,凱澤斯勞滕奪得的第一個全國性冠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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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9-90賽季德國杯決賽,凱澤斯勞滕3-2不來梅。隊史第4次德國杯決賽,終取進球和勝利。緊接著1990-91賽季,凱澤斯勞滕搖身一變,躍居爭冠行列,跟拜仁慕尼黑、不來梅鼎足而立。前2/3個賽季,三隊積分犬牙交錯,誰也不能連續領跑超過兩輪。3月底榜首之戰,後來的1996年歐錦賽奪冠成員昆茨絕殺,勞滕2-1逆轉拜仁,積分榜上反超巴伐利亞人1分,領跑進入4月,自此將頭名牢牢坐住。最後一輪前去科隆,勞滕大開殺戒,6-2猛幹了羊,隊史首舉沙拉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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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0-91賽季首奪德甲冠軍。一時間,弗裡茨-瓦爾特球場讓對手有來無回,視如畏途。1991-92賽季,勞滕全賽季主場不敗,包括冠軍盃3-1擊退巴薩!遺憾的是,就是這個“1”——傷停補時階段的丟球——讓他們在3-3平的總分下,因客場進球少一個而止步於第2輪。回到德甲,他們衛冕失敗,費爾德坎普以一個第5名結束了在貝岑山的二次執教。

【首次降級】

經歷了一個令人失望的1992-93賽季,弗裡德爾-勞施走馬上任。這個杜伊斯堡人將在隊史譭譽參半:他帶隊迅速反彈,找回了費爾德坎普時期的氣場,也自毀長城甩賣核心,給首次德甲降級挖下大坑。1993-94賽季,凱澤斯勞滕攻守皆強(德甲贏球最多、失球最少),緊咬拜仁到最後一輪,才1分之差屈居亞軍;昆茨18球並列金靴——至今,他仍是唯一射落“小鋼炮”的凱澤斯勞滕球員。1994-95賽季,勞滕排名也不低,第4,只落後冠軍多特蒙德3分。

5年4次躋身歐戰區、盃賽聯賽各1冠,還是彼時德甲4支從未降級的元老,勞施接手後,凱澤斯勞滕聲威復振。但1995年夏天,他冒然拆賣兩大支柱——瑞士國腳、中場樞紐斯福扎和頭號射手昆茨,引進替身又看走眼,導致球隊1995-96賽季開始後進攻長期疲軟,一勝難求。3月底,勞滕依然深陷降級區,進球全德甲最少,降級陰雲襲來,他不得不黯然下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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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5-96賽季德甲第24輪,凱澤斯勞滕0-0不來梅,仍列倒數第2,主席諾貝爾-特尼斯(右)宣佈勞施被解僱,倆月後他也步其後塵。助理教練克勞琛被扶正。還剩10輪,勞滕落後保級區3分,但本賽季德甲開用3分制,不過一場球差距,局面仍有可為。克勞琛迅速改善了防守——降級時,勞滕丟球36個,仍是德甲第3好;但對攻堅太差的頑疾還是束手無策,31個進球只比弗賴堡強。平局過多,漲分太慢,結果就是一直跳不出降級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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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勞琛未能救活凱澤斯勞滕。1996年5月11日,審判日。這一天,凱澤斯勞滕要帶著全聯盟最多的平局(17場)前往哈伯蘭球場,跟勒沃庫森一撕定生死。積分榜上,藥廠領先2分,平即脫險,而勞滕除非客勝,別無生機。雙方半場互交白卷。下半場,捷克國腳庫卡頭槌破僵,客隊看到逃生曙光!不料終場前十分鐘,勞滕前鋒馬紹爾受傷無法堅持,隊友把球踢出界以便擔架進場,而正是利用這次獲得球權,勒沃庫森發起攻勢,由中場明希補射扳平!7分鐘後,終場哨響,凱澤斯勞滕“德甲從未降級”的紀錄壽終正寢。賽後,主場球迷蜂擁入場,慶幸起死回生,而在現場的Premiere電視臺演播室裡,藥廠前鋒沃勒爾兔死狐悲,摟著在自己懷中失聲痛哭的勞滕後衛、國家隊隊友布雷默,面色悲愴,留下了德甲收官史上的經典一幕。

