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豬品讀《紅樓夢》第四回(下)

薛蟠打死小民馮淵,雨村亂斷糊塗冤案!

文/肥豬滿圈


肥豬品讀《紅樓夢》第四回(下)



門子說我早想好了,老爺您明兒升堂,照樣虛張聲勢該拿人拿人該發籤發籤,原告肯定不依啊,您拿幾個薛家不相干的家人拷問。我呢,暗中調停,讓薛蟠的家人說他早已暴病身亡,讓薛家人等,遞上一張保證書,說真死了。

咱再設壇,弄一個扶鸞請仙,大家儘管看,看的人越多越好,然後老爺說乩(雞)仙批了,薛蟠之魂魄已經被冤死的馮淵給索去了,倆人都死了。

人死了,你還哪兒追去?我也沒辦法啊。而且此案皆因那個拐賣婦女兒童的騙子而起,把他拿了,依法治罪,其餘人,不追究,不就得了?

而且我暗中囑咐柺子如實招來,沒事,我給你保證。柺子如實說,眾人信了,也就去了大家疑慮不是?你再把柺子辦了,萬事大吉。

薛家有錢,老爺您酌情隨意,500/1000都可,給予馮家作為喪葬費撫卹金。其實馮家都沒啥人了,鬧個啥?不就為錢嗎?你以為他們真要償命啊?

此時的賈雨村還裝呢,不妥不妥,等我再琢磨琢磨,得讓人覺得合理才可。

第二天,賈大老爺升堂問案,果然,馮家人口稀少,而且沒甚能人,就是為點銀子,賈雨村心裡瞭然了。賈雨村稀裡糊塗,給了馮家一些銀兩,瞭解此案。

賈雨村覺得,這個門子是個禍害啊,知道我落魄住在古廟的事兒。於是乎找個理由,把門子充軍發配吐魯番,您一邊遠點扇著去吧,永遠也回不來了。

大功告成,雨村趕緊寫信兩封,一個寫給賈政,一個寫給京營節度使王子騰,說你們外甥的那點破事,我已處理完畢,已經結案了,不必掛念。

再說薛蟠,表字文起,就是買了英蓮,打死人命的這個活霸王。金陵人,書香世家,但是幼年喪父,其母寡居,可憐就一個男孩薛蟠,原文獨根孤種,過分溺愛,要不溺愛,也打不死人。

薛家鉅富,家資百萬,現在領著國庫皇糧,幫皇家採辦一用等物。薛蟠生於大戶官宦之家,自然入學讀書,但是,不學無術,不愛讀書,也就五年級水平,認得幾個字罷了。薛蟠整日鬥雞走狗狎妓賭錢,愛好旅遊。

薛家雖然是皇商,但是這種正事薛蟠自己做不了,只能依賴一干老人舊日情分,戶部掛個名,領了錢,老夥計們去辦貨。

薛蟠母親王氏,是現在京營節度王子騰的親妹妹,也是榮國府二大爺賈政夫人(王夫人)的親妹妹。薛母50歲左右,除了薛蟠,還有一個女兒,比薛蟠小兩歲,也是此書女二號人物,叫薛寶釵。長得好看,原文“肌骨瑩潤”,舉止嫻熟,和她哥哥不是一路人。

老薛(薛蟠之父)在世的時候非常喜歡薛寶釵,讓寶釵讀書,寶釵書讀的不錯,其文采高哥哥薛蟠十倍。但是父親死後,寶釵為了安慰母親,不以讀書為念,做點針織,替母分憂。

現在這些官宦人家的女兒,先得被皇帝選一遍,皇帝不要的,再入選各宮,比如陪小公主讀書啊玩伴啊等等,啥都沒選上的,才能找婆家出嫁。

薛寶釵不就是官宦之女嗎?也得入都甄選。薛蟠早就想入都一遊,早就聽說都中之繁華。正好送妹妹入都,自己就此一遊。而且整治整治自家在神京的買賣鋪面,該算賬的算賬,該開除的開除。

因為老薛故去,現在薛家的買賣承局,都是一些總管夥計們在管,這些人不知道貪了多少錢呢。因此薛蟠此次送妹妹入都選妃,順便好幾件事呢。送妹妹,和夥計算賬,到戶部支錢,再有就是去舅舅王子騰家和姨娘王夫人家(賈府)。

薛蟠早就打點好了禮物等物,一概都置辦齊了,只因看上英蓮,買了做妾,沒想到打死了人。不過沒關係,計劃不變,該走還是走,讓幾個家人,瞭解此案,也就是了。

路程不提,即日入都,聽母親說舅舅王子騰又升官了,九省統制,奉旨查邊去了。薛蟠暗喜,舅舅不在京師,自己也好省的有人管,太OK了。

薛蟠和母親商量,咱家在京都的幾處房子,十幾年沒人住了,現在啥樣不知道。也許下人給租出去也未可知,咱得先打掃收拾一下才能住吧?

