菸草簡史:從美洲“萬靈藥”到全球最流行的癮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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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國人在談及菸酒之時,總會說這是上千年的傳統文化,其實這話只說對了一半,酒確實在我國的歷史長河中源遠流長,但煙這種舶來物,按中國歷史的記載來算,充其量不過400年左右,而如今的香菸樣式也不過百餘年。

菸草簡史:從美洲“萬靈藥”到全球最流行的癮品

當然人類使用菸草的歷史肯定不止幾百年,據考古學家們的考察,菸草起源於如今的美洲大地,數千年前就已經在使用,與罌粟一樣,最初當地人都是用於治療疾病,然後才是娛樂消遣,只到近幾百年才發展成為全球流行的癮品。

菸草起源

菸草是美洲大陸萬千植物中的一種,很早就被當地土著民發現,並運用到生活當中,最初用於治療各種疾病,例如感冒、頭痛、牙痛、創傷、燒傷、膿瘡潰爛,甚至還用來麻醉、增白牙齒等,基本就是當作藥物使用。

據一些文獻記載,正因為菸草有治療疾病之效,所以在美洲土著們又稱菸草為“萬靈藥”、“聖藥”。同時,他們發現菸草還具有消除疲乏和提神的作用,於是平常沒事也會使用菸草來消遣娛樂。

當時土著們使用菸草的方式是嚼和嗅,而燃燒吸菸方式,則先是在宗教上使用,因為美洲土著民認為燃燒葉子產生的濃煙能溝通神明。為了方便祭司使用,還發明瞭最早的菸斗(法器),並且將吸食燃燒產生的煙氣作為祭祀中的一個環節。

所謂的溝通神明,其實是祭司由於吸入了大量燃燒菸草所產生的煙,從而中毒,也就是從麻醉狀態到失去知覺的過程。不過,到了後期,這種用菸斗吸食菸草的方式也開始從由祭祀逐漸演化成了當地普遍的生活習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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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墨西哥的賈帕思州倍倫克有一座於公元432年建立的神殿,裡面有一塊浮雕,展現了人類最早使用菸草的情景,一位瑪雅人在舉行祭祀時以管吸菸的場面(上圖),這是目前已經知人類吸食菸草的最早證據。

不過,還有一種“菸草原產於中國”之說,民國時期,就有人寫文宣稱:“中國之有菸葉栽種,早在漢朝以前。到了漢時,已設吏專管徵稅。”另外,也有一些民間野史稱,三國時諸葛亮率軍南征,在“七擒孟獲”的過程中,曾利用燃燒菸草為軍隊避疫消瘴。

但是真正的文字記載,還是來源於公元1303年,元朝將領李京的《雲南志略》中:“金齒百夷(即今天雲南德宏傣族、景頗族)有“嚼菸草的習俗和嗜好”。但是以上這些並沒有很強的說服力和歷史依據,所以又有說中國歷史記載的菸草與美洲的菸草並不是同一物種。

菸草的傳播

雖然菸草的使用在美洲有很悠久的歷史,但一直沒有走出這片大陸,直到西方大航海時代的興起,菸草才逐漸才被世人知曉,同時也隨著船員們而傳播到世界各地,讓其逐漸成為全球最流行的癮品。

菸草簡史:從美洲“萬靈藥”到全球最流行的癮品

1492年10月12日,歐洲著名的探險家哥倫布率船隊,到達瞭如今的美洲的聖薩爾瓦多島,在那裡他們發現當地的土著民用一種長管工具的一端燃燒一種不知道的葉子,把另一端含在嘴裡吸,然後從嘴或鼻子呼出煙霧。

儘管在哥倫布早期的航海日記中,曾有簡單的提到過菸草,但並沒有介紹使用方法,此次他們的算是詳細介紹美洲土著是如何用工具(菸斗)來吸食菸草的。後來在美洲的其他地方,他們也發現不少捧著長管吸食菸草的美洲土著(印第安人),同時還有直接嚼和嗅菸草的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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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在美洲的古巴,哥倫布船隊中的兩名船員,發現當地的土著們用棕櫚葉或車前草葉,將乾燥扭曲的菸草葉捲起來抽,於是好奇的學著吸,他們也由此成為歐洲首批菸民。在這兩名船員的帶動下,越來越多的人開始嘗試,菸草也由此開始了自己的世界之旅。

