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分過,寒露到,秋涼季節,想起少年時,父親醃的鹹菜

親!請點右上“關注”,俺是回村歇歇,一個留守在河北農村生活的老農。隨著改革開放,現在咱們農村經濟不斷髮展,經濟發展註定改變了農民很多傳統的生活方式。例如,在我們邯鄲農村,農諺道:立了冬,萬物不生。可溫室大棚裡黃瓜茄子西紅柿鮮豔得就像畫上的一樣。大冬天的,滴水成冰了,正常情況下黃瓜西葫蘆等反季節蔬菜,才三四塊錢一斤,可鹹菜經常是四五塊錢一斤。

秋分過,寒露到,秋涼季節,想起少年時,父親醃的鹹菜

醃鹹菜比時令新鮮蔬菜貴,並且鹹菜的價格常年一樣,就是夏天新鮮蔬菜幾毛錢一斤,而鹹菜仍然是四五塊一斤,不受蔬菜行情跌落和上漲。你是不是覺得這很反常呢?這是因為,再怎麼好吃的鹹菜,實話實說也沒用新鮮蔬菜好吃。但新鮮蔬菜吃膩歪了,偶爾吃一頓鹹菜,就覺得鹹菜還真對口。是因為鹹菜吃得少了,吃鹹菜也是農民圖個新鮮換換胃口,正因為消費者們換換胃口,醃鹹菜卻有了大市場。

眼下,過了秋分,白蘿蔔芥菜到了收穫季節。每年這個季節到來,俺經常說要醃一小瓷缸鹹菜,可說歸說,這幾年沒動過手。記得前幾年醃過幾次鹹菜,當白蘿蔔醃製到來年春天總會腐爛,醃得並不好吃。儘管醃製時,白蘿蔔芥菜洗的乾乾淨淨,開水把鹽化掉晾涼,再放進鹹菜缸裡花椒包,茴香包,青辣椒。

秋分過,寒露到,秋涼季節,想起少年時,父親醃的鹹菜

可這麼下力氣醃製的鹹菜,硬是沒有少年時期,俺父親醃的鹹菜好吃,當然這裡說好吃,難免參進去了感情成分。俺父親是怎麼醃鹹菜的呢?

每年秋分過後,天氣真正轉涼。我們村耕地是重壤土,白蘿蔔皮粗糙,父親推著獨輪車到十幾裡之外的普高村,那個村耕地是沙土,長的白蘿蔔特別白皙。父親買三布袋300多斤白蘿蔔,用獨輪車推回家。把鹹菜缸裡剩下的少部分鹹菜撈出來,新買來的白蘿蔔也不水洗,直接碼放進300多斤大瓷缸裡。

秋分過,寒露到,秋涼季節,想起少年時,父親醃的鹹菜

那個年代鹽鹼地多,父親刮鹽土淋鹽水。直接把淋的鹽水倒進大缸裡就行了,新鮮白蘿蔔醃泡幾天後,白蘿蔔收身,尖尖的冒出缸的白蘿蔔慢慢沉了下去,鹽水會溢出來一些。鹹菜缸就在堂屋房前面向陽處放著,上午10點到下午5點,陽光就直射在鹹菜缸裡,過幾天,鹹菜缸邊緣會有一層鹽巴,鹽水下去後,把大瓷缸缸邊的鹽巴掃進缸裡,重新加新鹽水至缸滿。停幾天又曬下去了,把曬出的鹽掃進缸裡,重新加鹽水。

就這樣週而復始重複著,但晚上必須蓋住缸,下雨前必須要蓋住鹹菜缸,不能讓雨水進去了。白蘿蔔醃製到過年時,才沒了生氣沒了辣味,可以直接吃了。

秋分過,寒露到,秋涼季節,想起少年時,父親醃的鹹菜

農諺道:冰凌響,紅蘿蔔長,紅蘿蔔立冬後才刨。刨了紅蘿蔔,300多斤白蘿蔔已被鹽水醃泡縮下去,把紅蘿蔔放進去至缸滿。村外豬圈旁邊幾棵洋姜刨一筐子,也放進鹹菜缸一起醃製。洋姜醃製最快,半個月就可以吃了,紅蘿蔔醃製一個月也可以吃了。那個年代,很少種芥菜的,可能是芥菜產量低吧!

就這樣,每年秋分過後,父親用鹽土淋的鹽水醃製300斤大瓷缸滿滿一缸鹹菜,這是全家人全年主菜。白蘿蔔被鹽水醃得嘎嘣脆,脆鹹。春天,白蘿蔔切絲,放點醬油醋,再滴上兩滴芝麻油,別提有多麼的鹹香了;偶爾鹹菜絲炒一下,打上兩個雞蛋,攪碎,那就更好吃了。

秋分過,寒露到,秋涼季節,想起少年時,父親醃的鹹菜

上中學離開了村莊,中午拿著窩窩頭,鹹菜片,也總吃得是那麼的津津有味。所以那個年月在俺邯鄲農村有一句表達家常飯的話:小米粥,窩頭,老鹹菜。這幾乎是每個農家的標配美食了。

父親醃鹹菜一直持續到生產隊解散,分田到戶,農村種菜自由了,每年醃鹹菜換成了兩擔水小瓷缸。分家後,俺吃膩歪了炒菜,就去父親醃的鹹菜缸裡撈鹹菜吃。2004年父親去世後,俺用一擔水小瓷缸醃鹹菜,醃了幾次,總是醃不好,慢慢也就不再醃鹹菜了。要吃鹹菜,就花十元錢到超市買去,但總覺得買的鹹菜別看貴,還不好吃。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