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之下番外58:岑福瑾瑜林中遇襲,搞定徐家二爺


錦衣之下番外58:岑福瑾瑜林中遇襲,搞定徐家二爺


此林何謂“鬼見愁”?

因著綿延數十里,草木繁盛茂密,積久的枯葉堆積層層疊疊,飛禽走獸的枯骨隨意散佈林間,埋在厚積的枯葉之下,積久年深腐敗黴味散佈林間與瀰漫的瘴氣相和,誤入林間的人腦袋暈乎不辨,最易迷失方向。

即使是頗有經驗的山間獵戶也絕不輕易地獨行其間,必要三五成群,相約照應一二。

獵戶見金吾漸沉仍未見岑福瑾瑜安然迴轉,心底隱隱約約的擔憂生出,私下裡找了張校尉將心底的擔憂和盤托出,更是拍著胸脯打包票說是要領四五個錦衣衛兄弟進林接應岑福。

張校尉點頭允了獵戶,拍著獵戶的肩膀讚許道:“兄弟辛苦了!”獵戶憨憨靦腆的笑了,領了人馬往“鬼見愁”趕去,不提!

岑福牽著瑾瑜蹣跚而行,只見林間突然颳起一陣妖風,呼嘯著穿林而過,裹挾著林間瀰漫的瘴氣和積久的枯葉於空中升騰盤旋肆虐著。霎時兩人迷了眼,眸色昏暗難辨東西。岑福細心的攬瑾瑜在懷,拍著瑾瑜的後背安撫著女人的緊張不安,另一隻手扶額迷著眼努力的去辨林間的方向。畢竟是練家子,只見耳廓抖動心底便有了判斷,嘴角扯出一抹邪魅的笑來,果然是有人作妖!

一時風住葉落,此處林木修頎高大直聳雲霄,凌厲的掌風從四面八方襲來直逼岑福,

岑福厲聲大喝:“出來!”

只見十餘蒙面的殺手身著皂衣,手持窄刃直刀殺氣騰騰的凌空而降,將兩人團團圍住。

一聲女子的嬌聲破空而來,“岑大人,別來無恙——”雲袖舒捲漫展,纖手扶著一殺手的肩膀施展輕功迤邐而至。

岑福鳳目微迷,眼波生寒一股殺意生出,撇嘴不屑道,“原來是你!”

瑾瑜聽出是玉真的聲音,深諳玉真此番必不會輕易放過,想著岑福腰傷未愈必不能使內力,自己又無半點縛雞之力,眼下看來就是岑福的拖累。

瑾瑜從岑福的懷裡掙出,張開雙臂擋在岑福身前,大義凜然的嬌叱玉真,“你若想要我的命,你便拿去好了,我徐瑾瑜便是死,眉頭都不會皺一下!只是,你得放了我身後的男人——”

岑福一時眼熱瑾瑜如此捨身相護,眼前的女子雖纖弱單薄肩不能扛,卻在生死關頭為愛挺身而出不露半點懼色,瑾瑜扭頭輕聲道,“哥哥快走,你身上還有傷……”

岑福只是後悔每次打架都不帶著繡春刀,殺得忒不過癮。舒朗著身板兒,噙著溫暖的笑意,單臂繞過瑾瑜身前將女人圈在懷間。垂首鼻間嗅著瑾瑜桂花頭油的烏髮,溫熱的氣息噴在瑾瑜耳畔,喃喃細語,“傻瓜……”

不容瑾瑜拒絕護在身後,挺直了身板對上玉真嫉妒發狂的眼神,散出錦衣衛嗜血的氣場,“玉真,卿本佳人奈何做賊。瑾瑜當是與你同病相憐,你卻嫉妒橫生幾欲置她於死地,泯滅良善……又是非善惡不分,棄家國大義不顧置邊疆百姓於水火,受仇鸞父子指使勾連外邦賣國通敵,死有餘辜!”