薛蟠母親說我們進京,何必招搖?你還有罪在身呢。咱先拜望親戚,或者在你舅舅那,或者在你姨媽那住了,他兩家房子有的是,住下再說。

薛蟠說我舅舅生了外省大員,這不正搬家呢嗎?咱一家子住進去,也太沒眼力見兒了吧?

薛蟠母親說:你舅舅家不行,還有你姨家呢。而且你舅舅姨娘一直來信,讓咱們來京住了。如今來了,你舅舅家不行,你姨娘家,不得苦留咱們?這時候咱收拾屋子,你姨娘咋想?而且,你那點小心思你以為我不知道啊?你不就想自己住,自由自在吃喝嫖賭方便些嗎?不過沒關係,你要自己住,你儘管去挑房子,我和你妹妹,就住你姨娘家,我們好幾年沒見面了,得親熱親熱。

薛蟠拗不過母親,得,您說咋著就咋著。

再說王夫人,已經知道全仗賈雨村周全,自己的外甥薛蟠才沒事了。哥哥又生官了,離京赴任,她自己在京,也沒甚人說話了。正好,家人來報,薛姨媽帶了兒子姑娘來了,已經下車到門口了。

可把王夫人高興壞了,快接。兩姊妹見面,悲喜交加。說一會話,去拜見賈母,獻上各種好東西,皇商,您琢磨琢磨,好東西有的是。接著大擺延宴,喝酒接風。薛蟠拜見賈政賈璉,賈璉帶著去拜見賈赦賈珍。

到這兒,大夥兒看出來了吧?待遇不一樣啊,林黛玉,一個沒見著,薛蟠,都見到了。

這時候賈政說話了,姨太太歲數大了,外甥薛蟠年輕,四六不懂,在外面住著,又得惹禍,讓她們住在咱院裡東南角的梨香院,那裡十幾件房子空著,薛姨媽幾個人住著正好。

看了嗎?沒等王夫人說話,當家的賈政,先說話了。王夫人自然是願意,自己的親姊妹,一處住著,多好啊。而且賈母也派人來說話,請姨太太留下同住一院,大家親密熱鬧些。

這不正合了薛姨媽的意嗎?就怕兒子惹是生非。

薛姨媽和王夫人說,我住可是住,但是一切費用,我自己承擔。王夫人知道自己的妹妹不差錢,得,都聽你的,主要你住下即可。於是乎,薛姨媽一家,這正式入駐梨香院了。

且說梨香院,乃當年榮國公靜養的地方。很小巧別緻,十幾間房子。前庭後舍傢俱俱全。而最主要的是臨街有一個門,可以不用通過榮國府大門就能上街,這一點,對於薛蟠而言,是最最重要的。其實那個小門,可以叫做【薛蟠門】了。

院兒西南又有一個角門,出了角門不遠,就是王夫人正房東院兒。

每日薛姨媽都過來,和王夫人賈母聊聊天,薛寶釵和林黛玉眾姊妹們也混熟了。下棋看書做針織,歲月靜好!

只有薛蟠覺得彆扭,一邊住,一遍派人打掃自己的房舍。但是誰知過了一個月,和賈府諸人等都混熟了,賈府的那些紈絝子弟,個個願意和薛蟠來往,薛蟠有錢,大方,好交往。大夥兒每天吃喝嫖賭,不亦樂乎,薛蟠比以往壞了十倍。現在,你讓薛蟠獨住,他也不住了。

雖說賈政治家有方,但是家裡人太多,賈政上班也忙。而且賈家族中的事,其實是侄子賈珍管理,賈珍是族長,賈政不太好管。

而且賈政也清高,不愛管俗事,公事之外,看書下棋。而且梨香院離著賈政住的地兒也不近,賈政很多事也不知道。而薛蟠,認識這麼一群酒肉朋友,那還走啥啊,住著吧。

北京作家編劇老李

24042020於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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