兩週後,憑藉前國腳瓦格納標誌性的左腳任意球,凱澤斯勞滕力擒卡爾斯魯厄,再奪德國杯。秋後算賬,這壓根兒保不住克勞琛,甚至任內4冠(1德甲、2德國杯、1德國超級盃)入賬的特尼斯也不得不引咎辭職。德甲降級讓球迷深感奇恥大辱,就差指著這兩位的鼻子,罵他們皓首匹夫、蒼髯老賊、罪孽深重、天地不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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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5-96賽季德國杯決賽,卡爾斯魯厄0-1凱澤斯勞滕。【升班馬奪冠】

董事休伯特-凱斯勒繼任俱樂部主席,開始領導這艘沉船自救。雖然已在俱樂部服務了31年,但對這位63歲的老人來說,德乙還是一片超出認知的陌生領域。讓他欣慰的是,降級後,沒有一名隊員主動打轉會報告,全都自願隨艦同沉。雖然心氣尚在,但怎麼整合這樣一支新敗的團隊,仍讓凱斯勒上火。就在此時,一段姻緣找上門來:經人撮合,德甲名帥、前勞滕球員奧托-雷哈格爾的資料被送上他的辦公桌。

就算後來沒搞出兩個大新聞,雷哈格爾在德國也是排得上號的教頭了:他帶弱旅杜塞爾多夫贏下德國杯,也曾幫剛回德甲的多特蒙德站穩腳跟,尤其是在不來梅長達14年的任教,內外戰砍下8座獎盃,更是被加冕“奧托大帝”,威望高到“就算奧托派保潔大媽上場,也一定是有道理的”,歷史地位跟老前輩魏斯魏勒差不多一檔了——只不過後來加碼凱澤斯勞滕、希臘兩筆騷操作,直接肉身封神。但1995-96賽季,跟不幸的老東家一樣,年近六旬的雷哈格爾也崴了泥:上任不到一年,他就被拜仁踢開,而下課時球隊排德甲第2仍有奪冠可能;更讓老帥不忿的是,貝肯鮑爾主席上陣拿回聯盟杯,完全是摘自己的桃子;媒體埋怨他帶壞了克林斯曼挑頭的強無敵陣容,“三巨頭”痛下殺手成了當機立斷的聖明決策,私下串聯的個個洗白,鍋全由他一人兒背,好歹幹了二十多年教練,“奧托大帝”哪受過這個氣?

於是,一邊是急著要東山再起的俱樂部,一邊是憋著要打臉舊主的主教練,雙方是一拍即合。1996-97賽季,德甲配置的凱澤斯勞滕提前4輪升級。夏季轉會市場,他們最大的“出血”,是300萬美元買回了前核心、在國際米蘭被打成聯盟杯丟冠罪魁禍首的斯福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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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拜仁,雷哈格爾和斯福扎同病相憐。看熱鬧的不嫌事兒大,德甲官方1997-98賽季賽程編排也夠惡趣味,首輪即安排衛冕冠軍拜仁在主場,對陣德乙冠軍凱澤斯勞滕。恐怕雷哈格爾都沒想到報仇之機、凱澤斯勞滕都沒想到立威之時,居然來得這麼快!賽前輿論,壓倒性看好拜仁碾壓。在慕尼黑奧林匹克球場,雷哈格爾指揮部下紮緊籬笆,耐心周旋,拖到終場前,由左後衛、丹麥國腳施容伯格插上頭球絕殺,給了原單位一個開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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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7-98賽季德甲第1輪,拜仁慕尼黑0-1凱澤斯勞滕,施容伯格頂進勞滕返甲首球。完場後,雷哈格爾翻過廣告牌,拿水呲隨隊遠征的粉絲,歡慶勝利。如果以為客場做了拜仁就心滿意足,那可太低估了雷哈格爾和凱澤斯勞滕,整個德甲都被他們當成復仇對象,瘋狂輸出!第4輪,馬紹爾梅開二度,勞滕3-0大勝聯盟杯冠軍沙爾克04,重返並再未掉下榜首;第5輪,庫卡梅開二度,勞滕3-1擊敗前一賽季“黑馬”波鴻——波鴻以第5名殺進聯盟杯,是此前德甲史上最強升班馬,而凱澤斯勞滕用這場完勝昭示,他們將寫下更驚人的篇章;第6輪,馬紹爾戴帽,勞滕4-3逆轉德國杯冠軍斯圖加特……開賽一個月,整個德甲都感受到了“紅魔”到處手刃仇人的怒氣與殺氣。

