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现实锁住的青春

被现实锁住的青春

作者/张秀芬

被现实锁住的青春


青春易逝,年华似水,在那个年代的女孩,命运不由自主,青春的梦想被现实无情死锁!

致―――那代人的青春!

有首歌词唱到:女人不是天上那轮月,也不是瓶里那束花,更不是笼中那只鸟,不是墙头挂的画。

这些看似词句却意在人生的写真,恰好是我命运的真实写照。

我认为自己有口也说不出那句心里话,被现实捆住了自己,冲不出苦难的魔爪。

我不想当那匹勒嚼之马,不想做井底之蛙,更不愿当那早熟的瓜。

我知道,如不想死守,应冲开那一层层沙种子才发芽,在花好月圆时,笑在泪里洒。也明白只有冲破世俗的锁链,才能走出那间阴暗,将自己蜕蛹成蝶。可是一个弱小的女孩,凭我的状况,又怎能爆发出强劲的力量使出功夫,去挣脱那牢固在身的世俗锁链呢?

被现实锁住的青春


70年代初,农村尚存着重男轻女的观念,我的父母也不例外有这种思想。如果能回到从前,我一定要重新改改它。

父亲对我的童年百般疼爱,唯有重男轻女的思想在左右他。不让我做那女中豪杰,宁愿让我做井底之蛙。现在回想起来,那也许算是那个年代一个父亲对女儿的一种保护吧。

在11岁那年我考上了初中,刚巧我们村的初中部取缔了。要想继续上学,得到离家5公里的镇上走读。

我和许多同学们一样读着跑学,同学们的家都住在公路旁,而我的家住在那个只有三姓人的半坡上,叫“石头寨”。我每天必须比那些同学早起半小时,吃完早点由祖父打着灯笼,送下山与同学会合。

有时不想麻烦祖父,便一个人鼓起勇气走在黑漆漆的山路上。有一次因时间估算错,赶到学校天才亮。一路上被路边、荒野里奇怪的叫声吓得毛骨悚然。直到第二学期才得已结束走读寄宿在学校。

被现实锁住的青春


可好景不长,第二学期开学刚两周,寄宿在学校的我听说母亲病了,周末回家探望母亲。返校的早晨,父亲对我说:“今天不用去了,旷两天课没关系。”让我在家照顾一下母亲。听了父亲的话,我有些担忧刚开学不久违反校规会挨老师批评,又担心母亲的病情加重。

看着病床上憔悴的母亲,我左右为难,一气之下便赌气辍了学。选择了甘愿付出,让哥哥弟弟们安心求学,让大哥在部队学好医,也好使父亲一心去赚钱给母亲治病。

那时候,男尊女卑的观念仍旧根深蒂固,父亲说了:“姑娘家读到啥时都是别家的人。”我虽不服,又不想让患病的母亲呕气和劳累。

从那天开始,12周岁未满的我每天除了照顾母亲,还要和哑姐扛着锄头、拿上镰刀、背着背篓,跟着祖父上山下地,包揽了养活一家十几张嘴的田地,还饲养了8头牲口。

我每天与祖父起早贪黑,不顾烈日暴雨,拖着瘦小的身子穿梭在田间地角。割马料讨猪草时,锋利的毛草、镰刀口在我那发育末全、细嫩的手掌上刻着密密麻麻、纵横交错的直线、刀疤。

每当我看着伤痕累累的手,不由悲从心来,我觉得自己的将来是靠笔杆子吃饭的,有接受再教育的权利。

由于当时医学条件的限制,我母亲的病被误认为是心脏病,不能干重体力活。父亲便在山脚下给母亲开了第一家日用百货店。

父亲偶尔出远门的时候,我方能有机会下山到店铺和母亲作伴睡上一夜。但第二天一早,必须得回到山上继续干属于我的家务农活。

在辍学期间,我不仅一切听从父母的安排,给父母洗衣做饭是平常不过的事。不过偶尔在洗他们外衣时,也能在兜里收获几元“工钱”,心里总算得到一些平衡。那时候我的零花钱就是这样得来的。

眼看着哥哥弟弟、同龄姐妹每天成群结队结伴到知识的海洋,我无比羡慕他们。我渴望着母亲的病尽快好起来,就能像那些同龄一样,享有自己上学的权利。

半年以后,母亲经过了一段时间的休养,病情稍有好转后,我便鼓起勇气向父母提出:“爸妈,能不能让我重新上学。”父亲当场拒绝了我的请求,说:“钱花在一个姑娘家身上冤枉不值。”而恰相反,我的哥弟们被父亲逼着上学都厌倦透了。

又过了一年半,我借与母亲见面的机会,再次肯求父母让我重新上学。最后,母亲终于做通了父亲的思想工作,在熟人的帮助下,将13岁的我重新送回中学的大门。

重返校园,逐渐长大的我,发现父母突然对自己变得严厉起来。限制我与同学过度交往,在穿着上和学费方面更是苛刻。父亲说我穿毛衣在外面太张扬,也不适合农家女孩的穿着标准。同学到我家,我的开心大笑被母亲厉声制止,她常常自私地用店里所卖的黑色老式发夹,将我不适合露出额头的流海发型高高别起。

可能是兄弟姊妹多让母亲有时变得烦躁,当她生气时全然不顾我的感受,硬是当作许多外人伤我自尊,就因为我做错一点小事不满意。用手指使劲龊我额头,用拳头背磕打我头顶,说些难堪的话。我连上厕所也要向母亲报告。

慢慢地我发现母亲完全变了,变得像父亲一样自私、愚味和封建。父母把他们的思想强加于子女身上,为我们兄妹一个个锁上了自由的脚链。

母亲不仅对我的穿着加以限制,总要求我们家所有女性,穿又长又大使人显得苍老的衣装。

父母的太过严厉,使我感觉失去一个少女应有的自由,由此形成了更加内向和孤僻的性格。正因为这种孤僻的性格,才决定了我一生悲苦的命运。

我开始对父母产生了心里怨恨。但由于是个孝女,对于父母的太过严谨和各种吩咐,唯唯诺诺却不敢顶嘴。从小到大侍奉在父母跟前毫无怨言。

在那个年代,生活在那个比别的家庭封建的环境,要打开脚上的锁链,对我来说很难。似乎我们兄妹的命运,全都掌控在父母亲手里。

如今,再有多少梦想才华,年过半百的我已顾影自怜,孤芳自赏了。当初拥有的豪情壮志也隐退心地。

我已经没有了对父母的责备,所有的怨恨早已随着岁月的流逝烟消云散了,心中装着的是对父母无限的包容与理解!

我时常在想:即使当初挣脱了父母的枷锁,突破了世俗的禁锢,也是要付出沉重代价的,突破的过程也是艰难的。

被现实锁住的青春


来自父母的束缚就像一本书中所说的,有时会转化成我们人生道路无形的包袱或绊脚石。以至让我们在不知不觉中自地设限,固步自封,最终成为重重“心障”,屏蔽了前方更为高远的目标,从而扼杀了自己生命的潜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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