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小浩者，魏國人士。戊戌年暑，浩從杭州歸。約鄰潘洪同釣，兩人驅車不遠，方想未攜漁具，請友人送。
時，一謝頂中年男子騎電驢而來。浩曰：“吾似見昔日虐我之師”。浩交手機與洪，曰：“倘是昔日虐我之師，請錄視頻”。浩攔騎電驢者，又轉身道：“開始錄否？”。浩似斷定騎電驢者乃昔日虐他之師也。
浩曰：“汝是張凌否？尚記我否？”。浩怒斥凌，未等凌答，掌凌右臉。繞另一側，浩追問道：“昔日何削吾，記得否？”，浩又一虎掌。
洪在側，稱：凌似“懵”，不知所措，不敢擋浩之鞭打，偶輕撫浩手。曰：“兄弟，消氣可好，吾向汝賠禮，昔日年輕氣盛”。
洪與後至友人道：吾與村民勸浩，試將浩與凌分之。浩泣曰：此氣憋十餘年，每年想之，皆生噩夢。汝虐門生無妨，怎能因吾家貧，便虐吾。視頻錄九分餘，洪關。少臾，凌騎電驢而去。
夜，浩與洪仍釣至晚“子”時。洪曰：期間浩頗平靜，無異樣，但看鞭打凌視頻多遍。浩向洪述凌昔日如何虐他往事。須臾，浩發朋友圈，道：“吾心已下，好多矣”。有友人問：是否遇昔日虐汝之師？
半年，有陰謀者將剪輯之視頻流傳互聯，引軒然大波。
浩發聲曰：昔日吾課時瞌睡，凌讓吾蹲講壇之下。吾蹲，凌踹吾頭十餘次。此事至今，折磨吾多年，常夜不能寐。浩又曰：此乃始，吾會忘否？死生不可忘。凌對吾辱罵鞭打，從未停。凌在吾心埋仇恨之種。二十餘年仍不忘。為人父後，此道坎之感日漸強烈。被他人恣意蹂躪，何護我兒？吾要為十三歲之時討回公道，一雪前恥。
浩被捕。
有好事者訪浩同窗與村民。
同窗道：凌昔日虐門生手段殘忍、毒辣，皆事實也。
村民道：浩家素貧，憑文采斐然，入欒川書院。時住城中姑姑宅。鄰稱：因父嚴厲，父子生隔閡，浩書院受辱，亦弗敢告父知。
浩業成。入商賈，積粟漸富。村中有生病老者，浩常以錢濟之。浩不忘鄉鄰，領村中青壯及同窗入商賈，脫貧。有兩老者曰：吾知浩生禍，特百里外趕回，為何？吾家貧，無錢度年，浩以錢度之。另一老者曰：吾兒與浩私塾同窗，丙申年，吾兒驅車運物出人命，需十萬金賠償，皆浩解之。浩乃仗義之人也。鞭打林，皆事出有因，望輕判。
史曰：“古語，尊師重道”。吾觀常小浩之事，頗有同感。吾家中素貧，生性愚鈍，幼時求學。有一女師，常以白眼視吾，笑吾痴傻，偶以“莫須有”罪名對吾責凌，受其辱罵頗多。美其名曰：“嚴師出高徒，鞭汝為汝好”。吾回想，仍心有餘悸。因果循環，悠悠蒼天，不曾薄於世人。實乃士林之過。
——科茲莫
——2019.5.12 完稿
——寫於南寧西鄉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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