主場1-3被不來梅反殺,雷哈格爾被昔日弟子希德卡焦作人,“紙老虎”就要露餡了麼?凱澤斯勞滕馬上打消疑慮,重返連勝軌道。前10輪,馬紹爾7次入選《踢球者》當輪最佳陣容,是截至當時德甲球員空前的紀錄。半程戰罷,勞滕12勝3平2負積39分,領先拜仁4分。12月初,勞滕回到主場2-0再砍拜仁,有人開始預感海涅的名篇《德國,一個冬天的童話》正在足球場上演。“升班馬要冠”的討論連篇累牘,勞滕球員多少受了影響,進入下半程心態波動,加上躺了頭號射手馬紹爾,平局猛增。沒想到拜仁更是配合,2月底3月初三連敗,凱澤斯勞滕龜速前進,反把分差拉大到9分,有點兒天命所歸的意思了。

當然,一切反動派都不會自動退出歷史舞臺。拜仁開始狂追,到第31輪打完,分差重回2分。凱澤斯勞滕挺得住嗎?前主帥勞施反戈一擊,他的門興格拉德巴赫將是紅魔最後三關的首場考驗。身處降級區,門興求生慾望頑強,竟在客場連下兩城。緊要關頭,傷愈後效率一直平平的馬紹爾挺身而出:上半場傷停補時,瓦格納掃射被擋,他左腳不停球爆射,及時吹響反擊號角;下半場,赫里斯托夫遠射被撲,他殺到門前右腳補進,2-2!不過,勞滕球員自知淨勝球、總進球都比拜仁少,1分不足以確保自己留在榜首,仍努力尋求再進一球。彷彿天意,第90分鐘,斯福扎左路起球,馬紹爾點球點附近甩頭,頂出一個高拋物線,從近門柱上角墜入網窩!這是一個“完美帽子戲法”!3-2,凱澤斯勞滕壓哨逆轉!賽後,一直對奪冠避而不談的雷哈格爾終於鬆口,用顫抖的聲音說:“這是邁向聯賽冠軍的一大步!”所有人都相信,自己正處在見證一場奇蹟發生的邊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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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7-98賽季凱澤斯勞滕主力陣容(3-5-2):賴因克 / 哈里-科赫、卡德萊茨、施容伯格 / 布克(赫里斯托夫)、拉蒂尼奧、魯斯、斯福扎、瓦格納 / 里舍(庫卡)、馬紹爾 。一週後迎戰同為升班馬的沃爾夫斯堡,凱澤斯勞滕有機會提前問鼎,又是賽季最後一個主場,人人奮勇,4-0報了首回合告負的一箭之仇。同輪,拜仁做客杜伊斯堡被逼交出白卷,凱澤斯勞滕就此第二次捧起“沙拉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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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7-98賽季德甲第33輪,凱澤斯勞滕4-0沃爾夫斯堡,馬紹爾雙響,還是1球之差屈居銀靴。這是德甲乃至德國足球史上,第一次上演升班馬奪得頂級聯賽冠軍的奇蹟!雖然此前,老英甲、法甲、荷甲都出現過這種情況,但年代久遠。信息化時代以來,凱澤斯勞滕是第一個(也是唯一)完成這一神蹟的歐洲五大聯賽球隊,在全球的廣告效應是驚人的。其實,1998年是歐洲足壇的神奇之年,各聯賽升班馬紮堆兒奪冠,利泰克斯、奧比利奇、哈卡都做到了,不過這三隊都依託有強大後臺,所在的保甲、南甲、芬超難度又不可與德甲同日而語,此消彼長,經過傳播,凱澤斯勞滕自然就跟“升班馬奪冠”現象畫上了等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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奪冠團隊中,前世界冠軍布雷默基本淡出,而未來的德國隊長巴拉克還只是一般替補,賴因克則在6年後作為主力門將隨不萊梅再冠。【財政崩盤】

