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人和生活,讓一個時代有了溫度。”
你有沒有看過晨時的公園?
那時晨光熹微,透過錯落的枝葉,在磚紅色的公園小徑上鋪了一層細碎的光。
青年人穿著背心短褲,戴著耳機,踩著光跑過一圈又一圈,是難得的週末時光。
有老人睡眠少,一大早的就起來走動,在小路上踱步,形單影隻又悠閒自得,偶爾抬手活動,扭扭腰,看看這陌生的大城市,懷念著那個小鄉村。
早起的還有賣風箏的小販,在地上擺滿了彩色絲帶粉紅圈圈和各式各樣的風箏,等著小孩子奶聲奶氣地央求著,把母親牽來。
像是一株小芽,不用多時就能生長得繁盛熱鬧起來。
你有沒有看過午時的校園?
那時正午的日光漫過草地,溢出乾草的清新香氣,方才下過雨的天空遼遠而明麗,依稀可見一道薄薄的虹。
窗邊也許坐著個女孩,她向外望去,看著一片蔥蘢的綠意和從屋簷上傾洩而下的陽光,看燕子斜斜地飛了出去,看籃球場上少年奔跑,思緒彌散跌落到了未知的遠方,從等待下課、等待放學、再到等待畢業、等待工作……就著天邊的雲彩,把未來全部想了個遍。
土壤裡埋著透明的青澀,悄悄生長著,歲歲年年,等待著把故事講述給另一個夏天,逆著風榮枯一場。
你有沒有看過傍晚的市井街道?
淺灰色的雲摻了點紫調,層層疊疊地籠罩了半片橘紅色的天,飛鳥成群地掠過。
車水馬龍的擁擠街道里,有剛放學的小學生,大聲吼著頑皮小孩名字的補習班阿姨。騎著摩托車的大媽帶著菜籃子回家,隨口罵幾句擁堵的小巷,各種各樣的聲音混雜成一團。
夜燈初上,天邊還漏了點溫柔的夕光,均勻地塗抹在廢棄工廠牆上插著的玻璃碎片上,讓這些陳舊的髒亂的被世人厭棄的事物此刻也變得熠熠閃光。
這時,許多人的平凡人生被雜糅在一起,微小卻熱烈地存在著。
你有沒有走過夜晚的小巷?
還是孩童時牽著母親的手走在青石板鋪路的小巷,長長的又窄窄的巷子彷彿要用整個童年來走完,路邊星星點點的青苔不息地生長,有時會被巷中人家的犬吠會驚嚇到,暮色四合,抬頭見到萬千星辰,細細數著,夢想它一顆顆垂落,化作流星實現願望,耳畔還回響著那首童謠。
故事的開端,是夢不回的童年時光。
你有沒有聽過已無人再講的故事?
說書人一拍醒木,長嘆——從古到今,多少江湖義氣、英雄豪情,都是一壺好酒、一場大醉、一夜好夢。
生命就是一個說故事的人,而每一刻間的故事都是新鮮的。
我見過的、形形色色的人,各種互不相似的平凡,又各種熱烈的偉大,各種親情友情和夢想摻雜起來的平淡的美好,這就是我讀過的,值得細細品味的,最長的故事,最好的夢。
這個故事,名為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