儘管從1496年起,就陸續有航海到美洲的歐洲水手把菸草種子帶回歐洲,種植並使用,但很長一段時間,也只是在小眾範圍內流行,並沒有得到社會的重視。因為當時的歐洲人,認為這只不過是一種異地稀奇的植物。

航海的船員能很快接受菸草的原因,其實很簡單,在無聊又長久的航海期間,菸草可以讓他們抗餓解渴,還可以驅除疲累恢復體力。就如醉酒一般,味道濃烈的煙霧讓他們大腦徹底放空,精神也由此得到放鬆。

沒多久,吸食菸草的習慣就從船員傳播到歐洲社會底層人民,以及各個港口旁邊的酒館和妓院之中,需求量日益增大。有需求,就有市場,這個商機,很快被商家們發覺,從此美洲到歐洲的商業船隻上又多了一件貨物。

1575年,西班牙人也開始經營菸草生意,除了歐洲,他們還在亞洲的殖民地-菲律賓銷售,很快菸草就成了當地非常賺錢的商品。1600年左右,菸草通過福建的水手和商人之手,進入中國明朝,到了崇禎年間,吸菸在中國已經成為一種潮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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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不甘落後的葡萄牙人,不僅菸草帶到非洲、印度、日本、朝鮮和伊朗,還在當地嘗試種植。此時的菸草就像一塊石頭扔進水面激起的漣漪一樣,向全球擴散出去。到了1620年,菸草已經成為全球性的商品。

儘管菸草傳播速度快,但在當時並沒有成為一種普遍的生活消費品,原因是產量少,導致價格昂貴。這種情況,直到西方國家的殖民地菸草產量提升後,才得到解決,從此菸草不再是高高在上的消費品,正式進入普通人生活中。

菸草的興起

菸草成為全球流行的癮品,並不是一帆風順,期間還遭到各國統治者、宗教的強烈反對,當然理由並不是像現在從健康的角度出發,而是認為吸菸是一種不道德的行為,讓人墮落和腐朽,因此,英國的一位國王還曾充斥菸草為“地獄草”。

為了阻止國民吸菸,在當時,各國統治者還發布了嚴厲的禁菸法令。例如俄羅斯對吸菸者會採取鞭笞與放逐,嗅菸草的人則割鼻子;明朝崇禎皇帝則規定,禁止吸菸,犯者論死。另外,宗教也規定,神職人士吸菸,也會面臨被革除教籍的懲罰。

但這一切都沒能阻擋吸菸風潮,因為菸草的提神作用受到了大眾的歡迎,連一些軍隊士兵、上層官員也沉迷其中,最終這些看上去嚴厲的禁菸令,成了一道擺設,吸菸成了當時人們最普遍的娛樂消遣方式。

之後,西方國家政府發現抽菸的人越來越多,便開始從中抽稅賺錢。這錢實在太好賺了,導致原先的反對者,紛紛變成了支持者,並且還要商人們把種子帶去殖民地大量種植,以便增加菸草產量,賺取更多稅錢。

不過此時世界各國的吸菸方式,與美洲土著並無區別,都是採用菸斗吸食、嘴巴咀嚼、鼻子嗅聞三種。因此當時的菸草商品,又分為口吸菸(雪茄)、嚼煙、鼻菸,18世紀在歐洲盛行鼻菸,因為同樣的菸草製作的鼻菸數量要比口吸菸來得多。

到了19世紀,口吸菸開始在一群浪漫主義者、狂放藝術家,以及紈絝子弟中風行,在他們的帶動下,吸菸成了一種時尚。菸斗和雪茄的銷量迅速提升,嚼煙、鼻菸市場一天比一天萎縮,逐漸邊緣化。

然而真正讓菸草成為全球最流行的癮品是現代香菸的發明,此前不管是使用菸斗,還是雪茄,從準備到完成,抽一次至少需要花費半個小時,這注定它只能是上層社會的流行品,畢竟當時的底層人民還要努力工作賺錢養家,不可能有太多時間用來娛樂。

香菸最初的雛形是由土耳其人發明,是一種小眾吸菸方式,原本作用是對菸草廢料再利用,將無法制成雪茄的小菸葉,或無法制成菸絲的劣質菸葉裁成碎屑後用報紙捲起來吸食。1853年,克里米亞戰爭爆發,這種小眾吸菸方式在軍隊士兵中迅速風靡起來。

菸草簡史:從美洲“萬靈藥”到全球最流行的癮品

當時,軍隊的士兵平常也吸菸,但是在戰場上使用菸斗和抽雪茄是一種難以實現的奢望,而這種隨卷隨吸,幾分鐘就可以完成的吸菸方式,完美解決士兵們對菸草的渴望,於是這種小眾吸菸方式隨即在軍隊中廣為傳播。

