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居雜記(一)

那一年的冬天,住在山區一條溝裡的山凹裡,山凹的最下邊是一條溪流,溪流旁邊緊挨著一條鄉村道路,我們臨時居住在山凹半山腰的彩板房裡。山區信號很不好,房間裡更是沒有一點信號,有時要打個電話,就得繞到房子後面,去爬到山上較高的地方,有時趕巧前幾天落了雪,就得全身心注意腳下了,特別是打完電話往下時更難行走,最好側著身子、斜著腳走,這樣會稍微安全一點。晚上的時候,躺在床上,聽著外面呼呼作響的山風,會很快入睡,這樣的山風往往會刮一個晚上。

就在冬至前幾日,天空一直陰沉著臉,到了傍晚時就起了小風,不久便飄來了雪粒,雪粒落在乾枯的野草叢裡,發出一些細微的沙沙聲,到了臨睡前,已經是大片大片的雪花,直直的往下落了。透過窗子望去,對面山坡上只垂直的岩石呈現出幽深的黑,其它能掛住雪的地方,已是灰黑一片。山凹裡異常安靜,一覺醒來,精足神安,舒服的緊。推開家門,天空的雲還是壓的很低,陰沉著臉還是不肯給太陽讓出位置來。雪花也不知什麼時候就已經停了,整個山溝都罩在白色裡,向周邊遠遠望去,山峰與陰雲已經粘到了一起,難以分辨。站在雪地上,伸一下腰,深深吸一口氣,會有一種山登絕頂我為峰的感覺。

半上午的時候,站在門口,突然看到山凹下的小路上走過一個穿紅衣的女子,當那紅色消失在凹口的時候,我還怔怔地望著那隱隱約約的一串腳印。

在這白色籠罩的世界裡,這一抹紅,讓安靜的山區似乎有了一點生機。

遂有感:

雪花(漫漫)滿天飛,天地(一色)兩茫茫,

突見顏色衣(閃現),疑是故人影(重重)。

後來一直糾結括號裡的字,是取了好還是加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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