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武漢往事(文

一九九八年,農曆春節剛過,我背起行囊從鄭州乘火車直奔宜昌。

這是我第一下南下,火車從平頂山、南陽一路向西南行駛。一路上想著石人山風景,諸葛臥龍的南陽茅廬,第一次踏入了荊楚大地。

三三兩兩的白色小墅,連柵欄圍牆都沒有;星星點點的池塘,時而橫逸著水牛,真的是及其興奮,南國水鄉,果然是名不虛傳。

到了宜昌,才知道建築隨地勢而建,小密桔成車成車的兜賣,及其便宜,當然,免不了弄點一飽口福。

我在長江輪渡的售票口,猶豫了好一陣子,最後還是放棄了逆流而上,而是選擇了順流東下,錯過這次,我後來竟再沒從此水路去重慶走走,其實,旱路、空路也都沒去呢。

遊輪在江面上絕不急欲前行,讓有足夠的時間去船頭船尾欣賞風景,乘風揚翼,沙鷗鳴集,絕對都是實實在在的體驗。我也是平生第一次知道了還有個沙市。直到洞庭湖,仰面看到岳陽樓式的巍峨,八百里洞庭的浩渺,心中無限感慨,那種感覺真是深深定格在心底。

正月十五元宵節夜,遊輪正好抵達武漢,煙花陣陣,明月浩浩。水上生明月,天涯與誰此,我與武漢的初次邂逅就在這月圓之夜,她那萬種風情真的是:況在燈前月下。?

我在岸口邊找了個小吃店,點了幾味當地小吃,記憶中少不了蓮藕味。因為時間關係,我急匆匆地就奔火車站北歸了。

這年夏季,我終於再一次來到了熟悉的武漢。這一次,我決定不走了,品品她那厚重的味道,及她那婀娜多姿身段的種種風情。

沒想到,那年的大水沒過膝蓋,我要找的人,那位叱吒中南市場的企業家,雖電話聯繫上了,但卻未能會面,我就急匆匆地回鄉了。

當我再次來到這時,第一站是在青山區。和幾個小夥伴,一起去吃飯,普通的小店裡,米飯是免費的,那菜真的是太可口了,我一定是多吃了幾碗米飯,這也是我第一次聽說米飯免費。

我要出門去辦事,記得是應城的一位小姐姐,塗著顯眼的嘴唇,一直要求與我隨行。她打著傘,一路上為我遮陽,談笑關心,只可惜,我後來就回漢口了,從此再沒見過這位小姐姐。

漢口的東西湖,正值夏季,蓮葉荷田田,一望無際。不忙的時候,我就常常一個人獨自去看風景,隨口出來魚戲蓮葉是常有的事。在這裡,荊州的一位夥伴,新疆石河子的小白,我們三個住在一起。多年後,我找到一位,小白就一直沒能聯繫上,就是找到的一位,電話也遺失了,真的是一件憾事。

這裡有位廣水的妹子,長著南方的水靈,常常洗完澡披著一頭烏髮,我記得還專門要了她的聯繫方式,只可惜,我在這裡也沒待多久,就離開了,後來就再也沒能聯繫過。

後來在火車站遇到一位四川小哥,年紀相仿,他隨父親在附近修鐵路,我去過他那一次,滿盆肉就酒,一直喝小米稀飯長大的我,真是大開眼界。那時候,都沒有留下詳細的通訊地址,不然,清秀的小夥伴這些年一定會時常聯絡的。

一位大伯級的人物,出現在我的視野中。隨之而來的,是他身邊又出現一位本地的小姐姐,那是我印象中,荊楚美女的模板。我決定留下來,一起鍛鍊鍛鍊。

那位小姐姐再沒出現,但她妹妹卻出現在我的視野中。這位大伯身邊不斷出現新的人物,我卻和那位不算漂亮但溫文爾雅的小姐姐(她長我一歲)經常一起去辦事。

那天,她主動請我吃夜宵。我第一次感受著南國的夜宵,半夜時分,街上還是異常的熱鬧,燒烤、啤酒。我記得那次喝醉了。

後來,那位小姐姐生病了,我去買的藥,照顧有加,她家人把她接走了,後來我就再也沒見過她。但我知道,相處的日子裡,她給我唱過一首歌,歌詞中充滿情愫。那種懵懂,我是直到現在還記得。

團體中一位大叔,帶我去了漢正街,那裡有他一位親戚,一位四十歲偏上的中年大叔。我在後來還真是與這位大叔有過一段不同尋常的交集。

繁華的漢正街,熙熙攘攘。這裡是批發集散地,商人成群結隊,我決定在這裡觀察觀察。這位大叔一個人住漢陽,覺得我無依無靠,就帶我一起住在他那裡了。

那次,他帶我爬龜山。山上都是三國人物雕塑,放眼望去,晴川歷歷漢陽樹,芳草萋萋鸚鵡洲。我才知道古琴臺就在山腳下,俞伯牙遇知音的地方,這也是我唯一一次登臨龜山,至今記憶猶新。

後來,那位大叔因為回老家,也不在那住了,慢慢也就失散了。但那個地方,一位做蔬菜批發的小哥記憶猶新,他做雪裡蕻批發,我也是這一次知道這種菜,和我們家鄉的白蘿蔔纓一樣,都做成了酸菜的樣子,他總是很早起床,拖著厚厚的幾鐵框菜。

閒來沒事,我就在漢正街一位大叔的餐館幫一段忙,等著新年到了就回家。

這位大叔原來是一位食堂廚師,自己出來開了這家餐館,來吃飯的都是附近生意的熟人。家裡除了老婆,還有一位十幾歲的打扮時尚的小姑娘。老闆主要做煲,三鮮煲、蓮藕煲,還有熱乾麵。

大叔人很不錯,每天除了給弄一份煲吃,還會打幾角酒,讓喝上兩盅。我特別喜歡吃蓮藕煲,鮮白的蓮藕在爆火的煲裡,瞬間變得紅濃紅濃的,不吃之前口水都直流。也是在那時,我學會了熱乾麵的做法,常常吃那麼一碗,回味無窮。

不到新年,我就回家了,大叔還專門送了一程,回到家還不忘給人家報了個平安。只可惜,當我第二年再一次去到那裡時,那裡拆了,大叔不知去哪了,從此就在我的人生中消失了一般。

來年,一個親戚和我一塊到了漢正街,做了一段事,因家裡臨時有事,我們就雙雙回家了。那一段,就住在漢陽,漢江匯流長江口,上邊就是黃鶴樓。說起黃鶴樓,因為當年沒下決心,直到現在也還沒去登臨,實屬一件親吻武漢厚重歷史的一次錯遇,雖然當年,我常常在山下望她。

我們來的都是太早,早到還沒過農曆正月十五,這也是我第二次在武漢過元宵佳節。漢正街的街頭,表演著舞獅,因為我對文化情有獨鍾,所以,免不了貪看一番,確實那次也算慰籍人生中扳指細數佳節的樂趣了,畢竟人生中目前有兩個元宵佳節與她不期而遇,細訴情懷。

初春,我決定背起行囊,再次去親近她。在黃河岸邊,因為一次思維微調,北上幷州,從此,就與她多年失之交臂了。

她給了我青春的夢想,如果當年,我再次選擇她,或許生活是另一番情調,時光不再,只能往事追憶吧。


二零二零年二月十四日於林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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