戰爭結束後,學會捲菸的士兵們,把這種方法帶回自己的祖國,無形中促進了商業香菸的誕生。自此,短小、味濃、易點燃、易抽完,且廉價的香菸逐步替代菸斗、雪茄,菸草的傳播又有了一次飛越的提升。

值得一說的,香菸的發明,也極大的降低了吸菸的門檻,因為傳播菸斗、雪茄,由於煙氣濃度高,導致很多人第一次吸食就會覺得喉部嗆辣無比,無法接受而選擇放棄,例如拿破崙在日記裡就寫過自己不吸菸的原因,就是因為覺得嗆喉。

而後期香菸中的菸草是經過烤制後,再混合添加劑(香精,助燃劑等)製作而成,這使得煙氣濃度低很多,無形中更能讓人接受,極大的提高了吸菸率。19世紀末,隨著自動捲菸機的興起,香菸成本再一次下降,加上菸廠廣告營銷做的好,全球菸民數量急劇上升。

相比歐洲,美國菸草公司雖然是後起之秀,卻一路高歌猛進,例如著名的菸草大亨杜克父子,就是依靠自動捲菸機,擊敗一個又一個競爭對手,壟斷了整個美國菸草,後期甚至還想染指歐洲。到了20世紀50年代,美國香菸產量和輸出量都佔世界第一位,滿世界都是美國香菸的身影。

菸草在中國

1600年左右,下南洋的福建水手和商人把菸草帶回中國臺灣、漳州和泉州等地區,很快就在民間傳播起來,到了崇禎年間就已經到達與米、面、油、鹽、醬、醋、茶開門七件事並列的地位。

當時傳入中國的菸草吸食方法,除鼻菸外,主要分旱菸與水煙兩種。前者用竹管吸食,最初人少,一般去煙館使用公共煙具,到了後期就人手一支精製煙管。水煙稍晚才傳入中國,就是比旱菸多了一道用水過濾菸草毒素。

不過好景不長,明朝政府開始全面禁菸,原因很奇葩,有大臣上奏:“百姓到處吃煙,“煙”與“燕”相通,吃“燕”(北京)豈非造反?“崇禎皇帝一聽,確實不妥,於是詔令全國禁菸 ,後期又下令禁止民間種煙。

明朝對於禁菸的執行非常嚴格,曾有一位進京趕考的舉人就因攜帶菸草而被砍頭,不過清兵入關之後,菸草就得到了解禁。另外,崇禎皇帝禁菸令導致了一個嚴重的後果,那就是造成原本吸菸的群體,全面倒向另一種替代品-大煙,也就是鴉片毒品。

菸草簡史:從美洲“萬靈藥”到全球最流行的癮品

在清朝前期,由於社會開始穩定,貿易迅速發展起來,菸草又開始流行起來,與鴉片、茶、酒一樣備受人們的青睞。當時的文人們也在著力渲染吸菸情趣,留下許多頌煙的詩句,這就導致吸菸之風在清朝初期風靡各地,以及各個階層。

但是後期隨著大煙(鴉片)的泛濫,開始擠壓菸草的空間,因為相比菸草,吸食大煙(鴉片)更”享受“,而人們也不可能同時喜好兩種類似的癮品。但總體來說,菸草在清朝兩百多年曆史裡,始終擁有一個龐大的“粉絲”群體。

1905年,距離清政府下臺還有7年的時候,美國菸草大亨杜克看到中國有4.3億人口,對身邊人說:“那就是我們要去賣香菸的地方。”那時候中國還沒有流行香菸,但在杜克看來,這個習慣可以培養出來的。

於是,杜克旗下的英美菸草公司(簡稱BAT)開始進入中國招兵買馬,開設菸廠,然後還僱用一些中國人,在公共場所示範點煙(香菸)、抽菸,並拍攝大量廣告及旗下品牌香菸的電影,目的就是告訴所有中國人,香菸是一種新潮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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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T海盜牌香菸

杜克的野心很大,就是希望BAT的香菸在中國能取代鴉片的地位。事實上,他確實做到了,在1916年的時候,BAT香菸在中國已經銷售了超百億支,在隨後的行業競爭、軍閥混戰、第二次世界大站,BAT旗下香菸都沒有受到影響,反而越做越大,銷量越來越好。

