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張士誠名字含義後,朱元璋搞了十二起文字獄,涉案者無一倖存

提起清朝,除了金線鼠尾小辮子,給人印象比較深刻的,可能就是文字獄了。被後世稱為“青天”的劉墉劉石庵,就參與查辦了多起文字獄。

從孔子誅少正卯到清朝編纂《四庫全書》,數千年來文字獄就沒有消失過,就連我們認為在文化上比較開明、香豔小說隨便刊印的明朝,文字獄也不少,尤其是明太祖高皇帝朱元璋在位期間,一口氣就搞了十二起文字獄,涉案者無一倖存。

知道張士誠名字含義後,朱元璋搞了十二起文字獄,涉案者無一倖存

據徐禎卿《剪勝野聞》、黃溥《閒中古今錄》、吳晗《朱元璋傳》記載,朱元璋大搞文字獄,居然是從知道張士誠名字的含義之後開始的。也正是因為弄清了張士誠名字的含義,朱元璋才對讀書人舉起了刀:這幫傢伙,罵人不帶髒字,不知不覺就掉進了他們挖的坑!

朱元璋並不諱言自己是草根出身,也時常把“朕本淮右布衣”掛在嘴上。朱元璋沒上過學,但沒上過學不等於沒文化,讀者諸君看看朱元璋寫的詩詞就會發現:古往今來很少有地位相似的人能與之比肩——《大風歌》的作者漢太祖高皇帝劉邦不如朱元璋有文化,一生作詩數萬首的乾隆,根本就不配給朱元璋提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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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元璋一生讀書無數,也知道馬上打天下不能馬上治天下的道理,所以大明建立之後,文人紛紛得到重用,朝儀、戶籍、學校自然全都由文人制定,就連軍衛制度,也是文人起草的。

文官插手軍事,自然引起了軍功起家的淮西集團不滿,他們不斷在朱元璋面前說文人的壞話,朱元璋總是耐心地做說服工作:“世亂用武,世治宜文,馬上可以得天下,卻不能治天下。”

淮西集團最後使出了殺手鐧,派出了文官出身的李善長對文人發出了致命一擊:“文人不值得信任,因為他們總是喜歡挖苦誹謗,比如張士誠,把文人捧上了天,稱王之後的名字也是文人替他取的。”

朱元璋笑了:“張士誠這名字不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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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善長也笑了,但是笑得意味深長:“上當了,張士誠這名字典出《孟子》,原話是‘士,誠小人也’,換個讀法就是‘士誠,小人也’!被人罵了半輩子小人還美滋滋,您說張士誠冤枉不冤枉?”

朱元璋將信將疑地去翻書,果然在《孟子·公孫丑章句下·孟子去齊》一文的末尾找到了這句話:“士誠小人也。”古人寫文章是不用標點的,這句話怎麼看都是罵張士誠的。

老對手張士誠被罵了半輩子而不自知,這讓朱元璋對文人產生了警惕和猜忌,並開啟了“智子疑鄰”模式:看哪篇奏章,都覺得是在罵自己。

也不知道是不是方言的關係,朱元璋一直把“則”念成“賊”,於是有五個文人因為“則”字掉了腦袋:朱元璋給海門衛指揮官加薪水(增俸),浙江府學教授林元亮代寫謝表,其中有一句話是“作則垂憲”;北平都司上表替朱元璋賀壽,府學訓導趙伯寧代表,寫了一句“垂子孫而作則”;其後還有福州府學訓導寫了“儀則天下”、桂林府學副訓導蔣質寫了“建中作則”、澧州學正寫了“聖德作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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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元璋忌諱“則”字,後來連“生”字也不許說了,武將咋說都沒事兒,文官亂說就要殺頭,反正諧音跟頭髮有關的,最好都別說。

在前面五起文字獄之後,又六有位教育界官員掉了腦袋,他們分別是常州府學訓導蔣鎮、懷慶府學府學副訓導呂睿、祥符縣學教諭賈翥、亳州訓導林雲、尉氏縣教諭許元、德安府訓導吳憲。

這六位教育官員替上級撰寫的表章中,分別出現了“瑞幸生(僧,括號中為朱元璋的理解,下同)知”、“遙瞻帝扉(帝非)”、“取法(去發)象魂”、“體乾法坤(發髡,剃光頭)”、“天下有道(盜)”、“拜望青門(和尚廟)”。在朱元璋看來,這都是對自己的嘲諷,而對這樣的嘲諷者,朱元璋的處理辦法是有一個,那就是殺無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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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十一個都是就地斬首,而象山縣教諭蔣景高則是被押赴京城斬首示眾,因為他寫的表章一下子犯了朱元璋三處忌諱:“光天之下,天生聖人,為世作則。”

看到這樣的表章,朱元璋把龍書案都踹翻了:“生者僧也,這是罵我當過和尚;光是剃髮,這是罵我是禿子;則讀作賊,罵我做過賊!”

眼看著教育界官員就要被殺光,禮部官員也坐不住了,他們請求朱元璋公佈一個賀表模本,免得手下莫名其妙犯禁掉腦袋。於是朱元璋命令翰林學士劉三吾、左春坊右贊善王俊華拿出了“賀謝恩表式”,所有文字都按模本寫,各地只需寫上自己的官銜和姓名就行了。

如果您認為十二個教育官員被殺,文字獄因模本的出現而畫上了句號,那就太天真了——總有不怕死的官員要展現一下自己的才華,根本就不按規矩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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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不守規矩的人是山西蒲州學正,此人原先是翰林編修,因為說話口無遮攔而被攆出京城,到了山西之後,還是舊習不改,在上表中寫了“天下有道,萬壽無疆。”

我們現在只知道這個蒲州姓張,叫什麼得問李賢——這位明憲宗時期的禮部尚書兼華蓋殿大學士,對下級官員不屑稱全名,所以他在寫《古徵(穰)雜錄》的時候只稱其為張某。

這位張學正很有膽量,面對吹鬍子瞪眼的朱元璋,一點都不害怕,還敢梗著脖子頂牛:“陛下您說過,表文一定要引經據典不許瞎編,天下有道是孔子說的,萬壽無疆出自《詩經》,哪裡是對你的誹謗?”

朱元璋被噎得翻白眼,想了半天,忽然笑了:“這老兒還是這般嘴硬,放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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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張學正的一番硬頂,朱元璋也知道自己做得有點過分,所以從洪武二十九年後,誰願意說啥就說啥,朱元璋也不管了——這可能是淮西功臣集團也被收拾得差不多了,沒有幾個人看文官不順眼了。

朱元璋也不是不講理,沒有人在他面前添油加醋,文字獄自然也就消失了。所以我們看明朝的文字獄,其實是淮西功臣集團與文官集團的權力之爭,朱元璋被當了槍使,而教育界的官員則成了替罪羊。

朱元璋大殺教諭、學正固然不對,但是看看明朝中後期文官集團的囂張程度,似乎又有了新的想法,至於這想法對不對,那就有請讀者諸君品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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