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否知否,新四军中的那些无锡“白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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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是中国人民抗日战争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75周年,本月还将迎来无锡解放日。无锡市新四军历史研究会的四位成员经过两年左右的挖掘和整理,首次对无锡籍女新四军参与革命事业的历史进行了还原,目前发现近百名无锡籍新四军女战士在特殊的年代用“绕指柔”成就了“百炼钢”,这些无锡女性不少出身名门,完全可以生活无忧。然而她们为什么选择了一条布满荆棘的道路呢?


  • 研究对象从六人到百人,获得大量珍贵手稿
知否知否,新四军中的那些无锡“白富美”

  无锡市新四军历史研究会是一个较为活跃的社团组织,最近几年吸纳了不少对这段历史有兴趣的年轻力量加入,其中不少人都是学校教师。2017年底,这些会员们针对以往老一辈人留下的史料,开始新一轮的研究。其中以无锡市蠡园中心小学的杨肇文老师为主的课题组,则将目光放在了“无锡籍女新四军人物”的整理和访谈。

  杨肇文说,他们原来只准备围绕宗瑛、江达、沈洪辉、陶云霞、于玲、周淑真六位有代表性的无锡籍女新四军开展寻访。但课题进行过程中,得到来自省、市两级新四军历史研究会的关心,获得了越来越多的关于无锡籍新四军女战士的珍贵资料。

  据介绍,国民革命军陆军新编第四军,简称新四军,是正面战场上的共产党主力部队。1937年10月12日,南方8省13个地区的红军和游击队,改编为新四军,叶挺任军长。该番号沿用至1947年1月30日。而课题组主要研究出生于无锡(包含江阴、宜兴)地区的女性新四军。

  在研究过程中,他们拜访了部分健在的新四军女战士,如居家生活的成近建。课题组还前往溧阳水西村新四军江南指挥部等地参观,收获了薛和、周婉如、孙石、朱微明、朱一等多人资料。沈志武是无锡市新四军历史研究会副秘书长,作为课题组的顾问兼成员,他帮助课题组找到了许多女新四军家属和一手史料。他们到南京采访于玲、陶云霞、沈洪辉的家属,多次接待来锡作讲座的无锡籍女新四军战士于玲的后人乔阿光、乔春雷。同时,许多热心人也纷纷为他们提供资料。比如,荣氏人文研究会会长荣华源帮助他们在《荣氏宗谱》中找到荣素一的部分资料;江南大学的张英凡同学也提供了许多史料与采访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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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她们中的大多数都是“白富美”


  杨肇文发现,无锡籍参加新四军的女性中家庭成分虽然各不相同,有来自贫农家庭,也有来自富农、知识分子家庭、资本家和企业家家庭之女。但在去年整理的86人履历中,仅有6人的履历中明确写到家境贫寒。更高比例的人都出身名门。其中有不少来自知识分子家庭,比如无锡城区的俞宜青、顾行、徐达、诸翌中、曹蔚、章央芬等都出自书香世家。其中的章央芬,父亲章养和是清代末年秀才,母亲秦萱则是无锡望族秦氏家女,学养深厚。顾泳越是著名教育家顾述之孙女。

  无锡身处江南鱼米之乡,工商业发达。一些生活优渥、家境富裕,现在看来是“白富美”的小姐们走出闺阁,接受先进思想洗礼,成长为新四军女战士。比如薛蕙系实业家、社会活动家薛明剑之女,著名经济学家孙冶方之侄女。严永洁,出生于从事工商业的地主家庭。无锡荣氏家族被毛主席称为“中国唯一称得上大财阁的家族”,家族中先后5人参加新四军,投身革命,其中荣年钊、荣素一、荣蓉之均为女性。荣蓉之祖父荣福龄是无锡振新纱厂董事长,为梁溪荣氏族长。荣容之主持的公益小学是当时中共无锡地下党员联络隐蔽栖身之处,在无锡革命史上起着特殊作用。

