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生不良行為的背後

學生不良行為的背後

九年級學生小劉蓄起了遮眉苫眼的長髮,屢教不改;八年級學生小侯戴著耳釘,理直氣壯;八年級學生小衛穿上了牛仔短褲衩,大搖大擺;七年級學生小張在早自習課上,高聲背誦:“舉頭望明月,低頭思爹孃”,旁若無人。

天氣驟冷,上課時間內教室裡的學生一下子銳減,宿舍躺下的學生一下子增多,真病假病,統統“被病”。

一天,七年級學生小任心血來潮,領著另外三個女生,擅自離校,去縣城逛超市。

晚上,都11點了,八年級的幾個男生仍在宿舍裡高聲合唱。

不知什麼時候,水房茶爐的水管被學生踢斷,開水斷絕,學生偷偷去教師宿舍倒開水,致使教師無開水可喝。

化學課上,我發現小郭在偷偷地玩手機,我把她的手機拿過來放在講桌上,可它的震動聲一次次打斷我的講述,我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地按下“拒接”。次數多了,惹得同學們鬨堂大笑,小郭的臉紅了又白,白了又紅。

中午,我走進女生宿舍,見有的在吃方便麵,有的坐在床上發呆,有的在地上走來走去。床上的被褥亂糟糟的,滿地都是亂扔的小吃袋,整個宿舍亂成一鍋粥,烏煙瘴氣。小韓橫臥在兩塊高高的被垛上,頭北腳南,身體蜷縮,像一隻彎腰弓背的大蝦,溫暖的陽光盡情地灑在她的身上。她拿著手機,我的出現使她驚慌,忙著把手機藏到懷裡,卻用兩眼直直地盯著我,彷彿驚呆了。任憑我咋說,她都沒有挪動一下身體,也不亮出手機。小郭高坐在被垛上,兩腿下垂,捲起的半張褥子蓋在膝蓋上,我把褥子拉下來,露出了拿在手裡的手機。

晚自習課後,九年級女生圍在爐旁,嘰嘰喳喳,嘻嘻哈哈,被驅散後,各自歸位。小陳的課桌上一無所有,她裝模作樣,久坐發呆。我有些不快:“不學習就回宿舍去!”她看看我:“我想烤爐。”她的目光箭一樣直視著我,怒容滿面,甩頭變臉,出手去抓桌角的一摞書。

一節自習課上,女生小趙的一條腿斜跨在課桌外,側著身子與鄰桌的一位男生竊竊私語,老師制止後置若罔聞,老師再製止,該女生高聲跟老師頂嘴。

……

面對現實,我不得不常常絞盡腦汁地想,何為素質教育?學生的素質每況愈下,他們的言談舉止、所作所為愈來愈打臉所謂的素質教育。追本溯源地看,能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卸到教師的頭上嗎?

客觀地講,教師是最最普通的人,太陽底下最光輝的職業不過是裝在教師頭上的緊箍咒,教師不敢接受也得默默接受,社會不肯認可卻非要虛偽敷衍,直弄的教師一會兒“高大上”、“無限榮耀”,一會兒輕若草芥、不值一提。“只有不會教的老師,沒有教不會的學生”的教育理想觀念,成了社會奚落教師的理由和口頭禪,冠冕堂皇,無可辯駁。教師在工作中犯點小錯乃正常不過、實在難免的事,為何小事擴大揪住不放?藕斷絲連牽扯不放?深挖亂造追究不放?

需要教師對學生如何呢?需要教師深情呵護,需要教師關愛有加,需要教師委曲求全,需要教師忍辱負重,需要教師無私奉獻……教師儼然無所不能、什麼都行!

賞識教育使現在的學生普遍患了心理依賴症和心理脆弱症,表現的症狀為:學生完全以自己的感受作為評判教師的對錯,極其自私,極其自我,哪考慮教師的尊嚴、教師的權威、教師的勞動!學生對教師的要求前所未有的苛刻,學生做對了、做好了,教師就須表揚學生,如若教師沒有行動,學生就會不高興;學生做錯了、說錯了,教師就該諒解,教師就要保持沉默,視而不見。如若教師指責學生,學生心裡就起反感,可能對教師懷恨在心,可能口出不遜,甚而至於敢跟老師動手。

我抑鬱地想,這不叫教書育人,教師要變成保育員,學生就是嬰兒,教師要天天抱著嬰兒,輕輕地撫摸嬰兒的頭,柔柔地捏著嬰兒的手,唱著動聽的兒歌,臉上綻出像花兒一樣的笑容。哪怕嬰兒把尿撒在你的頭上,你若敢手腳重些,亦或橫眉立目,嬰兒還不哭個天翻地覆,跟你鬧個無休無止?難以想象,在這樣的環境中長大的學生,哪還有適應社會的能力?難道每個日子都陽光明媚?難道每個人都有義務對你溫柔仁愛?難道人人都要圍著你轉?

教育如果缺失了愛憎分明的合理獎懲,缺失了風霜雨雪的嚴慈相濟,受害的恰恰是教師和學生,素質教育豈不成了口中的空殼喊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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