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關公顯靈斬惡奴,書生死而復生

(重溫聊齋系列219篇《董公子》)

話說明朝時期,青州有個官宦之家,嚴格奉行“男女授受不親”的禮法,家裡的規矩極其嚴苛。其中有一條規矩,規定內宅的女人,不得和外宅的男人說話,如有違反,輕則呵斥,重則家法伺候。

這一天,有個丫環和男僕古遠山,站在中門附近,相互調笑。恰巧公子董可畏路過,把他們呵斥了一頓,兩人羞慚散去。


故事:關公顯靈斬惡奴,書生死而復生


到了晚上,董可畏歇宿在書房裡,童僕睡在臥榻旁。因為正是炎夏季節,主僕二人貪圖涼快,將房門打開。半夜裡,童僕忽然被床上傳來的響聲驚醒,急忙坐起來,只見古遠山手裡提著一個東西出門而去。

因為月光慘淡,加上睡眼朦朧的,童僕也沒有看清古遠山手裡拎的是什麼,也因為是家裡的僕人,童僕沒有多想,倒下又睡著了。

過了一會,忽然響起一陣靴子聲,朦朦朧朧中,只見一位身材魁偉紅臉長鬚的神人,非常像漢壽亭侯關公的模樣,手裡提著一顆人頭,威風凜凜地走了進來。童僕嚇得戰戰兢兢的,急忙鑽進床底下躲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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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聽見床上傳來咯吱咯吱的響聲,就像在按摩一樣,過了一會,聲音停息下來。接著,靴子聲又響了起來,走出屋子,漸漸遠去。

童僕從床底下伸出脖子,觀察屋子。此時屋裡靜悄悄的,只有窗戶裡透出一絲晨光,天色微明。他輕輕地喊了幾聲“公子”,見沒有應聲,就慢慢地爬了出來,小心翼翼地湊近床邊,用手去推董可畏。觸手處,沾了一手溼漉漉的東西,童僕湊近鼻子聞了聞,血腥味沖鼻而來。

童僕嚇得大聲尖叫起來,董可畏被叫聲驚醒,急忙坐起來詢問,童僕就把見到的詭異景象,講給他聽。董可畏勸慰童僕不要慌張,快去把蠟燭點燃。童僕端來蠟燭,只見枕蓆上到處都是血跡,分外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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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大驚失色,不知道怎麼回事。童僕又尖叫一聲,指著董可畏的脖子,顫聲說道:“公子,你的脖子上也都是血。”董可畏雙手一摸,果然如此,急忙讓童僕端水來,洗得乾乾淨淨的。

這時,看門人來報,官府的差役求見。董可畏迎了出去,差役們看見他,大為驚訝,嘴裡連呼奇怪。董可畏不解,問道:“請問你們有何公幹?有什麼奇怪的?”

差役們講了起來。

今天大清早,縣衙裡跑來一個人,神情恍惚,大聲喊道:“我殺了家主!我殺了家主!”差役們發現他的身上滿是血汙,就把他抓起來審問。他招供說,他是董家僕人古遠山,昨晚懷恨把主人董可畏的頭砍了下來,埋在關帝廟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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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役們帶著古遠山指認位置,挖開土坑,裡面的土都是新鮮的,卻找不到人頭。差役們來到董府查看,想不到董可畏好端端的,故此才說奇怪。

董可畏急忙跟著差役到了縣衙,古遠山見到他,也是大驚失色。他哭著說,他喜歡上了那個丫環,故此才找機會與她說話。但是被董可畏喝罵以後,他心裡不爽,覺得在心上人面前丟了面子,故此懷恨在心,晚上去行兇。

因為董可畏好端端的,古遠山殺人一案不成立,縣令將他責罵一頓,杖責二十,喝令董可畏把他領回家中,好生管教。

董可畏想起童僕所說,加上古遠山的口供,知道關二爺顯靈,救了他性命,急忙備下祭祀禮品,到關帝廟裡叩拜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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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可畏不想與下人一般見識,更不想被古遠山記恨。既然他喜歡那個丫環,那就成全他們。他把丫環許配給了古遠山,解除了僕從關係,讓他們回家過日子去了。

古遠山如願以償,舉辦了婚禮。

過了幾天,深夜裡,古遠山的鄰居忽然聽見一聲巨響,天崩地裂的,急忙披衣起來喊門,沒有反應。幾個鄰居合力撞開屋門,衝進去一看,只見古遠山夫妻倆,連同床鋪,從中間斷為兩截,木頭和屍身都整齊劃一,分明是大刀砍斷的。

看來,古遠山做了虧心事,主人饒恕了他,神靈無法饒恕他,官府沒法處置他,但是關二爺卻懲處了他。

大家面面相覷,雖然他們見過或聽過不少關公顯靈的事,但是都沒有比這更神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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