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二人相依為命,哥哥揹著弟弟去離婚!

我爺爺一九四三年出生在渝東南一個偏遠的農戶家庭裡,上有一位大十多歲的哥哥,據爺爺講,他和大爺爺之間還有許多兄弟,因為鬧饑荒,其他的都夭折了,留下老大、老么和大祖祖、小祖祖(爺爺父母的俗語稱呼)一家四口生活在老祖逃難選取的豐沛水源之地——韓井溝,韓井溝柴方水圓,地處西南深山的武陵山餘脈上,天高皇帝遠,在缺吃少穿的戰亂年代,雖然不是地主、富農家庭,但因此地有幾分薄田能解決溫飽而方圓幾十裡赫赫有名,沒人嫌棄韓井溝山高路窄多有不便,都想著把女兒嫁到這片來好有口飯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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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山風光

大約一九五一年的時候,祖祖不費吹灰之力為大爺爺娶回大婆婆,彼時,爺爺才八歲,就被爺爺的姑姑捷足先登說上了親事,姑祖婆家的侄女李家姑娘,原本是指婚給爺爺夭折的哥哥的,因夭折作罷。雖然爺爺年幼,李家姑娘比爺爺還大九歲,正是最好的二八年華,但大祖祖小祖祖十分滿意,想著兒子雖小,兒媳婦早晚都要娶,又說 "早栽秧、早打穀、早打親家早享福",進門多個勞力幹活,於是擇良辰吉日,敲鑼打鼓,用花轎將李家姑娘迎娶進門。

兄弟二人相依為命,哥哥揹著弟弟去離婚!

爺爺畢竟是天真孩童,哪懂結婚這件事的意義,李家姑娘進門後,爺爺嫌棄得不得了,吃飯時朝李家姑娘吐口水;新婚沒幾日趁李家姑娘不在,悄悄往李家姑娘的枕頭上大便;還對小祖祖說"母,這個客客就來吃我家大米飯"等不勝枚舉,被小祖祖一頓勸說幾月後,爺爺勉強接受了這個"陌生人",但仍然是不和李家姑娘一起居住在一個房間,李家姑娘帶爺爺回孃家,不好走的山路還要揹著爺爺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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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的老房子

那李家姑娘精明能幹,扭得一手好秧歌,孝敬公婆,不過卻卻絲毫沒有意義,還是孩童的爺爺,只懂玩泥巴爬樹,還是根本不懂老婆為何物,這對一個芳華正茂的女人來說,小丈夫不知何時是頭,未來尤其迷茫,實在是度日如年。不久後兩位祖祖又相繼病逝,這下無人約束,一來二去,李家姑娘就和一牆之隔的本家青年好上了,鄉野坊間,本是一件醜聞軼事。但大爺爺仁慈善良,畢竟是自己的兄弟年幼不理人在先,乾脆成人之美,帶著爺爺去公社,代替爺爺簽字和李家姑娘離了婚,讓李家姑娘和隔壁遠親爺爺結了秦晉之好,按照那個遠親爺爺的輩分稱呼,稱為二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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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田

又過了好幾年,爺爺和指腹為婚的奶奶正式議親,到結婚年齡後二人正式結親,童養媳的故事才告一段落。雖然兩家人就是坡鄰坎下的關係,甚至抬頭不見低頭見,但兩家人相處得十分愉快,爺爺和二婆婆見面也是隨意攀談,毫無尷尬之意,畢竟這是一個時代的畸形產物。更該慶幸的是我們,若那李家姑娘忍得住韶華,等爺爺成年,豈不是沒有我父親兄妹四個和我們什麼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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