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不讓音樂人對事業失去希望?

2011年,音樂行業的從業者集結在了一起,成立“華語音樂維權聯盟“,矛頭指向百度。這其中既有像谷建芬級別的老藝術家,也有高曉松、小柯、張亞東等樂壇中堅。


爭議的焦點是版權,在百度靠著MP3搜索下載項目狂攬當年近20%左右流量的同時,“被”百度輸出內容的音樂人卻沒有獲得絲毫權益。這或許不是百度成立MP3業務七年以來面臨的第一次控告,但卻算得上音樂人控告百度規模最大的一起。


那時候盜版問題嚴重掣肘著中國音樂行業的發展,不僅是音樂人,騰訊音樂也在積極推動著數字音樂版權保護和正版化建設,以及協助唱片公司和音樂人進行打擊盜版和維權工作。


在2012年的著作權修訂法案上,谷建芬表示,有人對她維權的行動嗤之以鼻,認為她維權更多是利益驅動,應該學雷鋒把作品貢獻出來。


對此她回覆到,“我只是不想讓我們年輕的音樂人對事業失去希望。”


也就是在這一年,由國家版權局和北京市人民政府聯合承辦的世界知識產權組織的《視聽表演北京條約》在北京締結。在時隔八年之後,隨著第三十個成員國加入,《視聽表演北京條約》在今年4月28日生效。


如何不讓音樂人對事業失去希望?


如何不讓音樂人對事業失去希望?

音樂行業越來越好,

但音樂人依然生存不易


雖然從2011年起,越來越多的音樂人意識到了版權的重要性,併為維護自己合法權益而奔走。但事實上,這麼多年過去後,仍然有不少音樂人生存艱難。


根據中國傳媒大學發佈的《2019中國音樂人生存狀況報告》顯示,近半數非學生音樂人的稅前月收入在2000元以下,月收入能達到1萬元以上的則只有9.3%。為了維持生計,多數音樂人無法全身心投入音樂事業。調查顯示,國內全職音樂人佔比僅為一成。


如何不讓音樂人對事業失去希望?


對此,來自武漢的獨立音樂人陳知深有體會。從2013年左右開始寫歌創作起,一直到2016年正式投入這個產業之前,陳知幾乎沒有靠音樂賺到錢。


即便後來“出道”後,版稅收入也寥寥。


“我之前聽過一個例子,2014年的時候五條人已經是獨立音樂人中小有名氣的樂隊了。而他們彼時在互聯網上三張專輯的版稅收入每年才不到一萬。很多樂迷經常會好奇他們喜歡的那個歌手為什麼總是揹著同一把吉他,有時候真的不是念舊,而是換不起。”在此前娛樂資本論的採訪中,陳知無奈表示。


陳知曾經不止一次發現一些電臺/綜藝節目、乃至線下KTV使用自己未授權的歌曲,但卻受制於維權成本高昂,最後往往不了了之。


不止像陳知這樣的獨立音樂人,甚至很多已經頗有名氣的樂隊、歌手在面對侵權行為時,也難以順利維護到自己的合法權益。


如何不讓音樂人對事業失去希望?

比如創作《悟空》的音樂人戴荃在被侵權使用歌曲兩年後,就曾寫下了“音樂版權,不該如此被肆意輕賤。創作者的權益,更不該如此不堪一擊。”的血淚控訴。


如何不讓音樂人對事業失去希望?

行業痼疾難除,

發展多年仍需良藥


國內音樂行業的正版化之路非常不易,國家層面,國家版權局自2005年開始就發起“劍網行動”,但國內音樂市場的侵權行為依然存在;平臺層面,TME在2015年1月作為發起單位之一,與國家版權局等近30家單位,成立“中國網絡正版音樂促進聯盟”。


曙光來的比想象中快,之後的7月份,國家版權局發佈“最嚴版權令”,國內音樂行業逐步完成正版化,自此中國音樂市場也進入了發展的快車道,以TME為代表的平臺逐步嘗試探索新的商業模式,以創新求發展。


當時不少業內人士覺得春天到了,但後來發現春天好像還很遠。

音樂人賺到錢了嗎?沒有,他們的版權大多都在唱片公司;

音樂平臺賺到錢了嗎?沒有,起碼通過音樂或者廣告的收入是覆蓋不了高昂的運營成本;