玉真聳肩大笑“哈哈哈”,直笑得花枝亂顫,驚動林間飛鳥,撲稜著翅膀四散飛去。

“好個義正言辭的錦衣衛!我玉真族中百餘口慘遭屠戮,只剩玉真一孤鬼苟活於世。官場傾軋哪有什麼是非曲直,不過是立場不同罷了,左不過成王敗寇……只是玉真不甘的是,憑什麼她徐瑾瑜同樣是罰沒教坊司,卻能全身而退……論樣貌論琴藝,玉真哪裡差了半分?”玉真咬牙切齒的控訴著。

“爺看你是心病了吧,見不得人好!”岑福一語中的,“今兒個休想傷瑾瑜半毫!”

那殺手們得了玉真的號令,刀鋒沁寒殺氣騰騰的逼來。

岑福一手牽著瑾瑜一手擋了正面襲來的殺手,飛起一腳踢在殺手胸口將那廝踢翻在地,那廝倒地蜷縮在一處呻吟不已。

“哥哥小心身後……”瑾瑜斂了慌張,鎮靜著替岑福看著周遭襲來的殺手。

說時遲那時快,身後奔來一殺手高擎著刀作勢要偷襲岑福後背,瑾瑜情急間抓了一把枯葉飛手揚塵,迷了偷襲者的眼。

只見那廝屈臂去擋瑾瑜投來的枯葉和揚塵,岑福趁機折了那廝的手腕,“咣噹”一聲刀落地聲響,瑾瑜眼疾手快地將刀撿起,瞳眸深闔抿著嘴唇,持刀直稜稜的戳破那廝的肚腹,鮮血四濺汙了瑾瑜的面頰,慌亂間一個趔趄後倒在地,岑福右手握著刀柄給了垂死的那廝一腳,飛身去扶倒地的瑾瑜。

瑾瑜倒地正好跌在奔來圍攻的殺手腳邊,那廝見這女的也是個殺生的主,提刀反手朝著瑾瑜的脖頸處划來,瑾瑜知道自己一時落單兇險,雙手交叉護著臉面,心底默唸哽咽,“哥哥……”卻存了必死的心,也不出言討擾,索性閉眼等死。

岑福騰空而起飛刀扔出數丈,只見那刀似如飛箭破空而行,直插那廝的胸口,岑福從死神手裡奪下瑾瑜,後怕萬分。

“噗”,一口腥甜從岑福口中噴出,洇散胸前的褐色比甲。

瑾瑜撫著岑福的胸口,心疼的詢問,“哥哥這是怎麼了?”

岑福右手一掃嘴角的血漬,盯著瑾瑜滿臉的血汙擠出一抹雲淡風輕的笑,“別怕,沒事的——”

卻見岑福右臂割肉入藥的那處鮮血淋漓,打鬥間躲避不及,時有觸碰傷處的對抗,傷口崩裂疼得岑福皺眉。只是瑾瑜時時讓自己分心,不過自己卻是小瞧了瑾瑜遇強則強的個性,不管不顧的給了瑾瑜一個獎勵的吻,大喇喇的誇道,“不愧是錦衣衛的女人!”

瑾瑜哪裡顧得上此刻調情,岑福見殺手人多,也不想戀戰,單臂夾著瑾瑜施輕功輾轉騰挪。


錦衣之下番外58:岑福瑾瑜林中遇襲,搞定徐家二爺


岑福使了內力,左右腿交替踏著盤虯的樹幹,震的枝椏嘩啦啦作響。腰眼處傳來針扎般的疼痛輻射四肢百骸,岑福藉機在瑾瑜耳畔吩咐道,“瑜丫頭,瞅見林間那條羊腸小道沒有?”瑾瑜抬首望去,只見林間蜿蜒著一條小徑,乖巧地點頭回應。

岑福繼續吩咐著,“我負責殿後擋住他們的追殺,你落地便跑,”瑾瑜撇著嘴拒絕自己一人逃命,頭搖的潑浪鼓一般,岑福皺著眉頭不容拒絕道, “聽話,拿著這個瞅機會給錦衣衛兄弟們發信號……放心,哥哥還想著留條命娶你呢!”