  在先期整理在册的这86位无锡籍女性新四军战士历史的基础上,杨肇文得出了“贫苦家庭较少,书香门第颇多,而家境富裕者较多”的结论。然而家境优渥的她们为何要加入新四军呢?在研究中,杨肇文发现,不少人深受开明父母的影响,和兄弟姐妹们全家投身革命事业。比如无锡籍女新四军战士傅红渠系中共早期党员陈枕白、傅一星之女,幼年就深受父母革命思想、革命精神熏陶和教育,年轻时萌发了投身革命斗争的愿望。还有一些人是在阅读到进步刊物之后,接受精神洗礼,自觉参加抗日救亡。比如,冯丹系早期农民运动领导人冯梦阳次女。1940年3月在无锡洛社中学读书时就在中国共产党党员赵诚之的引导下加入中国共产党,是该校党支部成员。孙慎在因病辍学期间,由同学介绍看了《新生》周刊等进步书刊,又受教导主任黄老师启发,很受教育,开始接受进步思想。

  “无锡籍女新四军中那些出身名门望族的女战士们,不愁吃穿,学业有成”,杨肇文表示,“她们更多的是为了民族复兴,为了追求理想和信仰”而参军入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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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毅的个性,机智的处事,成就传奇人生

  在这些无锡籍的女新四军战士中,有着太多回肠荡气的故事,她们个性坚毅。比如无锡堰桥的胡曾钰以外出求学为名,瞒住母亲,参加江抗宣传队,走上抗日前线。她从未动摇过念头,为掩护部队撤离,年仅18岁的胡曾钰最后撤到麦田,腿部中弹不能行走,日伪军猛扑上来,对她连刺两刀,壮烈牺牲。无锡查桥的钱佩芝曾任我军秘密通讯员,因叛徒带着敌人指认了她。当时她怀孕在身,在受审中备受折磨,大出血流产也坚决不交代任何党内动向,最后在常州天宁寺被敌人活埋。

  同时,许多无锡籍女新四军人在革命斗争中表现出惊人的智慧。比如新四军中有支赫赫有名的“女八队”,其中的老大姐宗瑛就是一个大公无私、行事果敢的女性。她跟随陈毅巧设空城计,带领后方400名伤员行军突破封锁线。她预感到行踪暴露,命令大部队重新绕道二次返回封锁线内,果不其然前脚离开,后脚敌人就包围了驻地。事实证明,多亏宗瑛当时判断精准,众多伤员才躲过一劫。江阴女杰于玲也是一位机敏聪慧的杰出新四军女战士,她放弃自家优越生活条件,被谭震林誉为“江南第一个女区长”。她曾派人打入敌人暗杀党内部,成功抓获暗杀党大队长。她一个人连夜奔走100里,仅用24小时就成功动员国民党一家印刷厂全体人员带着印刷设备参加“新江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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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拟出《巾帼英杰》一书,后人可了解更多红色往事

  据悉,无锡市新四军历史研究会曾出版过《新四军无锡籍人物选编》一书,其中收录了48位无锡籍的女新四军战士。而到目前,杨肇文表示,已增加至86位女性名录。她还将前往周边几个已联系好的党史部门收集资料。“年内要收集满一百个人物事迹资料”,杨肇文表示,未来他们会将这些成果整理成《巾帼英杰》一书,书名已请百岁新四军老战士施光华题写完毕。

  无锡市档案史志馆的接玉松表示,无锡目前尚无针对无锡籍新四军女性的专题研究。课题组的成员利用寒暑假和其他业余时间进行了大量的走访和整理,形成了研究成果,很有开创性,值得肯定。他也建议,课题组可继续深化和研究相关资料,为无锡的红色记忆作出自己的贡献。

  “研究与学校教育相结合,可以发挥更大的作用,可以影响更多人。”无锡市新四军历史研究会会长曹建林表示。他也期待能将研究成果转化为视频、动画等各种影像资料,还原老一辈革命者“提着脑袋干革命”的不易,让学生们珍惜今天的幸福生活。

  杨肇文也已尝试把部分成果融入自己的思政课上,在无锡教育电视台的名师空中课堂为全市小学生讲了一堂《硝烟之中 致敬英雄》,让孩子们了解这些无锡籍的女新四军。“我们今年还成功立项了江苏省教育科研‘十三五’规划重点课题《区域英雄人物事迹融入小学德法教学的实践研究》,让无锡本地珍贵的红色资源,不仅具有史学研究价值,更具有教育价值,进一步助推无锡特色思政教育”,杨肇文表示,她所在的学校有多位老师加入其中,研究力量也将变得更壮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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