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今以後,咱們只有死別,不再生離。
—題記
寫這部回憶錄時,楊絳先生已經92歲。
錢先生和女兒錢瑗已經離開四五年了。
那些日子,她一人是怎樣走過來的呢?
習慣了63年的相伴,
會不會總是脫口而出:“鍾書……”
聲音落在地面上,又彈起,
變成空曠的嘆息,
才驚覺,鍾書已經走了。
窗外的柳樹黃了又綠,
綿長的思念從白天拉扯到夜晚,
夢中終於見面,
走著走著,
鍾書又消失了,
重複著這樣的夢,
重複著想念和失落。
也許是思念得太兇,
也許是鍾書阿圓想要好好告別。
終於,
做了一個長長長長的夢,
他們故意慢慢兒走,
自己好一程一程的送。
想起本該由三人共同完成的《我們仨》,
只剩“我一個人思念我們仨”,
這些日子,
細細碎碎的回憶越發清晰。
想想還是提筆寫下這本書,
好像拉著你們的手,
又重新走過一遍一樣。
你們走後,
時常有人來看望,
說些寬慰的話。
自己也明白,
這是必經的路,
況且已經得到你們太多的愛,
還有什麼不滿足呢?
可心總不聽腦袋的話,
還是一陣陣,
偷偷的,
深深的,
想你們……