只聽著耳畔“咻咻”幾聲傳來飛鏢暗器的聲音,岑福騰躍翻身,腳尖勾起腳下散落的枯枝,一個迴旋反踢,那散落的枝椏飛速旋轉將逼到眼前的暗器打落,岑福身形舒展護著瑾瑜,“快跑,再不跑今兒個怕是沒過門就成寡婦了,去給你發信號去——”

瑾瑜點頭撒腿便跑,邊跑邊拿話激岑福,“我才不給你守著呢,你前腳兒沒了,我後腳兒就嫁給二嬸家的侄兒楚離!”瑾瑜不過是拿“楚離”頂缸,總比嫁給話到嘴邊的福王好吧?

岑福眼皮突突地跳地不住,丹田處生出一股邪火來,咬牙切齒髮狠道,“小蹄子,放心你男人死不了,你試試嫁旁人?爺打折了你的腿——”

瑾瑜立刻住了嘴,踉踉蹌蹌的掙扎著一頭扎進密林的小徑,身後拼殺正酣,傳來乒乒乓乓的刀劍相碰聲響。

瑾瑜取出火摺子鎮靜著將兩顆信號彈送至雲霄,紫色的煙花在空曠寂寥的密林穹頂爆炸四散……

“鏗兒”一聲傳至岑福鼓膜,激動的岑福掌風比先前更強勢了幾分,是“離鸞”傳信來了!

凌厲的口哨聲響徹雲霄,激越震盪聲傳林越,也傳至前來接應的錦衣衛耳中……

離鸞盤旋蒼穹捕捉到主人的召喚,俯衝而降,當是時岑福以臂為擋與黑衣人對峙中,腰腹處的疼痛讓岑福額間沁著密汗,正是四目相對的時候,那離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俯衝 ,以爪為刃“嘶拉”一聲,抓花那廝的臉。

岑福左閃右躲格擋著蜂擁而至的殺手,眼看著有殺手追瑾瑜而去,一時不察背腹和左臂喇了幾道口子滲出的鮮血,岑福返身去攔追殺瑾瑜的殺手……

獵戶很快就確定了岑福所在之處,錦衣衛的弟兄們拔刀出鞘,施展輕功前去接應……

瑾瑜狼狽奔逃中丟了一隻繡鞋,索性蹬踢了另一隻,引著殺手在林間兜圈圈。獵戶颯踏如風在林間拾到瑾瑜的繡鞋一隻,心底暗叫,“不好!”

岑福沒有料到兄弟們來得如此及時,將一眾殺手交由兄弟們對付,撩袍親手對付慌張閃躲的玉真。

那玉真只會使鏢,天女散花般散了幾波粹了劇毒的暗器飛鏢,不過眨眼功夫折在岑福手中,玉真輕嗤便要咬舌自盡,岑福眼疾手快往玉真脖頸處砍了一掌,立刻暈死過去。

獵戶也從殺手的刀下救出瑾瑜,岑福由著兄弟們扶著看著獵戶抱著瑾瑜出來,心口一塊兒大石落地……


錦衣之下番外58:岑福瑾瑜林中遇襲,搞定徐家二爺


回到官驛,林姨和江大夫又是一通忙亂……

岑福強忍著崩裂傷口的劇痛,眉頭擰在一處嘴唇發白哆嗦著,“林姨務必要止了血,今兒個要請客的——”

林姨氣笑了,“胡鬧,吃飯要緊還是命要緊!”白了岑福一眼責怪不已。

岑福咧嘴笑著解釋道,“瑜丫頭明兒個要回京了,我還要往江南道去辦差……難得此處遇上徐家的長輩,總該有個表示吧……”

“欸……”林姨長嘆一聲。

隔壁院裡,徐家二爺悉心地為侄女查看傷勢,不過是林間遍佈的荊棘劃的小傷口不礙事,開了藥浴的方子吩咐楚離抓藥去,復又叮囑內子仔細查看瑾瑜他處的傷。

我:

那徐家二爺料理了瑾瑜的傷,覺得畢竟是女兒家便只留下月娘等照看,出得院中想著隔院岑福與徐家有恩,若非捨命相護指不定自家的女兒又會傷至何處,於情於理總該看看恩人的傷勢如何……

