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明士人以焚香為常事,燕居而求幽玄霞舉,沉香是不可或缺之物。既有劉克莊所謂“沉水一銖消永晝,蠹書數葉伴殘更”,更有曾幾《東軒小室即事五首》之五:“有客過丈室,呼兒具爐薰。清談似微馥,妙處渠應聞。沉水已成燼,博山尚停雲。斯須客辭去,趺坐對餘芬。”
焚沉香以待客,對坐清談,縷縷青煙,正如佛家所說之鼻觀香嚴,妙處如清渠之緩緩送源頭活水來,客去,跏趺坐獨對餘芬,寫盡宋人理學士子出塵的高邁。
朱熹《香界》詩云:“幽興年來莫與同,滋蘭聊欲洗光風。真成佛國香雲界,不數淮山桂樹叢。花氣無邊燻欲醉,靈芬一點靜還通。何須楚客紉秋佩,坐臥經行向此中。”香,一炷煙起,似可上達天聽,靈犀藉此一點通,坐臥但向此中求。
最著名的是陳去非的《焚香》:“明窗延靜書,默坐消塵緣;即將無限意,寓此一炷煙。當時戒定慧,妙供均人天;我豈不清友,於今心醒然。爐煙嫋孤 碧,雲縷霏數千,悠然凌空去,縹緲隨風還。世呈有過現,燻性無變遷;就是水中月,波定還自圓。”這首詩把香的品性都寫透了,好一個“世呈有過現,燻性無變遷”,可謂香之成“道”的“最佳作文”。
古琴名著《洞天清錄》言:“夜深人靜,月明當軒,香爇水沈,曲彈古調。此與羲皇上人何異。”可見香與古琴,也算是知音之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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