唱片公司似乎通過版稅賺到錢了,但這也不過是還了舊賬而已。由於過去種種原因(盜版),唱片公司在過去很長一段時間內是苦不堪言。


但春天好像離我們很近了。


從一次又一次勝訴的版權官司來看,單首音樂版權的侵權追訴從一開始1-3年訴訟期及最後少則幾百多則幾千的賠償,到現在已經有了1年內,單個音樂人單首作品獲得20萬元賠償的紀錄。


而過去一直處於弱勢的原創音樂人們,在越來越多的渠道出口以及越來越多的音樂人扶持計劃面前,終於可以開始有了選擇的機會,在平臺或者唱片公司之間選擇最合適自己的合作方式,以更符合市場規律的版權代理合作及分成合約取代過去“一刀切”的永久買斷買賣。


然而即便上游的種種問題在得以改善解決,但是音樂行業到了今天都還不能算得上一門好生意。而想讓中國音樂完成良性的商業閉環,我們需要先找到缺失的一環。

這一環,就是用戶對於音樂的付費。


如何不讓音樂人對事業失去希望?

音樂付費,放大音樂價值


維繫一個行業健康運行發展的源動力是需要找到合理的商業邏輯,對於音樂行業來說,完成音樂付費從而形成行業閉環,是全行業乃至從業者自互聯網時代起一直探討的方向。


2014年出現的數字專輯,帶給了行業一絲希望。當年周杰倫的《哎喲,不錯哦》雖然前無古人,但最終也拿下了17萬張銷量,成為佳話的同時也為行業叩響了音樂付費的大門。


如何不讓音樂人對事業失去希望?


這是音樂行業此前一直難以邁入的大門,也是音樂用戶此前難以找到的付費窗口。


數字專輯的推出行之有效的拓展出一條全新的音樂行業變現路徑,這也是實體唱片行業下行後,唯一連接歌迷和粉絲從唱片時代起的情感維繫。同時也間接完成了對用戶付費意識的培養,讓用戶開始為好內容付費,也給音樂人樹立起好內容是有價值的信心,更直觀的收益帶給相關從業者以正面鼓勵。


數字專輯市場在不斷擴大,也帶動越來越多的歌手藝人加入了數字專輯行列。除了偶像歌手之外,也有孫燕姿、周杰倫、朴樹等老派唱將,更有像趙雷、陳粒、毛不易等一大批原創音樂人。而周杰倫6年前的數字,也一次次被刷新,周筆暢、李宇春、黴黴、蔡徐坤……在近日,肖戰數字單曲《光點》又再次創造了新紀錄。


雖然從目前的大眾視線來看,數字專輯可能更多集中在偶像環節,

但本質上數字專輯的出現並不是一個打榜工具,而是目前為止,互聯網上最成熟的音樂付費窗口。


正是有了這個窗口,於樂迷而言,他們可以有選擇的為自己喜歡的內容付費,聽自己真正想聽的內容,而不是趨於平臺的流量傾斜。於行業而言,它補齊了音樂行業缺失的一環——用戶找到了為音樂付費的窗口,音樂人找到了收穫音樂價值的渠道。


也正是如此,才會有著越來越多的音樂人加入其中。而來自數專的收入,無疑也能解決音樂人的生存問題,從而刺激音樂人創作熱情,為用戶帶來更好的音樂作品。


數字專輯出現至今,已經逐漸成為一條成熟的鏈條,在完成用戶付費使命的同時也愈發承擔起更多“職能”。


早在2017年和2018年,陳鴻宇、趙雷、陳粒與彩虹合唱團、好妹妹樂隊、謝春花 6位音樂人就把自己的作品授權給一位自閉症少年,出版公益數字專輯《聽見星星的聲音》、《來自星星的禮物》。所獲收入將用於星星音樂會項目,由中華兒童慈善救助基金會愛心家園救助中心童願計劃管理運營,所籌集資金將用於特殊群體音樂教育和演出。


公益之外,數字專輯的出現也加深海外音樂作品的聯動,近些年可以很明顯的看到,越來越多的海外音樂人開始以數字專輯的方式,給國內用戶帶來多元、優質的音樂作品。


所以不管是會員訂閱,還是日益完善的數字專輯,在互聯網裡日益消融的行業壁壘裡,音樂付費的可能性絕不僅於此。在堅持以“內容為王“的基準之下,用音樂內容本身創造商業價值,而不是單純的流量邏輯,才是行業的持久發展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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