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界上有一件事情,每個人都會經歷,但從來沒有人知道它的感受,那就是死亡。
我們會經歷截然不同的人生,但卻承受同樣歸宿的死亡。相對於生,死是我們保持時間最久的一種狀態。
生是短暫的,死才是永恆。
如何生是我們經常討論的話題,但對死卻避而不談。就好像每個人都覺得自己可以長生不老,死是其他人的事。
我們每天都能從新聞裡看到車禍,空難,醫療事故,戰亂,恐怖襲擊等新聞,甚至有些就發生在我們身邊:高速公路上的車禍,朋友或親人的離世…所以,死亡其實離我們很近,有時就是擦身而過。
我喜歡旅行和攝影,跑遍了祖國的34個省級行政區,包括臺灣省,因為臺灣是中國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旅行途中看到了太多的“意外”,也有自己的親身經歷,令我印象最深刻的有三次。
2010年9月,我和同事一起去新疆出差,順便休假去了一趟伊犁和北疆,其中最著名的景點就是賽里木湖,喀納斯湖和禾木村。
一路上,風光無限。
喀納斯是蒙古語,意為“美麗而神秘的湖”,地處新疆阿勒泰地區布爾津縣北部,可以稱之為“新疆的九寨溝”。臨近的禾木村是僅存的3個圖瓦人村落中最大的一個,房子全是原木搭成,充滿了原始的味道,好似人間仙境。
在232省道轉向852縣道的三岔路口,是一個之字形的大拐彎,且是一個大陡坡,這是由喀納斯湖到禾木村的必經之路,很多旅遊大巴從此路過。
那一天,我們自駕游完喀納斯湖之後奔赴禾木村,到此路口時看到很多交警,已經封路了。
就在十分鐘之前,一輛乘滿20多人的旅遊大巴,在這個岔路口轉彎去向禾木村時翻下了接近80度的山坡,整個車頂都被掀起來了。車停落在山腳,人被甩出車外,山坡上散落著一些屍體,有的已經被蓋上了塑料布,有的就那樣袒露著,應該是所有人都罹難了。
當時想拍幾張照片,被交警阻攔下來。大約三十分鐘後交通恢復正常,我們可以通行了。
喜歡開車的我主動要求休息一會,讓副駕駛的同事來開。接下來一直到禾木的路只能容納一個半車身,會車時只能在轉彎處或稍寬的地段。本來歡聲笑語的旅途一下子變得安靜下來,每個人都緊張的很,腦子中那車毀人亡的畫面揮之不去,但大家誰也不提。
中國人都忌諱談到死亡,忌諱是因為恐懼。
禾木的夜空靜謐而神秘,美味的烤羊腿讓我們暫時忘記了白天的車禍。
第二天凌晨,我們騎著馬登上了觀景平臺,原始村落的裊裊炊煙讓我想起兒時姥姥做飯時拉的風箱。
當天我們啟程返回烏魯木齊,在216國道上我們撒開歡的跑,昨天的慘劇早已拋到九霄雲外。
人是一種選擇性記憶的動物,只有涉及到自己情感,情緒和身體的才會經常想起,例如:仇恨,嫉妒,悲傷,歡樂等,除非發生在自己身上,否則每個人都覺得自己是鋼鐵俠,永遠都不會出車禍。
我們敬畏生命,尊敬生,同樣尊敬死,但不要畏懼!
未完待續,敬請期待“和我們擦身而過的死亡(二)和(三)”。
(所有圖片均為PARD Studio出品,若需使用,請和作者聯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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