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就像剝洋蔥,層層剝落間,淚溼衣襟

今天中午一個人在街上走著,
隨意觀察周圍的人:


幾個穿著肥大運動服的年輕人
以玩世不恭的姿態
站在路邊閒聊
一個短頭髮的女孩
坐在馬路伢子上低著頭哭
旁邊站著一個男人
默默地看著她
一條帥氣的哈士奇
甩著尾巴,昂首挺胸
似乎在用一種自豪的眼神
瞥視身邊的京巴兒
如果有時間
坐在路邊的楊樹下
看看周圍的人、景、事
也將會組成一篇很不錯的意識流
這時候
我就更加想用Vlog記錄
——每一個瞬間都是美的
走累了
遇見了一本回憶錄——《剝洋蔥》
除了看到作者太陽般耀眼的名字外
封面上的幾行字
也讓我決定
把它買下來讀一讀

回憶就像剝洋蔥,層層剝落間,淚溼衣襟


“回憶就像洋蔥
每剝掉一層
都會露出一些
早已忘卻的事情
層層剝落間
淚溼衣襟”

以前有人認真地告訴我
“人之所以悲傷,是因為他的記憶力太好”
年輕的我反駁道
“記憶中不只有悲傷,也有快樂,所以才精彩”
可過了很多年後,才明白
記憶和回憶是相悖的

回憶就像剝洋蔥,層層剝落間,淚溼衣襟


“回憶像孩子一樣,也愛玩捉迷藏的遊戲。它會躲藏起來。它愛獻媚奉承,愛梳妝打扮,而且常常並非迫不得已。它與記憶相悖,與舉止迂腐、老愛爭個是非曲直的記憶相悖。你若是追問它,向它提問,回憶就像一顆要剝皮的洋蔥。”
回憶有的時候是不清晰的
這時就很容易讓我們誤入歧途
沉浸在自己編織的謊言當中
比如
其實,那幾個年輕人只是太過疲累
並非玩世不恭;
其實,那個女孩只是坐在那裡等人
旁邊的男人與她無關;
其實,那條哈士奇只是想去嗅一嗅京巴兒
滿足自己的好奇;
一個眼神,一個動作,一句話
傳遞過來的信息
無不是經我們思想修飾後
才印在心裡的
那麼
如果我們自己都無法分辨回憶的真偽
那些已經發生過的往事


我們又應該怎樣
銘記於心

回憶就像剝洋蔥,層層剝落間,淚溼衣襟

閱讀是有溫度的,但這種溫度並不一定總是溫暖的,它總會隨著我們的體溫不時的波動。有時候我們臉頰發燙,有時候我們寒意凜凜。而君特·格拉斯的這本回憶錄,帶給我的,就是一種寒意。我感覺面前站著一個顫抖的80歲的老人,這個諾貝爾文學獎得主,參加過希特勒青年團、青年義務勞動軍、黨衛軍,戰後在黑市做過買賣,當礦工,之後旅居巴黎完成名作《鐵皮鼓》。面對曾經參加過納粹的這段往事,這名曾經被譽為“國家的良心”的作家,“一直在把玩、找尋著逃避的藉口”,卻在風燭殘年之時,決定掏出珍藏許久的這顆洋蔥,一點點剝落,袒露了心聲。

最終,一地洋蔥皮,兩行耄耋淚,在人性的邊緣來審視自我,才能感受懺悔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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