奪冠後,凱澤斯勞滕的陣容基本保留,主觀上是善待功臣,客觀上也是財力有限。老將布雷默掛靴、淪為替補的庫卡被賣,都是正常代謝,致命傷是中衛卡德萊茨退役。捷克老將被認為是當年德國最好的清道夫,他不幹直接導致球隊防守體系散架。自他收山,雷哈格爾一直沒找到放心的中路大閘,後面能丟前面能進還好,等到前面不能進就慘了。

再戰歐冠,勞滕籤運不錯,小組對手不過埃因霍溫、本菲卡、赫爾辛基,提前1輪輕鬆出線,8強內戰抽到拜仁,仇家易位,兩回合0-6被橫掃。聯賽裡,由於歐冠繼續擴軍,德甲分到4個名額,他們直到33輪打完仍排第4,領先狼堡2分、多特3分;末輪只要擊敗降級區裡的法蘭克福,就穩進歐冠。

這可以說是1998-99賽季德甲最詭異的一戰了:在森林體育場,楊晨下半場開場爆射破僵,施容伯格69分鐘點球扳平——事後看,1分足以讓客隊保住歐冠,卻不夠主隊逃出生天。沒想到一分鐘後,強弱完全顛倒,勞滕20分鐘裡盡顯紙糊防線特色,連吞4彈,完場竟1-5慘敗,同分情況下因淨勝球少,被多特蒙德搶去歐冠資格;反觀法蘭克福運氣爆棚,身前5個保級對手,相對好追趕的羅斯托克、不來梅、弗賴堡、斯圖加特一個沒趕上,反倒把最安全的紐倫堡踩了下去,而且還是積分、淨勝球全都追平情況下,因進球數多4個而保級——可見,打勞滕最後20分鐘進的4球粒粒救命,一個都不能少。後有傳言,賽季中搞掉凱斯勒、第三次擔任俱樂部主席的尤爾根-弗雷德里希跟本隊打了招呼,暗示酌情“高抬貴手”,但究竟是捕風捉影,一直未經證實。不過後來看,弗公手腳確實不太乾淨,而且在雷哈格爾和隊長斯福扎的矛盾升級中也沒起啥好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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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8-99賽季德甲第34輪,法蘭克福5-1凱澤斯勞滕。勞滕寧可自甘墮落出歐冠,也要強行送對手保級。1999-2000賽季,凱澤斯勞滕簽下德約卡夫、接收巴斯勒,可攻守繼續失衡,淨勝球竟是負數。最後一輪前,他們理論上仍有進歐冠可能:只要淨勝慕尼黑1860至少7球,即直接從對方手中搶走第4,現實是隻在主場打平,又排第5。日後而論,能德甲兩連5也夠勞滕燒香了,但彼時他們對歐冠還有想法,雷哈格爾因此頗遭非議,帥位搖搖欲墜。2000-01賽季主場被科特布斯逼平、開賽7輪只得8分後,“奧托大帝”宣佈辭職,成為隊史第一位炒了俱樂部的主教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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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哈格爾兩筆神作:帶領凱澤斯勞滕拿到個人執教生涯第3座德甲冠軍,以及把南歐魚腩希臘帶成歐錦賽冠軍。助教布雷默接手,1990年世界盃決賽功臣彼時尚無德甲執教資格,先上車後買票,沒想到一針雞血超神:到29輪打完,勞滕只落後榜首沙爾克04不過3分;聯盟杯一路過關打進半決賽,又抽到“上上籤”阿拉維斯,居然雙冠可期!又沒想到的是,強弩之末,勞滕突然變超鬼:德甲末5輪只取1分輸成狗,掉出歐戰區;聯盟杯被西班牙人當猴耍,2-9慘案。諷刺的是,俱樂部自我感覺還挺良好,甚至沒想到會掉出前6,所以壓根沒在託托杯報名,無緣歐戰才傻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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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01賽季歐洲聯盟杯半決賽第2回合,凱澤斯勞滕1-4阿拉維斯,總分2-9遭血洗。