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愛情該是什麼樣子的呢？”
我和小芽在收拾她的房間，她問我。
我不曉得該怎麼回答她，目光在屋裡掃來掃去。
她家的窗簾鋪滿了淡藍色的花，漂亮的荷葉邊捲起，此時，窗外天暗了下來，隔壁樓燈火通明，天上只掛著月亮，星星在城市裡實屬稀罕物。
“是春天的溫暖，你想著一陣大雪過後，第一場暖陽灑在身上的感覺。”
她轉而看向我，眼裡淚光點點，我點了點頭。
朋友。
我和小芽是同學，也是同鄉，同樣還是多年的朋友。
但我知道不是最好的那一列。
初見小芽，陌生又熟悉。小芽沒變，幾年的時光增加了閱歷與風采，變得愛打扮人，也出落的更加美麗。
只因同在一個城市，舊相識倒平添一份親切。便什麼話都可以同我說。
我那時才畢業，連飯都請不起人吃。我們住的地方不在一個區，來回車程在兩個小時左右，唯一富裕的便是時間，吃飯也多半是她在付錢。
小芽合租的兩居室，她與男朋友住一間，我去過幾次。收拾的乾淨敞亮，屋子有個大窗，漂亮的睡裙掛在窗邊，陽光灑在上面。
戀愛。
我在一家新媒體公司工作，實習生的待遇，有時為了一篇稿子跑很遠的路去採訪別人。公司離家遠卻挨著小芽的住所。逐漸更加熟絡起來。
小芽告訴我，家裡催的緊，她要結婚了，對象就是現在的男朋友。
我很驚訝。
我只見過幾次這個男朋友，只能說是認識，其他都不瞭解。
小芽說是家裡介紹的，雖相處時間不長，父母雙親認識多年，人品是信的過得，又是同一個鎮子。給我理了一陣關係，我倒明白也不瞭解的答應著。
小芽說要抓緊找份工作，想自己單獨租個房子。
還說男方父母叮囑了他們如若是在老家修房子，是一定會補貼的。小芽父母覺得是年輕人的事，全由他們決定。
小芽想在C城安家，這個，她說還沒有和她男朋友商量。
我那時才換了工作，和那時的男友矛盾不斷，也沒有過多細問。
那段時間去找她，她繫著圍裙在廚房轉來轉去，長長的頭髮挽了一個髻，說是在煲了湯，等著男朋友回家。
結婚的很多細節，小芽說，我便聽著，有時也會給出一些無關痛癢的建議。
她不說，我便不再多問。
結婚。
婚禮是在老家辦的。我那時才去一家公司做策劃，便沒有去參加。聽說來了很多老同學，我隨了份子 ，祝福了幾句，小芽倒不十分忙，竟還陪著我嘮了幾句。
我後來看了朋友的朋友圈，沒有婚慶公司，沒有婚紗，簡單熱鬧的農家婚禮。
小芽畫了精緻的妝，混在人群裡很顯眼。
後來在見面時，是冬天了，小芽已經結婚快半年了，比起初見時，倒多了幾分嫵媚。過年我給她打電話，她在自己家裡，她笑著說，總覺得和沒結婚沒什麼兩樣。
這時，小芽還找了一份工作，打心底，我也很為她高興。
出軌。
這個事情是小芽離婚後才知道的。
小芽身體不好，輾轉換了幾份工作。她覺得這樣拖著不行，小芽老公便提出讓她回去休息好好養身體。
和小芽再聯繫時，她已經老家待了一段時間了，她說身體還是老樣子，只是不想聽她婆婆唸叨，是一直住在孃家的。兩家隔得很近，也沒有再說什麼。
我打趣小芽，懷孕也不是憑一己之力就可以的，她先是附和著我笑，然後又接連嘆氣。
我問她多久回來，她只說要看計劃，其他的也沒有說太多。
“異地分居總也不叫回事”小芽說。
離婚。
我在朋友圈看到小芽發的圖片。才曉得原來離婚證也是紅色的。
無一人點贊，我也不知道怎麼開口提起。
後來小芽主動找我，說起了這個事情。
那個女孩是她也認識的，平時也有聯繫，來過家裡，熱情招待過。是從小芽回家後開始的，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幹了，小芽說只覺得寒心的是才不到一個月，那女子便被領回了家中。
小芽母親給小芽說時，一個勁的哭，說是他們錯看了人。
“可是，人心都還隔著肚皮，何況還隔著多戶人家呢”。
小芽只覺得噁心，便草草的把婚離了。收拾行李，離開了C城。
我沒有去送她。
後續：
小芽剪了頭髮，染了漂亮的紅棕色，白皙的皮膚襯的很好看。
我看見她那天，穿了好看的格子連衣裙，手捧著鮮花，站在太陽底下笑。我不知她是否真正的快樂，因為我也看見那些深夜發的傷感文字，秒刪的沒有痕跡。
後來呀，小芽找了一份新工作，她說她很喜歡。
還說，這次，她想自己找男朋友，父母也不催她了，身體也好了很多，她說自己結婚那一年像過了幾年那麼漫長。
我問她，然後呢？
“然後，我就成長了。人吶！不能總按著別人的想法走，因為快不快樂自己才知道，我以前太軟弱，現在，我彷彿找到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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