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輸了面子卻贏回領土”,有人說清朝才是日俄戰爭最大贏家?

“輸了面子卻贏回領土”,有人說清朝才是日俄戰爭最大贏家?

“輸了面子卻贏回領土”,有人說清朝才是日俄戰爭最大贏家?

作在晚清捱打不斷的恥辱史上,爆發於1905年的“日俄戰爭”,堪稱叫多少國人恥辱到扎心的一仗:日俄這兩隻“虎狼”動員近百萬陸海兵力,在中國東北沿海大打出手。速射炮機槍手榴彈等新式裝備與全新戰術,叫各國軍事迷津津樂道。獲勝的日本一方,20世紀時還拍了一堆經典影視劇炫耀此仗。而作為“主人”的清政府呢?卻只是乖乖站一旁,乖乖看著熱鬧。如此窩囊到家,堪稱世界近代戰爭史上的奇景象。

但這麼一段窩囊歷史,後來卻也惹來一些“新解讀”,一個流行已久的說法是:大清丟人現眼不假,但國土保住了啊。所以算起來,“輸了面子”的大清,也算是日俄戰爭的大贏家嘛。

“輸了面子卻贏回領土”,有人說清朝才是日俄戰爭最大贏家?

那“窩囊”的清王朝,到底算不算“贏家”?那就要先看看,日俄戰爭前,清王朝火燒眉毛的東北邊疆局勢。

一場“庚子國難”,八國聯軍端了北京城,清政府吐血咬牙籤下《辛丑條約》,可這奇恥大辱,比起同時期的東北局勢,又算是“小兒科”了:“八國”列強之一,在《庚子條約》裡敲金分肥的沙皇俄國,還順手趁火打劫,喊著“黃俄羅斯”的猖狂口號入侵東北,一路不停製造屠殺血案,更在佔領奉天后,強迫清政府簽訂《增阿暫章》,妄圖拿到東北的駐兵權。作為清王朝“龍興”之地的東北大地,眼看就要成了沙俄的“後花園”。


如此危局下,剛剛遭受重創的清政府,沒能耐跟沙俄叫板,只能忍氣吞聲談判,同時求助列強“調停”。雖然清朝駐俄公使楊儒拼上老命力爭,終於叫沙俄在內外壓力下答應了《交收東三省條約》,但條約執行到1903年,沙俄又耍了賴,拒絕繼續執行該協議。清政府除了“敦促”,幾乎已沒招可用。而另一個“鄰居”,卻比清政府還著急:日本!

早在甲午戰爭時,日本就把遼東半島當作囊中之物,可甲午戰爭後一場“三國干涉還遼”鬧劇,卻逼著日本吐出了到嘴的肉。這次沙俄在中國東北吃獨食,日本又哪能坐視?從1903年7月31日起,日本就與沙俄圍繞東北問題展開談判,雙方軍隊也劍拔弩張。剛在沙俄那裡受夠了氣的清政府呢?也確是興奮了幾天,甚至雲貴總督丁振鐸等人還熱情建議,要求清政府“聯日拒俄”。但悲哀的事實是,面對這場在中國本土開打的大戰,清政府什麼也做不了。

“輸了面子卻贏回領土”,有人說清朝才是日俄戰爭最大贏家?

當時的清政府,不單軍事經濟實力損失慘重,一紙《辛丑條約》,更把中國大地,推到了列強宰割的境地。以“利益均沾”的原則,大清各地都被列強劃分了“勢力範圍”,連北京到山海關的鐵路沿線,都駐紮著英法意列強的軍隊。西方各國既不想看到日俄獨霸東北,更不想看著清政府借這事兒雄起,所以日俄戰爭爆發後,美國國務卿還特意致函美國駐華使館,“建議”清政府實行中立。

這種情況,就好比一群強盜打進一戶宅院。其中兩戶強盜因為分贓不均,當場大打出手。其他的強盜呢,則是一邊“看熱鬧”,一邊摁住宅院主人,警告宅院主人不要多管閒事。大清朝,就是這個可憐的“宅院主人”。

所以說,以這形勢說,清政府的“中立”,既不是骨子裡慫,也不是什麼深謀遠慮,就是在列強的淫威下,乖乖聽話縮一邊。所謂“半殖民地半封建社會”,就是如此。

而等到日俄兩家打的精疲力盡了,在列強的“調停”下開始談判。作為“主人”的清王朝呢?依然被人排斥在外。日俄近三個月的談判期間,清政府外務部就哀嘆“日俄直接議和,不容他國干預……我若派員前往,其勢亦難摻入。”甚至1905年9月5日,

日俄雙方都已經達成《朴茨茅斯和約》,清政府對此都一無所知。直到三天之後,清朝駐俄大使才在俄國報紙上,看到了“和約”的詳細內容。

“輸了面子卻贏回領土”,有人說清朝才是日俄戰爭最大贏家?