布雷默接手後,克洛澤逐漸被提拔為主力。崩盤背後,俱樂部的財務被曝鬼影幢幢,包括德約卡夫在內,多筆轉會直指高層涉嫌假賬,風傳俱樂部要挨重罰,布雷默則被博彩公司列為2001-02賽季德甲下課第一人。又又沒想到的是,危機之下,勞滕主帥再現鐵漢人設,拿德約卡夫開刀整風,竟帶內外交困的球隊一舉打出7連勝,平了截至當時的德甲最佳開局紀錄;巴斯勒也飄了,叫囂“要拿102分”。又又又沒想到的是,賽季中基爾希集團啟動破產程序,又捎上了凱澤斯勞滕;監事會主席魏茨曼炮轟弗雷德里希中飽私囊,後者反罵前者監守自盜,高層互撕,抖落出被掏空的家底兒,造成隊內人心浮動。原本勞滕25輪後只落後榜一勒沃庫森2分,局面積極,最後9輪急轉直下才拿8分,連著兩年掉出前6歐戰區——唯一進步是俱樂部這回學乖了,提前報名了託托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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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頭蛇尾布雷默。兩年都是開局操作猛如虎,賽季結束原地杵。杯水車薪,凱澤斯勞滕債臺太高,聯盟杯那點小利哪夠覆蓋?況且,他們也沒打進聯盟杯正賽。布雷默、弗雷德里希數小時內相繼下課,瑞士人雅吉成為俱樂部史上首位外籍主席。外來的和尚不好唸經,飲鴆止渴,很多操作被判違規,招致數百萬歐元罰款,惡化了本就千瘡百孔的財政。而賣地續命,把主場股份賣給萊茵蘭普法爾茨州政府和凱澤斯勞滕市政府這一招,也讓俱樂部吃不到好容易爭取來的2006世界盃承辦賽場紅利。苟了三個賽季,2005-06賽季,越踢越糙的凱澤斯勞滕重演十年前舊事:末輪直面保級對手,客場葬送領先局面,再別德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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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06賽季德甲第34輪,沃爾夫斯堡2-2凱澤斯勞滕。勞滕一度2-1領先,被扳平後少對手1分而降級。此後數年,當很多受基爾希破產案影響的球隊紛紛回到正軌時,凱澤斯勞滕仍是越陷越深。二次降級時,他們查明的負債超5000萬歐元,而沉淪德乙太久也不利於開源節流。2009-10賽季,凱澤斯勞滕曾再奪德乙冠軍,並在返甲後取得第7的不錯排名,但囊中羞澀,2011-12賽季第三次從德甲降級。此後,他們兩次以德乙第3折戟於升降級附加賽,最終在2017-18賽季結束後再降一級,落到德丙。

【結論】

更換數屆高層,歷經小二十年,凱澤斯勞滕始終解決不了財政危機這個基本問題,其他自然也就無從談起。另外,凱澤斯勞滕原本青訓尤其是門將培養很有一套,本世紀頭十年的德國青年隊主力門將維澤、弗羅姆洛維茨、西佩爾、特拉普一茬茬都出自貝岑山,但俱樂部越混越慘,對好苗子吸引力也越來越差,2012年第三次降級後,已多年沒再培養出過好門將,包括奧爾班這樣的後衛,也是剛冒尖就被土豪薅走了。錢進不來,小妖賣出去,再考慮到俱樂部體量,凱澤斯勞滕的長夜恐怕還要漫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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