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我,一生都無法離開的

有一個地方,你和你,一生都無法離開......

是,什麼?

當然是廁所了。

你和我,一生都無法離開的

明末清初的某個地方把這叫坑,完整的說法是“糞坑”。

“穆家噴香新坑,遠近君子下顧,本宅願貼草紙”。這是明末清初一位叫穆太公的人,在自家新坑牆上貼的“報條”(即今天的小廣告)。新坑即廁所。

清初無名氏《掘新坑慳鬼成財主》裡的這個故事很有意思。一個叫穆太公的鄉下人有一天進了城,沒看別的卻對城裡人“解手”的事發生了興趣。他發現,城裡路兩旁有很多的“糞坑”,這些“糞坑”不能白進,每個進去的人,無論你是“大”還是“小”,出來後都得給主家繳費。在濃重的尿臊味裡,這個慳鬼為自家飯碗找到了源泉。

回家後,穆老先生請工匠“把門前三間屋掘成三個大坑,每一個坑都砌起小牆隔斷,牆上又粉起來,又到城中親戚人家,討了無數詩畫斗方貼在這糞屋壁上”,並請一個讀書人給廁所題寫了個別致的名字:“齒爵堂”。為了吸引客流,又求教書先生寫了百十張“報條”到處張貼,明確告訴四方鄰居,自家的坑是新挖的而且氣味很氛芳,還備有草紙,請諸位君子光顧云云。

農家人用慣了稻草瓦片,如今有現成的草紙,加上 “壁上花花綠綠,最惹人看,登一次新坑,就如看一次景緻”。吸引得女子也來上糞坑,穆太公便又蓋起了一間女廁所。

這個慳鬼早在城裡上廁所的時候就想到,在鄉下,廁所收費是行不通的,但是如果出售糞便的話,別人的肥水不就源源不斷流向自家口袋了嗎?在眾飲食男女唏裡嘩啦綿綿不絕的聲響裡,在“強似作別樣生意”的得意裡,翹起稀疏山羊鬍的穆太公,恨不得左手握右手的把自己美美的贊一番。

你和我,一生都無法離開的

在廁所的意識形態裡,哦,這個意識形態有嗎?

當然,按照哲學的概念,凡是存在著的都會有意識形態,這個意識形態是人為的賦予,與廁所本身是沒有關係的。所以“新開的茅房香三天”不是說法是規律。不管你同不同意,只要有人使用,香夠三天以後還能一直香下去的蹲坑那是神話。

你又錯了。雖說在這個專為人類建造進行生理排洩和放置排洩物的地方,不管是才人佳人還是鄉野村夫,其呼呼嚕嚕的動靜和味道與身份無關,但是身份不同待遇不同結果就不同算對呢?對呢?還是對呢?

《瘋狂的石頭》裡的那個保衛科長,幾經波折拿回了珍貴的石頭,困撓他的小便也一瀉千里變得順暢了,雖然之前之後如廁的地方並沒有變。《世說新語·汰侈》裡,記錄了太多石崇與王愷爭豪鬥富的奇聞逸事,相信泱泱中華已作古的富人中,石崇的富那絕不是蓋的。《晉書·王敦傳》記錄了石崇府如廁和出恭的盛況空前:“石崇以奢繫於物,廁上常有十餘婢侍列,皆有容色,置甲煎粉沉香汁。有如廁者,皆易新衣而出。”。試想,在飄著脂粉香氣的廁所,在十餘美女睽睽的鳳眼下,你還能從從容容、唏裡嘩啦的完成出恭,只有貴族才可以做到不是嗎。

1903年,蘆漢督辦盛宣懷為慈禧太后準備了一輛花車,車內床側有一門,門內有一被稱作“如意桶”的馬桶。桶底放些黃沙,黃沙上是水銀,皇太后的糞便落在水銀中可做到無跡又無味。想老佛爺何須人也,如能讓老佛爺出恭之事沒有絲毫尷尬,那真是功可蓋世了。

你和我,一生都無法離開的

作為動詞的上廁所,叫法比較複雜。古代叫更衣,出恭,我小的時候一直叫解手。上衛生間是實現物質文明以後的事了。關中一帶,如果有一美女對你說:“後院去一下”,你千萬不要尾隨,否則一記響亮的五指煽,會在你臉上留下紅的發紫印印這件事,別怪我沒告訴你。

你和我,一生都無法離開的

其實這叫舊話重提,是為了怕自己忘了,某些看起來不上臺面的事也是蠻重要的,看似可有可無,關鍵時候它的功能可能僅次於生存。

是吧,你和我,一生都無法離開的也不僅限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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