1949年,新中國成立之後,BAT香菸也正式接受社會主義改造,收歸國有,正式結束捲菸市場一直被外國資本所壟斷時代。幾十年的發展,如今的中國不僅有了高達3億以上的菸民,還誕生了全國最大的納稅大戶-中國菸草公司。

菸草的另一面

現代社會,人人都知道吸菸有害健康,這是經過多方科學驗證的結果,所以世界各國政府也規定,菸廠必須把“吸菸有害健康”印在煙盒上。但世界萬物都有兩面性,如今吸食香菸固然有害健康,但歷史上是它是有過“正面作用”的。

前面所說美洲土著們曾用菸草治病,在西方也有這方面的記載。1559年,法國人外交家尼古特(Jean Nicot)在聽說菸草不僅可以解乏提神,而且還有麻醉作用和醫藥作用後,從葡萄牙帶回菸草,獻給法國宮廷,沒想到傳過來王后的頭痛病居然被菸草治好了。

於是菸草在法國被大肆傳播宣傳,廣為種植,被稱為“大使草”、“嘉賽琳太后草”,並迅速在上層社會流行起來。後來一位法國化學家從菸草分離出一種活性成分,並命名為尼古丁,就是為了紀念尼古特的貢獻。

1665年,英國倫敦鼠疫猖獗,不少人受瘟疫而喪命。令人驚奇的是,那些吸菸者雖然頻繁出入傳染病患者的家中,或是多次參加病死者的葬禮,卻安然無恙。當鼠疫基本得到控制時,人們才恍然大悟,原來吸菸還具有一定的殺毒作用。

因此在整個十六世紀,歐洲各國視菸草為神藥,用其來治療牙痛、寄生蟲病、口臭、破傷,到了後期,歐洲人普遍認為,菸草進入體內可以驅除體內病痛,並能殺死所有瘟疫病毒,總之已經把其當作萬能神藥了。

這點與我國中醫“不謀而合”,1624年,醫藥學家倪朱謨在《本草匯言》中記述:“菸草,通利九竅之藥也,能御霜露風雨之寒,闢山蠱鬼邪之氣。小兒食此能殺瘧疾,婦人食此能消症痞,如氣滯,食滯,痰滯,飲滯,一切寒凝不通之病,吸此即通。”

清代中醫沈李龍也在《食物本草會纂》中說,煙能“治風寒溼痺,滯氣停疾,利頭目,去百病。解山嵐瘴氣,塞外邊瘴之地,食此最宜。”可見,明清兩朝中醫都視菸草為包治百病的靈丹妙藥。

但是到了現代,科學家們發現,菸草醫學作用非常有限(止痛)或是有了更好的方法(防瘟疫),而之前古人所說的大多數治病療效,多數心理安慰或中毒導致的麻醉作用,長期吸食對身體千萬的傷害遠遠大於其有“正面作用”。

菸草中唯一能有醫療作用的是尼古丁,雖然這是一種能讓人上癮的成分,但有研究發現其確實改善成人的注意力缺失多動症,預防老年性痴呆症的發生,以及減輕成年精神分裂症患者的認知功能損傷(請注意,並不是代表能治癒)。

但這些還只是處於科學研究當中,並不成熟,離真正的醫療用途還有很長的距離。而目前,菸草中的尼古丁唯一準許使用的醫療用途,說出來比較諷刺,那就是用於戒菸,例如製作成尼古丁口貼劑、尼古丁噴霧劑等戒菸藥物。

雖然醫療用途有限,但菸草在農業方面還能起到很大的作用。例如可用來制肥料和殺蟲劑,由於菸草中的菸鹼有強烈的刺激氣味,味辛辣,可與水以任何比例相混合。它是一種神經毒劑,能刺激飛蟲的神經中樞,使害蟲興奮中毒,速效殺滅。

不過這一切,與娛樂消遣的菸草已經沒有任何關係,因為無論是吸食的香菸,還是鼻菸,都會強烈傷害身體健康,並增加癌症的幾率。菸民在傷害自己的同時,其呼出的二手菸和點燃後香菸散發的側流煙,也在侵害著旁人的健康。

菸草的未來

每當說到香菸危害,是“合法的毒品”之時,很多人總會問,既然危害這麼大,國家為什麼要生產?這個問題其實很好解答,其一,因為香菸對人體的傷害不是馬上體現,不會影響社會生產力,這一點比毒品要強多了。