“分大清地”的談判,都把大清踢一邊,這“中立”,很徹底。

當然,就《朴茨茅斯和約》的內容說,日俄戰爭期間雙方佔領的東北土地,都要“交還中國接收”。乍一看來,大清的“收穫”也很大,算是“贏家”。

但實際執行起來,就是另一回事,“交還中國接收”是列強間妥協的產物,可到嘴的肉怎能真交?別看日俄戰爭分出了勝敗,可是清政府的實力,卻是哪家都得罪不起。人家談好了,再把清政府招呼過來“交接”,其實就是逮著清政府繼續宰。《朴茨茅斯和約》三個多月後,即1905年12月22日,日本就逼迫清政府簽訂《中日會議東三省事宜正約》和《附約》。“交接”走了先前俄國在旅順大連等地的所有特權。

這也就意味著,俄國固然撤軍了,但相關的利益,都“倒騰”給了日本。“中立”的大清朝,除了名義上的“接收”,其實還是兩手空空。

而且也正是藉著日俄戰爭的威懾,日本除了“交接”了俄國的特權外,還附加了許多新特權,比如在東北十六地通商,經營奉天至安東的鐵路,在東北設置“鐵路守備兵”。特別是“鐵路守備兵”這條,在接下來的二十多年裡,被日本人鑽足了空子,成了他們建立“關東軍”的最重要“法理”。

“輸了面子卻贏回領土”,有人說清朝才是日俄戰爭最大贏家?

單看這幾條,好些俄國在東北之前撒潑耍賴都沒拿到的特權,這之後全被日本收入囊中。東北大地的“俄國狼”沒趕走,又平添了“日本狼”。被宰割的命運,依然沒有變。這樣的結果,哪裡是“輸了面子贏了領土”?簡直是全丟光。

而且單看日俄戰爭後五年,清政府的一些無奈事,就知清政府損失多慘重。為遏制日俄侵略,1907年清政府曾計劃修建新法鐵路,但這麼一件合理合法的事情,就遭到日本的強烈反對,在日本的無理阻撓下,英美列國也表達了支持日本的態度。一條原本對東北建設有重要意義的鐵路,就這麼不了了之。修條鐵路都這樣難,何況其他?


甚至1908年,清政府還曾與美國的金融巨頭合作,計劃建立“東三省銀行”,對抗日本對東北的經濟侵略。但沒有想到的是,由於美國和日本在對外擴張方面達成妥協,兩國反而聯合干涉,叫“東三省銀行”計劃也成了空文。

建銀行修鐵路這樣的事情,就這樣都被日本卡在喉嚨上,《朴茨茅斯和約》給中國東北帶來的危害,由此可見。

“輸了面子卻贏回領土”,有人說清朝才是日俄戰爭最大贏家?

當然,也許清政府在這場戰爭裡的“中立”,以及日俄戰爭後的種種受制,透著太多的無奈。可是,再看看晚清年間,清王朝越演越烈的腐敗,水深火熱的國計民生。這樣一個成了列強案板上弱肉的王朝,又哪有什麼“知恥而後勇”的勇氣。

所以,放在當時以及後世的有識之士眼裡,一場日俄戰爭,哪裡是什麼“外交勝利”,只是“弱國無外交”的深深悲哀。也正是這樣的悲哀,叫當時多少熱血未涼的年輕人猛醒。比如在美國,即將成立自己的機械公司,過上富足美國中產生活的華僑青年馮如,就在日俄戰爭的恥辱面前做出決定,毅然傾家蕩產投身航空研究裡,成為中國航空業的先驅。而在日本,目睹日俄戰爭悲慘影像的魯迅,也憤然放棄了成為醫生的夢想,走上另一條千難萬難的路……

還有更多與他們一樣的人,在看透了清政府的腐敗無能後,決絕地放棄了舒適的生活,開始了拋頭顱灑熱血的革命人生。所謂“外交勝利”論,卻是對那麼多英雄們,一種無知的褻瀆。

“輸了面子卻贏回領土”,有人說清朝才是日俄戰爭最大贏家?

一個世紀後,回看“日俄戰爭”的前前後後,依然可以痛感那個落後捱打的時代,中國任人宰割的創痛。明白這樣的創痛,才能明白,當年是一種怎樣強大的力量,支撐了那些仁人志士們慷慨無悔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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