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敖自传里那名字打码的女作家是谁?他们两个究竟什么怨什么仇?


李敖自传里那名字打码的女作家是谁?他们两个究竟什么怨什么仇?


《李敖自传》大陆版脱胎于台湾版的《李敖风流自传》,2018年1月出版,3月他就死了。趁着他死时的热乎劲,于是有了二刷。他的回忆录与自传,早有《李敖回忆录》和《李敖快意恩仇录》行世,而这本《李敖自传》其实也不是什么新鲜货,早年的一些经历就曾经发表在他自己主编的《千秋评论》上,比那两本回忆录还要早些。

里面有两位作家的名字有幸被打了✖️,姑隐其名。这种情况早有先例,如《李敖书信集》的单行本里,有个人也被打了✖️。之后出《李敖私房书》,包含情书集、日记和书信集,里面打✖️的人又忽焉出现了,他的名字叫陈鼓应,而《李敖自传》里有幸✖️的二位,推测可知,一个是男作家余光中,一个是女作家聂华苓。

自传出版的时候,余光中已先于前一年的12月份去世,新死不久,要为死者讳,而聂华苓至今仍然很坚挺,打✖️就是为了尊者讳了。且看李敖是怎么谈到她的,题目叫一个女作家,在全书的第一百八十页:

文星时期认识了不少女作家,其中就有✖️✖️✖️。《自由中国》全盛时代,✖️✖️✖️跟前跟后地享尽盛名。《自由中国》垮了,胡适死了,雷震坐牢了。✖️✖️✖️却怪起胡适来,说胡适鼓动雷震组党闯祸云云。现在,胡雷之间的密件,都由李敖和胡虚一(胡学古)公布了,文件俱在,胡适何曾鼓励过雷震?胡适生前,奉侍惟恐不谨;胡适死后,厚诬惟恐不严,此等行径,何其之伪!

李敖为人,文字上、嘴皮子上严以律人,宽以待己,这么苛责一个作家不足为奇,所谓文人相亲,此之谓也,但他说的究竟是不是事实呢?


李敖自传里那名字打码的女作家是谁?他们两个究竟什么怨什么仇?


聂华苓1925年生人,生于大陆,1949年来到台湾,经李中直介绍在《自由中国》谋了个类似文书的职位。她的回忆文章《雷震与胡适》,收入她的回忆录《三生影像》,开头就说:

政治在我眼中,是一场又一场的戏。

之后她开始细述雷、胡二人的因缘。看得出来,她对胡适略有微词。写到雷震入狱,胡适没有去看他。她说:真正的胡适关在他自己的心牢里。关于李敖说的,胡适何曾鼓励过雷震,聂华苓有如下的记述:

1958年胡适就任中央研究院院长,雷先生常去南港看胡适,雷先生等组新党时,要求他做新党领袖,他不答应,可是他鼓励雷先生出来组党,他可在旁协助,他可做党员,召开成立大会,他一定出席演讲捧场,并引用孟子的话:“待文王而后出者,凡民也。若夫豪杰之士,虽无文王犹兴。”

孟子的话,根据杨伯俊的翻译是这样讲的:一定要等待文王出来而后奋发的是一般百姓,至于出色的人才,纵使没有文王也能奋发起来。也就是时势造英雄,时不我待,“当今之世,舍我其谁”的意思。

胡适肯定说过那样的话,或是表明过那样的态度,不然聂小姐不可能把瞎话编的那么完美。而这样的话,这种态度对爱惜羽毛的胡适来说,是万万不能见诸于文字的。


李敖自传里那名字打码的女作家是谁?他们两个究竟什么怨什么仇?


雷、胡二人所谓的密件,我并未看到,只看到他们二人书信选集。雷震写给胡适的书信很多,胡适的回信很少,里面确实未见胡适在如何鼓励他组党,反倒是一味退缩,一味谨慎。1960年8月4日,胡适致雷震一信,谈有关《组党宣言》的事情。末了,他说了句老实的话:

你们的想法、看法、做法,我往往不能了解。我的想法、看法、做法,你(单指老兄)也往往不能了解(别人更不用说了)。

故而,胡适确实曾有那样鼓励的言辞,但肯定不是雷震和聂华苓们想的那个意思。胡适一向是以好人缘著称,他对雷震的热情自然不会拒绝,说些“要五毛,给一块”的客套话也是事实。这是雷、胡二人相交甚浅,无法直达内心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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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头说胡适的红卫兵李敖小友,他在《自由中国》只发表了一篇文字,之后,《自由中国》遂遭停刊。他同雷震并无交集,只是和其中一个撰稿人殷海光是师承关系。他所知的那些《自由中国》的情况,不是他自己个人的经历,而是在文星时期,作为一个旁观者的描述而已。聂华林长他十岁,人家已在《自由中国》谋生了,他却还是个大学生、毛小子。同胡适的亲疏,当然也不及聂华苓,他仅凭文字记录来苛责列前辈,是不够厚道的,毕竟聂华苓才是亲历者。

而聂华苓对胡适的芥蒂,一直到晚年都未释怀。陈安琪在2012年给她拍了个纪录片《三生三世》。在里面回忆《自由中国》和雷震时,她只字不提胡适。胡适可是做过挂名的发行人的呀!或是她有心不提,或是老了,忘了。总归,她是属于不了解胡适的那些人是无疑的了。

李敖毫无根据的胡乱苛责,聂华苓不能了解的一味怪罪,都无损于胡适自己过自己的日子,做自己的人。也许他也就是活在他自己的世界里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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