一個菸民從吸食到身體出現問題,至少需要數十年,有些體質好的更長(倖存者偏差),一般來說到了老年,人才會出現因長期吸菸導致的各種疾病,所以並不會影響其從青年到壯年的社會生產力和貢獻。

其二,菸草的稅收是國家重大收入來源,這點可以從每年中國稅收來源瞭解,這裡就不多做說明。實際上,如果不是毒品對社會生產力有嚴重影響,為了稅收合法化也不是什麼沒可能,這個可以參考目前西方各國大麻毒品合法化的一些情況。

菸草簡史:從美洲“萬靈藥”到全球最流行的癮品

我國的菸草稅相對全球來說,處於中等水平,但就算如此,其利潤也大於國內任何一家企業,納稅就更不用說。當然,正因為有如此豐盛的稅收,國家才有錢改善民生,發展經濟,進行科研,以及研發最新武器等等。

其三,菸草行業養活了無數人,例如種菸草的農民、菸廠職工、香菸專賣店老闆等等。正因為香菸的暢銷,才讓他們有了豐厚的收入,這也就意味著他們背後的家庭生活也得到了保證,同時還促進了消費,拉動國家內需。

這一條,也是目前很多人反對國家出臺禁菸政策的原因,這並不新鮮,因為一百多前年,清末民初禁大煙(鴉片)時,依賴鴉片經濟的地方政府和個人也是同樣反對,畢竟影響到自己的利益,誰會關心他人的健康。

實際上,當一個國家已經強大到財政收入不再依靠煙稅之時,就會開始嚴格管控香菸,美國就是一個很好的參考對象。20世紀50年代,當科學研究證明吸菸有害健康之後,美國聯邦政府很快就展開了轟轟烈烈的禁菸運動。

首先美國公共衛生署,向國民科普吸菸的危害,再出臺了法律,規定菸廠在菸草製品的盒子上必須加上健康警示的法規,其展示的廣告也必須提示香菸的危害等,以及提醒吸菸對人體的可能損害。

隨後又出臺法律禁止18歲以下的青少年購買香菸,同時也禁止零售商向18歲以下的青少年出售香菸。不同的州對購買香菸者的年齡規定也有不同,有些州或城市,甚至規定21歲以上才能合法購買菸草。

最後,對於菸民者吸菸的時間和地點也做出強硬的法律限制,幾乎所有的公共室內環境都禁菸,要吸菸必須走到門外的特定吸菸區,離大門至少要15英尺以上,一旦違反,就要追究法律責任,並支付高額罰款。

另外,美國聯邦政府對菸廠也有一定的“歧視”,例如大幅度提升菸草稅(世界衛生組織也要求我國提升),讓香菸價格普遍偏高,達到降低或減少吸菸的目的。另外,任何媒體禁止出現宣傳香菸品牌的廣告。

不過2017年,美國菸廠又開始在電視上打“廣告”了,但不是宣傳旗下的品牌,而是向民眾介紹吸菸的健康危害。原因美國聯邦地區法院判定菸草公司違反反欺詐法,對吸菸的健康影響問題“說謊、誤導與欺騙”美國民眾超過50年,要求菸草公司發佈更正聲明澄清事實。

此外,美國電影協會制定新規,要求把凡是含有吸菸鏡頭的影片劃為R級,即限制18歲以下觀眾觀看。而最新的一條項禁菸措施,則是允許醫療保險公司向購買個別保單的吸菸者加收高達50%的保費。

菸草簡史:從美洲“萬靈藥”到全球最流行的癮品

美國人均菸草消費量

自20世紀60年代開始,美國在長達半個多世紀的持續控煙運動中,使得美國人均菸草消費量已降至2015年的1078支。也成功的讓美國主流社會對吸菸有了排斥心靈,一些企業甚至規定不會招聘吸菸者,例如醫院,原因是會影響到病人健康,以及工作效率低。

菸草簡史:從美洲“萬靈藥”到全球最流行的癮品

我國近些年也在學習美國的禁菸政策,先是禁止任何媒體出現香菸廣告,其次法律規定未成年人不得購買出售香菸,商家也嚴禁銷售香菸給未成年人,最後各省市地區逐步出臺控煙法,最主要的一條就是公共場所禁菸,減少二手菸對他人的傷害。

但是由於我國稅收嚴重依賴菸草,短期內並沒有取代的行業,因此禁菸工作受到很大的阻力,並沒有取得非常好的成績,直到現在,不僅吸菸人群佔世界之首,連青少年的吸菸率也非常高,控煙之路依然任重道遠。


------本文轉自王醫生談精神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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