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歌苓的《扶桑》,架空世界裡的愛恨情仇

嚴歌苓的《扶桑》,架空世界裡的愛恨情仇


克里斯遇到扶桑的時候大概只有十二歲,之後在敘述的時候分別在好幾個年齡段來描述其對於扶桑的感覺。從原始的衝動到懷疑再到老年時對於自己整個荒唐人生回顧時,將額外的情感如抽絲般剔除,剩下了光禿禿的內核——他依舊是愛著扶桑的。

他出生在一個十分規矩的西式家庭,甚至可以說是出生在一個家族當中,其中的條條框框十分的鮮明,時刻要保持高貴的姿態,最為明顯的就是在吃飯的時候,講述同一件事情時,每句話之間如深淵般的間隔,卻又容不下任何東西。他們希望能出口成“詩”,但是卻是出口成“章”,規章制度的章。

問題家庭的因素對於幼時克里斯近乎病態愛著扶桑起很大作用,他曾趴窗,站在樹下看著扶桑完全迎合著別的男人,“深紅的薄綾羅”不單單隻屬於其一人的時候,無端的憤怒離地而起,形成一股股風暴壓轉而在了那些“黃種人”的身上,甚至想要完全的將其從自己的土地上驅離,為以後在唐人街施暴並且強姦了扶桑留下了伏筆。

克里斯也曾從樓下悠悠的上來,看著扶桑同樣的招數來“款待”自己,也毫無例外的忘記了自己的名字,因此克里斯十分失落。在那個年紀,克里斯尋求的可能更多的只是扶桑對於自己的關注,而非男女之間的感覺。在扶桑逐漸成名的過程當中,克里斯其實在其心中佔了很大的位置,甚至在以後發現大勇其實就是自己丈夫的時候,心中所想的仍是那個“小白鬼”。

扶桑曾經被克里斯緊緊的抱在懷裡,但克里斯卻沒有完全的佔有過她。隨著大勇與扶桑之間的線索開始緊密起來,克里斯的猜忌以及憤怒越積越多。所以,在當唐人街暴動開始的時候,克里斯整個人就已經融合進去了,步伐如此的一致,原本壓抑著的情感也宣洩一空——一幫人輪姦了扶桑。

這種群體性的暴亂行為,似乎從一開始就鋪墊好了,原本白鬼和黃種人之間的矛盾,以及克里斯對於整個群體的憎惡,對於扶桑的欲求不得,都使得他加快了整個群體犯罪的步伐。

至此,克里斯對於扶桑只是母性的追求的方向宣告破產,而且當克里斯得知扶桑保守著自己強姦她的秘密之後,情感的交錯便浮出了水面。等其晚年克里斯成熟的時候,整個感情的脈絡也開始逐漸的清楚,他們依舊還是愛著對方,但是由於現實的條件,各自找尋符合自身的生活來。整個脈絡又重新被他們倆埋了起來,不過這個結局還是略顯牽強。

在看完整部書的時候,對於克里斯印象極其深刻,一度想到的是《陽光燦爛的日子》中的馬小軍(由王朔《動物兇猛》改編),即使相隔萬里,但是壓抑的氛圍總是驚人的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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