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讀札》五十一——古越閒閒居

《宣公元年》

“晉人討不用命者,放胥甲父於衛,而立胥克,先辛奔齊。”是說,晉國整頓內部紀律,對不執行命令的人進行處罰,把胥甲父流放到衛國(此時是同盟國),而叫他的兒子胥克擔任其職務,胥手下一個重要的幹部叫先辛,投奔到齊國去了。

對這一類的事,今人很不理解:為什麼懲治了父親,還要重用兒子?難道不知剪草須除根的道理麼?還是當真是治世之英才,少他不得?後來的人多聰明,出現這個情況,還不是趕盡殺絕?要知道那時人們的智力,與今人已經完全沒有區別了,有先聖賢們、包括外國的思想或者著作流傳,便是佐證。它的高度,老實說,今人還達不到,實在不是什麼治世英才,但真是少他不得,也想趕盡殺絕,卻是趕不盡,殺不絕,何則?且聽小子道來:

人類的文明是漸進的,我們的祖先三皇(皇的本義是大)便代表了三個文明的階段,知道利用火而吃熟食取暖了;知道搭建房子以避毒蟲猛獸和潮溼而脫離了穴居生活;發明了車舟(筏)以利交流交往,知道哪些植物最宜食用並因地制宜地加以種植,哪些動物容易豢養而加以圈養繁殖。

社會的胚芽從原始的部落中來,儘管原始的部落也是一個社會,卻是一個不完善的社會,故只能說是社會的胚芽,譬如:一個地力貧瘠的孤島,海產品可以不勞而獲地取食,但不能養命,必定要和其他部落融合,這個融合可以是文明的即是思想交流和野蠻的即武力侵佔。大禹九洲成中國到此時過去已經一千五百年了,但有二個點始終沒有攻破,就是原始部落的合力和其賴以生存的領土意識。明白這點,傳文便好理解了,因為一個人,一個家族,代表了一個部落和一片土地,你要不要了,若要,便必定要用他部落中人,蒙古人的元朝不明白這個道理,很快便敗亡了,滿人之清朝便神清氣爽得多,享近三百年之天下。

《春秋讀札》五十一——古越閒閒居

竹簡

大社會結構的好處表現在以下幾點:物物互換與調劑,利於民生;思想交流,利於提高認識以應對自然。現今全球性慣通商貿其實就是大社會結構的前行,所以很好。但那時,族群意識,領土意識卻是一個很大的瓶莖,到此後的四百年,出了個很了不起的人,在政權的體制上徹底地改變了這種狀況,這個人就是秦國著名的政治家,始皇帝贏政的丞相李斯。在周朝漫長的八百年曆史中:以分封親貴功臣,強化穩固政權,並以世襲的形制傳承,但是也因此而失國。

閒閒生曰:“以今天對歷史的劃分,周朝是封建制社會的起始,此前的社會形制是奴隸制,亦即部落制,這是從社會屬性的本質上說的,並不是說在封建形制下的社會中奴隸便不存在了。比方說地主家的長工,其實質意義就是奴隸,但是這個劃分很好,使學習的人有一個段落感,層次感。”

如何破解和醫治這個社會疑難雜症,正是政治家的任務,所以有一句話叫“大醫醫國。”李斯做到了,在政權的體制(組織)上,他提出了一個可以說是創世紀的改革方案,把九洲中國分成三十六郡,相當於現今的省,吾越會稽山脈地區,便被定為會稽郡。郡下又設若干縣,縣一級以上之官員,由中央直接任免,定期考核調換,可以不是本地人(原則上就不用本地人,防止拉幫結勢,與中央抗衡),這樣的體制好不好呢?反正別說中國到今日沿用此體制,便是世界文明之國,統統是這一策略,當時的秦始皇帝對這一方案是上看下瞧,左思右想,認為天衣無縫,江山可保萬世無虞,求仙丹,保長生,此便是動因。從統治的意義上說,這是一個里程碑,在人類未進入大同即共產主義社會之前,這個行政體制無須也不會更改。

二0一三年元月初八

《春秋讀札》五十一——古越閒閒居

李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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