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著一整個中國想念你

“你有喜歡的人嗎?”

“有啊,很喜歡的人。”

“你們在一起多久了?”

“沒在一起,可我喜歡了他很多年。”

去到一個地方,那裡的人總會問我這樣的問題,而我的回答也總是如出一轍。

那個讓我很喜歡的人叫林書,第一眼看見就心動的人,要我怎麼和他做朋友?

我們相識在一場初中的演講比賽,他是第一個上場的,拿起話筒聲音清澈: “我想這世界上不用打草稿就能滔滔不絕的一個字就是愛,所以我沒有提前寫稿子,如果一會兒在我的演講中出現了停頓,那可能是因為我言至深處無法言明。我很開心可以有這樣的機會表達我有多愛我的祖國,下面我要開始我的告白了。”

這段自信的開場白和隨著來的精彩演講讓我記憶猶新,他自信的站在臺上,散發著少年意氣,輕狂張揚的讓人無法拒絕。

就是那一眼,我就知道這就是我喜歡的人。

而我作為一場比賽中唯一拿到兩個獎的人,也足夠優秀,彷彿優秀的人之間總會相互欣賞,這場比賽之後我們順理成章的走到了一起,他身上陽光活潑的味道像一塊誘人的奶酪讓我忍不住靠近。而幸運的是這個吸引我的少年也被我深深吸引著。

你喜歡的人恰好也喜歡你,是件多麼幸福的事情啊。

由於在不同的班級裡上課,我們只能在課間聚在一起,趴在一班和三班間隔的走廊窗臺邊上一邊看快探進樓裡的槐花,一邊漫無邊際的撩起彼此的小故事,課間十分鐘多短啊,短的只夠人去打一杯水,去上個廁所。

可我們卻在不為人知時積攢齊了每一個短短的十分鐘,成全著這段懵懂的喜歡。

他開始送我回家,一次讓他的同學們看見了,隔著老遠那群人便喊了起來“林書宇送葉子回家啦!”我被他們起鬨的不好意思,扭頭看向這場鬧劇裡的另一位主角,那人騎著車子,額頭前的頭髮隨風飛揚,他也扭頭看向我,爽朗一笑“他們可真是言簡意賅,我都省下推廣費了。”

“你不介意?”

“介意什麼?”

“介意他們到處瞎說啊”

他還是笑著,目光明亮“可是他們沒有瞎說啊,葉子,我的確是在送你回家啊”。

我的心猛的動了一下,這個人說起話來總是破人心防,明明是個陳述句卻明亮的像太陽照的我心裡春意盎然。

他曾經對我說“葉子,我能為你做的不多,我們每天課間的時間也不多,但我希望至少這些時間裡你是開心的。”

情話動人,黃昏微甜。我們開始借書傳情,我在借出去給那人的書裡悄悄夾進一頁小詩,在書還回來的時候總會多了一首和詩。

和詩並不稀奇,和古時不同的是,我的詩總有人和,和詩的人總是非他不可。

像是兩個人專屬的秘密,月亮不知道,風也不知道。

我在這些小小的甜蜜裡心動著,悄然消化著兩個人的樁樁件件,暗自喜歡,暗自幸福。

生日那天,他把自己親手在海南海底撈上來的一隻鸚鵡螺送給了我,還有一封手寫信,信裡寫道“我會幻想和你一起坐在屋簷上看星星,也會幻想和你一起漫步在花海里,因為在我心裡你和這些世上美好的事物緊緊相連,我會永遠盼望明天,盼望給你的十指相扣。”

少年人舒詞表意不知輕重,*出口便是永遠,讀信的人不明久遠,因為承諾而思之如狂。他給我的是整個少年人的浪漫和宇宙。

可是就像秋刀魚也會過期一樣,我的那個他,曾為我心動的心也會為別人而悸動。

後來,他和別人有了約定,我常在穿過操場的時候看到他和另一個女孩一起跑步,卻沒有聽過他的一句解釋。

他也不再千方百計的製造偶遇,我們就這樣不明不白的分開了。

高中我們去了不同的學校,唯一的聯繫就是曾經一起報的課外班,於是我風雨無阻的去,僅僅是為了等他。

可他不常來,來了就只是做題,直到有一天下課,他像以前很多次那樣拽住我說了句對不起,然後便一去不回。我才從自己編織的謊言裡走了出來,清楚的明白我是真的失去了他。

我喜歡的少年從此消失在了風裡,像一場短暫的夢境。

現在他在廣州,我在長春,見新朋友時,感情問題總成了過不去的坎兒。

可我總會回答他們有個我喜歡了很多年的人,他是我少年的歡喜,現在的掛念。

長春和廣州之間隔了一整個中國的距離,但那又怎樣?我就是隔著一整個中國想念著他。

暗自思忖著“南方水米專破人心防,軟人心腸,不知你是否再愛上哪個姑娘?”

星辰和微光,我都想收入囊中。

隔著一整個中國想念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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