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健識局 王小楠
編 | 健識局 嚴冬雪
本文來源於《財經天下》週刊旗下醫療大健康品牌“健識局”，未經許可，嚴禁轉載
隨著新冠疫情的逐漸平穩，醫藥行業的反腐風暴又將來襲。
4月9日，吉林省稅務局官網發佈通知稱，發現有瑞升、文磊兩家中藥材開發有限公司的資金流動異常，業務量及結算方式較為反常，發票業務取得和開具比較頻繁，綜合情況後，判定這兩家中藥材公司屬於“空殼公司”，專門違法虛開發票。
隨後，吉林省稅務稽查人員對涉案人員立即開展追蹤調查，對主要涉案嫌疑人陳某進行抓捕，第一時間控制了涉案主要嫌疑人陳某，最終他將面對法律的審判。
無獨有偶，安徽省馬鞍山市4月13日也公佈《重大稅收違法案件信息公告（2020年3月）》。其中，在51家“重大稅務違法”的名稱中，以“醫藥”、“健康”為關鍵詞設立公司名的企業有24家，佔總數量的47%，幾乎接近半數。（翻至文末見：馬鞍山稅務局稽查局重大稅收違法案件信息公告）
健識局發現，這24家醫藥服務類企業的案件性質大多為，虛開增值稅普通發票或專用發票。有分析人士指出，近年來打擊商業賄賂成為醫藥行業監管重點，此次吉林、安徽查處虛開發票只不過是常規檢查，今後工商與公安聯合聯手整頓醫藥行業不正之風，清理CSO行業已成大勢所趨。
亦有法律人士告誡，一些打著偽CSO旗號，押寶銷售的行為，都將有財務上的風險。一旦被連根拔起，那麼其背後的藥企必將受到損失。
多地嚴打虛開發票
51家企業負責人已移送司法機關
CSO是合同銷售組織，承接醫藥產品推廣職能。早期起源於歐美醫藥市場，在中國已經存在將近30年，如今已發展成醫藥二級經銷或縣市代理來完成這一職責。
隨著國家整治醫藥流通環節的商業賄賂，啟動兩票制的改革，一時間讓CSO成為燙手的“山芋”，國內四大CSO巨頭均紛紛轉型，削減CSO業務佔比，完成或佈局轉型。
特別是，2019年6月，財政部發布正式文件稱，將對賽諾菲、施貴寶、恆瑞、天士力、步長藥業等77家醫藥企業開展醫藥銷售環節的“穿透式”監管，讓所有藥企都不得不面對CSO的合規性問題。
圖/ 視覺中國
此次在吉林省稅務局曝光的空殼公司虛假購銷案件中，犯罪嫌疑人陳某在沒有任何實質交易的情況下，向全國多家藥廠虛開藥材銷售發票，並騙取了當地數十個藥農的身份證，用於虛開藥材收購發票。
吉林省白山市稅務部門通過協查信息，追蹤到陳某開設的這兩家藥材公司，接連破獲了數起藥材公司虛開發票案，堅決清理醫藥行業違法之風。
而在安徽省馬鞍山市稅務局發佈的重大稅收違法案件信息公告來看，這51家企業所涉及的“虛開增值稅專用發票或者虛開用於騙取出口退稅、抵扣稅款的其他發票等主要違法事實，大部分相關責任人已依法移送司法機關，需要面對法律的制裁。
事實上，虛開發票的問題必然會涉及到收票藥企，所以藥品生產企業必須對CSO進行穿透式的管理，防止到協查的時候才發現CSO存在“重大稅收違法問題”，造成無法補救的後果。
有分析人士指出，所有的藥品生產企業不要因為新冠肺炎疫情的出現，在經濟面臨嚴峻的形勢而產生其他不切實際的想法，否則必將會走向違法犯罪的道路，不僅會被整個市場所淘汰，也會讓自己惹上牢獄之災。
3.5萬家CSO公司已倒閉
一場全國範圍內的大檢查也即將上演
隨著醫藥市場合規要求趨嚴，似乎CSO模式也走向了盡頭。
據健識局瞭解，公安部在全國範圍內啟動打擊涉稅犯罪的“百城會戰”專項行動。
今年1月，福建警方成功抓獲犯罪嫌疑人顏某錦、鄭某等人，查明犯罪團伙共虛開醫藥行業新型增值稅發票19667份，價稅合計14.15億元，受票企業涉及全國31個省、市、自治區。
不可否認的是，在我國藥品流通領域，始終存在著“鏈條過長、流通秩序混亂、帶金銷售”等問題。
但隨著兩票制、國家藥品集中採購的改革不斷推進，砍掉藥品中間環節已成為這幾年醫藥行業最大的呼聲。
而此前，以康美藥業涉嫌財務數據造假，步長製藥、貴州益佰等藥企因銷售費用過高遭證監會問詢等事件頻頻爆出，一場全國範圍內的大檢查也即將上演。
據醫藥CSO聯盟整理的數據顯示，2018年全國14萬家的醫藥CSO企業僅10萬家存續，有25.4%的CSO消失。
其中，佔總量25.4%消失的CSO中，有7651家被吊銷營業執照，10709家被註銷營銷執照，6840家被記為經營異常，1272家有官方行政處罰記錄。
事實上，中國醫藥已經進入一個合規時代，藥企合規是勢在必行的舉措。
就在上個月，已有消息稱，部分跨國藥企決定暫停講課費，而也有企業選擇飛檢代表不再提前通知。業界普遍認為，改變以往的營銷模式已迫在眉睫。
中華醫學會也在今年2月印發通知稱，延期召開2-4月份所有的學術會議，5月份及以後的學會會議視疫情發展情況再行研究，請各專科分會及時調整好相關的學術會議計劃。
現如今，所有藥企不能指望通過線下的學術會議，帶金銷售來獲得銷量提升，這一模式必須通過合規的專業化推廣方式所替代。但這肯定是橫亙在很多藥企面前的一道大坎，並非每個推廣機構或個人都具備專業化學術推廣能力。
分析人士指出，在兩票制+國家藥採實施的過程中，業務合規問題對很多藥企來說，將成為跟隨醫藥產業升級的攔路虎，CSO在中國將何去何從？還有待時間才能給出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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