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本來就不是件容易的事

<code>深沉的光需要從車輪軋著的
地裡迸發出來,畢剝燃燒在夜空。
這是被烈焰振奮的一座樹林。
必須給語言本身一種智力,
透過一片歌聲,是一個暮氣沉沉的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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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納富瓦/<code>


生活本來就不是件容易的事


生活本來就不是件容易的事


那是通往森林的無盡之路



個人能公開的閱讀史,多少有點標榜粉飾,我的大多純屬無所事事,童話和武俠是迄今為止的偏好,如廁的佳侶,久居蘭室不聞其香,久居鮑市不聞其臭。

小紅帽是《格林童話》中《小紅帽》一篇的女主,之前和以後,她的版本多達了一百多個。女主是個人見人愛的姑娘,因為喜歡戴外婆送的小紅帽,因此得名。關鍵外婆和大灰狼都住在森林裡,小紅帽想離開平庸的生活,就要走進森林。

童話在沒有成為睡前故事的時候,總有暗黑的成分。冗長的黑暗中,光明若隱若現,我不關心小紅帽劇情在此前後的變化,不管是什麼樣的千面女郎,仍然擺脫不了森林的覆蓋。


生活本來就不是件容易的事


加繆在《局外人》的開篇,以男主默爾索的口吻說,今天,媽媽死了,也許是昨天,我不知道。我收到養老院的一封電報,說:“母死。明日葬。專此通知。”這說明不了什麼。可能是昨天死的。

“多年之後,面對行刑隊,奧雷良諾·布恩地亞上校將會想起,他父親帶他去見識冰塊的那個遙遠的下午。”《百年孤獨》的開篇語,也牽引出了“過去、現在、將來”,時間空間與情節關聯愈來愈小。

這樣想來,《局外人》男主默爾索和《百年孤獨》不斷生生死死的七代人,包括從格林兄弟童話裡走出來的小紅帽,其中都蘊含著肉體和靈魂分割的問題。那些關於時間和孤獨的事情,一般在經歷過一些歲月的洗禮,開始從故作深沉,真正的感覺到孤獨與寂寞。


生活本來就不是件容易的事


歡喜期待是遇見一個人一切的前提,當你覺得閱讀困難的時候,千萬不要勉強繼續,你甚至不會因此中斷與一個不太討厭姑娘的交往,但是閱讀完全不同,只有放棄了,才會在以後的森林裡瞧見更多輕鬆的風景。

有時候,我也有類似“局外人”默爾索維持生活的樂趣,點頭致意對面的人來人往,以及敬業養家餬口的工作,對待情人的巫山雲雨,當然後者只是在我的期待和意淫之中,加繆把默爾索和我,都侷限在圈套內,我們所有的親暱和距離,都是肉體之間的,與靈魂無關。

就像我差一點錯過馬爾克斯,因為流暢閱讀的第一本不是《百年孤獨》,而是《霍亂時期的愛情》,中原腹地電廠三班倒的集體宿舍,老馬的某些歡愛段落,被當做男性青春走向成熟森林之前的啟迪。


生活本來就不是件容易的事


直到分別邂逅了南海、十月文藝、上海譯文不同的版本,這種閱讀,早已被時間盪滌的,不再對情節刨根問底,范曄譯的南海版,算是比較敷貼,是何塞.阿爾卡蒂奧的慾望,碰撞了閱讀者遊離在皮囊之外的靈魂。

“剛一觸碰,女郎的骨頭像是散了架,彷彿一盒多米諾骨牌嘩啦啦一陣混響,她的肌膚在蒼白的汗水中融化,她的眼睛盈滿淚水,她的整個身體發出悲慘的哀嘆,散逸淡淡的淤泥氣味。”

你可能未必明白,以上敘述的是羈旅男女亙古不變動作的意義,可能會有此起彼伏的閱讀者,偶然會有閱讀的另一種目光俯瞰,我們曾經浸潤於森林中各種情節變幻的肉體,痛楚與焦灼,彷彿冉冉升起的炊煙,直到我們耗盡太多激情,無法繼續排演下去。


生活本來就不是件容易的事


加繆給了“局外人”默爾索荒誕的開始和結束,日常生活的發呆抑或枯坐黑暗的牢房,以及很久很久以前,無意義的觀雲聽雨,飛鳥落荒而逃,並無二致的荒誕和虛無。

生活本來就不是件容易的事,拋棄了精緻凡庸的其他,甚至開始我一點也不打算停下,就這樣一目十行懵懂的閱讀馬爾克斯和加繆,好在經過了許多事情之後,除了閱讀,我一無所好。


生活本來就不是件容易的事


插畫:Levi van Velu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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