楚離正抓藥回來,氣喘吁吁地一路跑回。徐家二爺自然是曉得自家夫人的小心思,早年徐掌院便在徐家爺們跟前提過一句,有意要給瑾瑜招贅個女婿。那夫人聽了沒少吹枕邊風,孃家侄兒不過是臨安一戶普通的莊戶人家,徐家二爺瞧著楚離模樣雖好,讀書也上進不過舞象之年便中了秀才,畢竟家境實在是差了些,徐家二爺覺得配瑾瑜著實太虧。

“瑾瑜畢竟是沒有出閣的女兒家,京城的陸家下聘已是不爭的事實,你也漸漸大了,也該說親的時候了,別無事便往瑾瑜這邊跑動。明白了沒有?”徐家二爺警告著楚離,從楚離手裡接了抓回的藥,示意楚離回房歇著。楚離垮著一張臉,嘟囔著,“不是徐家還未應了此事,怎麼就說瑾瑜妹子聘了人家……”

徐家二爺故意道,“要不你去隔壁院裡拿把刀問問岑大人願意相讓否?”

楚離一想著面若羅剎般的錦衣衛就脊背生涼,嚇得落荒而逃。

徐家二爺瞧著楚離的慫樣兒,眨巴著嘴巴,無奈地搖頭往岑福那處踱去。

岑福見徐家二爺來查看自己的傷,恭敬著從榻上起身,一骨碌跪在徐家二爺的腳邊。徐家二爺哪裡敢受錦衣衛千戶大人的禮,便也躬身去扶岑福,岑福朗聲道,“今兒個沒有什麼千戶大人,只有晚輩岑福……請伯父容稟……”

岑福便將迎使寶船做手腳之事,以及徐掌院並未允下親事的事實,原原本本的說與徐家二爺,岑福也不顧身上的傷將求取瑾瑜的心事說給徐家二爺,“大丈夫行事光明磊落,晚輩父母早亡,妄論家世。陸大人也幾番相看別家,晚輩心底只有瑾瑜!今晚設宴不過是強留徐家長輩,只求明日回京,伯父肯為岑福美言一二,待江南道差事一了,定將親自登門認罪!”

徐家二爺想不到岑福心懷坦蕩,讚歎不已,拈鬚頷首。和楚離一比,果然是人中龍鳳,徐家實乃高攀。

“岑大人不必客氣,老夫敬你是條漢子,親事待回京後再和家父分說,快快請起!”

林姨頭次見岑福為瑾瑜之事亂了方寸,又是跪又是磕頭,言辭懇切。軟語同徐家二爺誇了岑福幾句,“論理,這竟是天賜的緣分……”林姨將贖買瑾瑜的前後經過一一說與徐家二爺聽,“……岑福是個好孩子,陸家親自教養,一定錯不了……”

徐家二爺也是第一次瞭解到瑾瑜的種種,又是心疼又是慶幸,親手扶岑福榻上歇了,摸了脈,查看了傷勢,尤其是看見右臂上剜掉的那塊新肉,更是溼了眼角。又吩咐手底下的給岑福置衣,身上的衣服已然不能再穿了。

雅香居設宴如期舉行,岑福執意為徐家二爺接風洗塵,也是瑾瑜送行宴。今兒更是高興萬分,瑾瑜未傷分毫,與月娘她們在一處說說笑笑,偶爾餘光瞥見岑福投來熱辣辣的目光,羞赧的垂首登時默不作聲。

那徐家二爺也瞧出了端倪,果然是郎情妾意一處,故意試探岑福,“若是家父執意招贅,你當奈何?”

岑福雖然有傷,見徐家二爺海量,自己做晚輩的哪有不陪的道理,也不管不顧的敞開了喝,臉兒紅馥馥的,大腦卻是無比清醒,“若是執意招婿,我便舍了這一身功名……”

徐家二爺知道岑福一路走來不易,爬到千戶的位置也是屍山血海裡掙扎著拿命換回來的,越發從心底認了這個“侄女婿”,拿了大碗與岑福喝得昏天暗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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